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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简直胡说八道!”段靖平怒吼道。

唐景铄摇了摇头:“你嘴上说不可能,心里还是有些相信的。否则,你的第一反应是找人把我赶出去,赶得远远的,而不是在这里朝我嘶吼。”

“衍儿已经死了。你说这样离奇的话,谁会相信?”

唐景铄闻言,竟点了点头,他看到桌上有水,便顺手递给了喘息不止的段靖平。

“确实。王博衍死了,他站在马路边上的安全区,但还是被一辆发疯的卡车撞死了。那一瞬间,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挺好,丝毫没有感觉到痛苦。而我说的话,多离奇呀,谁会信呢?”

唐景铄这么说,段靖平却更不敢不信了。

他无法形容此刻自己心头各种纷涌的复杂情绪。就像唐景铄说的那样,他其实是信了,或者说,他宁可相信,即使唐景铄的话太过离奇,太过不可思议,他都微妙地,愿意相信,或许他的衍儿还活着。

但与此同时,他的理智又在提醒他不要轻易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这更像是编造出来的谎言,他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眼前这个有着他血脉的年前人,还是一个演员,有着影帝级别演技的演员。

段靖平此时的心情是分裂的,情感和理智一分为二,在呼吸争吵厮打。

“你也别多想。其实我真的不要你什么,我现在是唐景铄,以后也还是唐景铄。我回来找你,只不过是来找一个答案罢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就当是告慰王博衍母子在天之灵。王博衍生而不详,到了死,也是糊里糊涂的。”

“他那一生都过得挺倒霉的。喜欢演戏,十多岁就来上京闯荡,结果年近四十都一事无成。交了朋友,总是不长久,朋友们总是莫名其妙就离他远去。就连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一辈子,却连说出口的资格都没有。而这些,您知道吗?”

唐景铄平静地望着段靖平,说。

段靖平本来就不稳的气息又开始急促了。唐景铄的一字一字都像钉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当他找回儿子的时候,一切都晚了,等待他的,不过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他调查了衍儿的平生,知道他过得不如意不痛快,但他知道的,却不如唐景铄说出来的,来得刻骨铭心。

“所以,告诉我,王博衍,也是你的儿子对吗?那条项链,唐景铄的项链,王博衍也有一条。他的母亲给他的,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从小就戴着。只不过,他死后,东西不知道还在不在。”

段靖平闻言,颤颤巍巍的将手伸进怀里,慢慢地,扯出了一条细长的链子。

唐景铄撇了一眼,笑了笑,又说:“王博衍小时候调皮,给项链弄出了划痕,为此,他妈妈,第一次揍了他。不知道,那个痕迹,现在还在不在。”

段靖平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终于相信,眼前的这个孩子,真的可能就是他的衍儿。

自从衍儿去世以后,这条曾经沾染了衍儿鲜血的项链,就一直在他手里,从未离开过。

王博衍和唐景铄年龄差了快二十岁,唐景铄此前一直生活在花藤市,大学后才去了金海。王博衍出生在最南方的东宁县,十多岁便来到上京打拼。两个人的生活毫无交集,更不可能互相认识。

而唐景铄,却知道太多太多关于王博衍的事情了。甚至很多,是他调查的资料里都没有的。

“衍儿……衍儿……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唐景铄深吸了一口气,段靖平的反应,基本承认了王博衍就是他儿子这件事。虽然,对此唐景铄早有猜测,但被当着面印证,在情绪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段靖平伸手滚动了一下自己的轮椅,然后朝唐景铄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触摸他的脸,而唐景铄却往后一靠,避开了。

“我想,我们还是先把话说清楚吧。你问我什么,我都会照实回答。同样的,我希望你告诉我王博衍的生世,和王博衍本就该知道的一切。答应吗?”

“答应,我答应你。”

此时的段靖平,早已经和唐景铄初见他时判若两人。曾经的他冷酷冷漠而且高高在上,虽然身体已经十分羸弱,却依然保留着他的威严。

而此刻,段靖平双目发红含泪,本就苍老的身子一下子弯了下去,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见到他这般模样,唐景铄的心里终于生出了不忍。先前他刻意言语激烈刻薄,就是故意刺激眼前这个老人。但真的看到他备受打击的模样,却又不忍心了。

唐景铄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握住了段靖平苍老的手,这双手,枯瘦而且冰凉,这一握,让唐景铄稍稍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故意刺激对方的恶意行为。

罢了,就算不为了王博衍,也算是替已经真的不存在的“唐景铄”出那一口气吧。

“你先问吧。我有什么说什么,绝不隐瞒,至于信不信,是你的事。等你问完了,我要知道我应该知道的事情。”

段靖平似乎因为唐景铄握住了他的手而显得十分开心,气息也一下子平稳了许多。

唐景铄不放心,想了想,还是问了他常吃的药,挑对症的,又让他吃了,两人才继续谈话。

这种时候,时间已经不重要了。

“你,真是是衍儿?王博衍?不,你应该叫段博衍才对。”

“是,我是王博衍。”唐景铄回答着,却不接他后半段话。

对此,段靖平似乎也不甚在意,只是继续追问:“那……为什么……为什么……”

话没问完,唐景铄却是知道他要问什么,答道:“我只记得,有辆车朝我冲来,根本来不及避开。再醒来,我就是唐景铄了。过了几天,等我自己终于接受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的时候,我在报纸上,看见了自己的死讯。”他说得极其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若是他那时回来,会不会让自己更早一些发现他呢?

唐景铄还是没忍住嗤笑了一声:“回来?回哪里?东宁?母亲早就不在那里了。我们从前住的是母亲单位的房子,她离世以后,单位就把房子了回去。我十几岁到上京打拼,年近四十却连上京的一套房都买不起。没有亲人朋友没有家,我回哪里?”

“人生那么失败,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不如好好作为唐景铄,争取这辈子活出点人样来。还好,唐景铄的运气没那么背,我过得还不错。如果,你没找上我的话。”

这话说得段靖平又是一阵的沉默。这孩子怪自己,一直在怪自己。

“你,你是怎么知道……知道……”段靖平艰难地组织着词汇。

“我是怎么知道你和王博衍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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