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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当即也不客气了,再度给了他一肘子,而后便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兔子急了也咬人,顾少桉追出一段路,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

身边随从道:“今儿个少将军有些反常。”

顾少桉咳嗽了几声,沙哑6道:“这么多年来,我试了又试,他几时肯让我碰过?是我这次逼得太急了。”

一众侍卫讷讷不敢出声。

“可是我没办法不逼他……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谢缘抢走了。”他走到栏杆边往下看,想要在人流中找到那个身影,但他只看见了密集的人流。

桑意并没有出北楼,他下楼后便去了第二层,找了个地方坐下。他坐在背对楼梯的一侧,任何下楼来的人都不会发现他,他点了一壶茶,身前立了一道屏风,屏风后有人。

【系统提示:谢缘在屏风旁边。】

桑意往屏风后看了一眼,白屏风,绣着山川河水,背后身影透出几许熟悉的轮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声音细微地议论:“包场了,这位爷干嘛来了,这么大阵仗?”

谢缘听到了,微微一笑:“……接夫人回家。”

第17章.先婚后爱小白菜

桑意回视线,佯装不知。他嘴唇紧抿,端着茶杯的手有些不稳,入口是烫的,却等到疼了才晓得,慌慌张张地把茶杯放下去时,又撒了一点在膝盖上。

屏风内有人禀报道:“大人,少将军上去不过半柱香时间便下来了,已经确认,里面的人的确是顾公子。”

谢缘点了点头,换了个姿势躺在椅子上,接着注视着外面这个人。受视角所限,桑意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人,也不知道他在明谢缘在暗,不晓得碰到了什么事,这才慌成这幅样子。

他桌边摆着几封信件,发信地是金陵。身旁的副官偷偷摸摸看了看,见到信已拆开,有那么几行字滑出来:

己丑三月三,少将军外出至金陵酒楼,见顾少桉。

四月初二,见顾少桉。

五月初四,见顾少桉。

……

丙寅年秋,宅居家中。

四月初二,同总督大人游园。

初三,宅居家中。

初四,宅居家中。

初五,宅居家中。

……

副官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看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几封信是抓了桑意以前的贴身丫鬟询问写来的,自前年起,桑意便与顾少桉相识了,每月初必定要聚一次。

唯一让副官稍稍宽心一点的便是,今年自从谢缘回金陵,少将军便再也没见过旁人。看后来的记录,最大的变化大约就是成了一个家里蹲。这个界点其实很模糊:这回事可以说成少将军难耐寂寞,留恋花丛后等到总督回家,终于找到真爱,迷途知返;也可以说成……谢缘头顶了几年的绿帽子,绿油油的那种。

哪种说法,完全取决于谢缘的态度。

谢缘极慢地呷着一杯茶,一字不提。屏风外却陡然传来一声哐啷声响,紧跟着杯盏破碎的声音,副官悄悄看过去,却见他们的少将军失手打翻了茶盏,已经引来了不少人注意,楼上响起咚咚的脚步声,有几个人正急匆匆地下楼,为首的便是顾少桉。

桑意也望见了这一行人,立刻又慌乱了起来,后退三步时,却又不慎带倒了一个凳子,哐啷又是一声巨响。

顾少桉停下脚步,问了声:“谁在那里?”

他转了个方向,径直往角落靠窗的那一出走了过去。一寸深黑的衣角飞快地闪过,藏在扫撒的茶童身后,顾少桉微微一笑,放慢脚步慢慢靠近,像是怕惊动了一只猫。

“你在那里罢?”

“不要怕,我刚刚说话是冲动了些,你过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桑意躲在屏风与楼梯的一个缝里,有些灰尘也不顾了,他手指微微颤抖着,再退一步就要压到屏风上,惊动身后的人。外面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几乎离他只有三五步,一只手伸过来的功夫就能把他抓出去,桑意尽力把自己往里挤着,眼看着无路可退,冷不丁地后领一紧,他被什么人牢牢地圈住了,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过来了。”

顾少桉上前一步,往预料中的方向一看,却并没有见到半分人影。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茶香,还有些许梨花的想起,他皱起眉头,不可置信地往屏风一侧看过去

那里显然是有人的,一个七八人的大间,靠着屏风围出来,十分宽敞,几乎包圆了整个二楼的场地。他笑了笑,没想到那只娇生惯养的小兔子竟然慌不择路,为了躲他,不惜闯进别人的场子里,但被他知道了,又能让他躲到哪里去呢?

他径直就要往里走去,礼貌客气地对门口的人道了声:“不好意思,我来找个人。”

守在门口的两人是侍卫模样,起初不愿放他进来,僵持片刻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淡淡的:“让他进来。”那两个侍卫方才让出一条路。

顾少桉听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不由得一怔,接着往里面看过去。

里面最显眼的地方坐着一个人,一身周正的深红锦衣,面容冷峻,眉眼如霜,极为锋利的长相,又自皮骨深处压出一些内敛来,透着上位者特有的威压与持重。整个金陵再找不出官气这么重的人,可偏生惹不上半点喧闹浮华,因为谢缘骨子里是个冷透静透的人。

谢缘就那样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怀里揽了一个人桑意背对他,被牢牢压在他怀中,几乎是半坐在他膝上的姿势,谢缘偏过头,在他耳边亲昵地亲吻磨蹭,手下却丝毫不留情,几乎要把他勒断气。桑意满面通红,微微喘着气,之前的惊吓还未完全褪去,只能将身后人的怀抱当做唯一支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顾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谢缘问道。

顾少桉愣了片刻,这一瞬间妒火上头,眼睛都险些烧红。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撑出一个虚伪的微笑:“白乙几时来了燕山,我却不知道,怠慢了。我本是来寻桑少将军,与他有些话要说,不想却碰见了”他的视线在二人身上逡巡片刻,加重了语气,“这样的场面……不知白乙这是要如何?为何揽着少将军不放,莫不是醉了酒……错把舅子当夫人罢?”

谢缘懒散地道:“他到底是舅子还是夫人,我不说你也应当知道。”他伸手扳过桑意的下颌,微微一笑,用手指蘸了茶水,往桑意有些干干的嘴唇上一抹,抹成深红,柔软水润:“再说,真是我的舅子,我便玩不得了?”

疑似悖德与禁忌的话题就这么轻飘飘地出口了,桑意脸颊如同火烧,几乎要把嘴唇咬破,谢缘摸了摸他的脸,安抚性地放松了手劲,但依旧没有松开他。

顾少桉脸色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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