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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终于对焦在主角身上。白岚又一次被几个人按倒在洗马房潮湿的地板上,不同的是,这时候下身一丝不挂。他无措地缩着腿想要藏起挺立的分身,但很快就被人按住膝盖强行打开。黎子阳蹲下来给了那里一个特写:“昨天的视频我给你哥看了,你猜他怎么说?”白岚哑着声辩解:“学长,不要告诉他!真的不是!我没有,我不喜欢男的!”连着十几个这种视频,白岚从最开始还在声嘶力竭的哭喊求饶,到后来已经无声无息地横陈在地上。无论几个人怎么戏耍挑弄,他胯下那东西都毫无反应,垂在一边恍若死物。

最后一个视频黑屏没画面,开头就是黎子阳的声音:“你这有点过了吧。”黄煦反问他:“哪里过了?”几秒后,手机里猝然炸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叫声,陈诺白心尖猛一下锐痛,他不敢看了,颤着手往后快进,每次停下来,耳边都充斥着非人般的急喘和惨叫,仿佛人间地狱。然后越来越轻、越来越弱,到进度条的最后,终于一点声音也没有了。一阵杂音,黎子阳的语气明显有些慌张:“我操,你不是把人玩死了吧!”黄煦没接话,紧接着是乱七八糟的脚步声,砰一声巨响的关门声,视频到这里就断了。

陈诺白僵坐在原地,路过的扫街阿姨热心地在他面前停下来:“小伙子没事吧?怎么大早上在路边哭啊?”他想站起来,可是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还是阿姨放下扫帚过来把他搀起来的。喉咙里好像堵着东西,连句最简单的“谢谢”都说不出来,他摇摇晃晃地站在路边拦了辆车回去。

他太想见白岚了,一秒钟都等不了。

家里没人,陈诺白找人问了任舒尔电话打过去:“你带他去哪儿了?”任舒尔半真半假地说:“民政局八点半开门啊,那不得早点出门提前准备准备。”陈诺白头痛欲裂:“任!舒!尔!”任舒尔回他:“切,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啊。不是我把他拐走的好吧,是他自己不想在你那儿呆了,你要想来自己过来吧。”挂了电话陈诺白到任舒尔发来的定位,西涧,仓库那天白岚好像和他提过。还没到西涧的营业时间,陈诺白过去的时候有几个门童在门口扫落叶。陈诺白上去就问:“你们老板呢?”他一晚上没合过眼,形容憔悴,那小伙子明显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和、和老板娘在、在湖心亭里……”

白岚本来和任舒尔在亭子里喝茶,任舒尔不知道在说什么,白岚被她逗得眼睛弯弯一直在笑。但是眼神触到陈诺白的那一刻,他很快敛了笑意,惊惶又戒备地望着他。“你……你不要怕我。”陈诺白心里一阵发酸,“我来接你回去,我们回家好不好?”白岚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默默摇了摇头。陈诺白只觉得白岚沉默的每一秒都锥心砭骨,他行尸走肉般退了两步缓缓转过身,嘴里自言自语一样默念:“没关系的,你……你不想见我也是应该的,没关系……”白岚盯着他的背影,说:“哥,你流血了。”

那年夏天,真相大白的那一夜,他在陈天源的书房里打碎了一只青瓷花瓶。白岚也是这样,盯着他的手,有点怯有点急地小声叫他:“哥,你在流血。”后来呢,他给了他一个巴掌,摔上门把他一个人关在了漫长又残忍的无边黑暗里。陈诺白心中如有刀绞,眼中灼痛,却已经没有眼泪流下来。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陈诺白侧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白岚把他的衣服小心卷上去。背上被碎玻璃割破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血痂,衣服粘在皮肉上,揭下来的时候创口又裂开了,细小的血珠一点一点渗出来。白岚一边往他伤口上吹气,一边习惯性地软着声哄小孩一样和他说话:“呼呼,不疼,不疼。”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今时不同往日,他竟然还停在自欺欺人的过去时里走不出来。陈诺白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涩涩开口:“我们可以谈一谈九年前吗……”

白岚的动作猛地一顿,陈诺白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复,扭过头看见白岚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刚刚躺下的时候口袋里的东西滑出来了,陈诺白没发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白岚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旧手机,他动了动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瞳孔一缩,脸色一瞬间就变了。陈诺白抢身过去把手机夺下来,视频里的嬉笑声、嘲弄声、尖叫声、喘息声一齐冲出屏幕。

他一面将白岚用力按进怀里,一面语无伦次地细声安抚:“不要看,没有了,删除了,没有了,别怕。”陈诺白心乱如麻,有太多话想说,开口却只觉得艰难万分,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现在说这种话很无耻,你也不一定相信。”

“关于这整件事情,我完全不知情。”

“昨天才知道。”

“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对你……”

“白岚,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从来没有过。”

“一秒钟都没有过。”

“现在说什么都像在狡辩,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怎么补偿给你。”

白岚额头抵在他的肩上,无法克制地簌簌发抖,连牙齿都在打架,过了好久才吐出几个飘飘忽忽的气音:“哥,我从第一天就在等你,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第二十四章

白岚是被吻醒的,脸上有点痒,他想用手背擦一下,结果手刚抬起来就被人一把捉住了,从指甲盖一路吻到手腕。陈诺白捏了捏他的手心:“宝,起床吗?”白岚眯着睡眼看他:“你要出门吗?”陈诺白抓着他手腕晃了晃:“陪我去上班吧。”“不要。”白岚翻了个身背过去。从西涧回来到现在他们已经呆在一起超过七十二个小时了,白岚洗澡的时候陈诺白也一直跟着。其实白岚想问你是不是怕我死掉所以才整天整天看住我的,可是他不敢问,怕陈诺白知道他有病。

陈诺白到公司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那层围满了人,正在大张旗鼓地换家具。管内勤的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戴一副厚厚的眼镜,秃顶,驰骋职场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陈诺白皱了皱眉:“大清早的干什么?”那主管立即笑嘻嘻地迎上来:“陈总,这不是想给您换套新办公桌椅嘛,上一任的东西都帮您扔了,留着多晦气,您看了心里也不舒服。”白岚走出电梯就听到这句话,一时间僵在原地尴尬万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扔哪儿的给我去哪儿捡回来,有病。”陈诺白面色一寒,“还有,过来跟白总道歉。”

一圈人面面相觑,这几天大家私下里都在添油加醋地议论,整理整理都能写出本小说了。上部从四年多前的股东大会说起,正牌继承人在来公司的路上惨遇车祸,私生子趁机夺嫡上位;下部说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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