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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可当他终于说服自己放手,那人却自己来了。

乔轻没办法说明那刻的心情,他只是一边想着“我会毁了他的”,一边想“我没有办法”。

从他看着周怀死在眼前的那刻起,他就没有办法。

他不敢接触0027。他不配。但是在0027入睡之后,他还是放任自己,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睡颜。

乔轻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了。他还是那样喜欢,但再也没办法伸手去触碰。

“睡个好觉吧。”他想。

他再次抽离,留那个一无所知的“乔轻”陪着他。

一直到又一次的滑铁卢。他终于无计可施,大发慈悲而又恋恋不舍地放任时间流淌。

他被无数次相遇的欣喜迷了眼,看不到背后的风沙。

无怪乎世人常说贪得无厌。

他们又一次地相爱。乔轻想,他这一次终于能幸福了。

在那幸福背后,他终于无力面对自己的可鄙之处。

告白来得太快,其实乔轻还想多留几幅暧昧的影像。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平静柔软的沉默、心照不宣的微笑、伸出而又回的手,都是不会再有的垂怜。

可是那个他那个尚有良知的他,热烈而真诚的他,答应了周怀。

他答应了他,要拯救他的。

于是乔轻最终还是没有停止时间。当另一个乔轻喊出“周怀”这个名字时,乔轻知道,他该退场了。

从那开始,他删掉了自己停止和退出的权限。他彻底把过去的自己抹去,只留一个全新的、快乐的、全心全意爱着这个的周怀的“乔轻”陪着他。

他甘愿自我抹杀。他以为这是一切最好的结局。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列车呼啸着坠入深渊。

第37章尾声

原来杀人和自杀也没什么两样。都那么痛,那么痛,也都那么轻易就结束了。

一切就结束了。

现实中,“乔轻”睁开了眼睛。

透过营养舱透明的盖子,他看到了一截僵硬的天花板。

洁白无瑕。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计划中还有一个番外,没想好怎么写,等我休息几天看看吧xd

以前说过的蛋:

那两个书架,之所以能做得一模一样,除了乔轻本人的思维习惯和审美之外,还因为书架的起伏不是他随手摆出来的,不带有随机性。除了是他一点点推演、调整出来的之外,还是他认为周怀会喜欢的、最漂亮的样子。

两次,乔轻都是怀着期待的心情,几乎雕细琢地把它做出来。也就是说,如果这次他做得随意点,和之前的有些出入,0027可能都不会那么吃惊。

可时过境迁,哪怕是同样的心摆上去,获的结局却也不一样了。

第38章番外夜风

周怀一共给乔轻唱过四次歌。

第一次,是在他们初遇的不久之后。那会儿“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概念对他还十分新奇,他每天都跑去河边和乔轻一块坐着,不着边际地谈天说地。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的话要说,从早说到晚也不知疲惫。

当时一个话题无声终了,周怀和乔轻对视了一眼,然后乔轻微微低头,伸手给他理了理衣领。那时周怀还不知道怎么应对那一眼,想了想,说:“我给你唱支歌吧。”

乔轻说好。

“……enlososcurospinossedesenredaelviento,fosforecelalunasobrelasaguaserrantes……”

乔轻有些讶异地挑起眉,旋即笑了起来。他单手支颌,微偏过头,很认真地看着周怀。

周怀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aquiteamo……”

周怀忽然抬眼,郑重地望进他眼底。

那人眼底落了层湿润的碎金,像水面的磷光。

“aquiteamoyenvanoteocultaelhorizonte……”

汐声沙沙的。周怀的声音慢下来,像是勾着一点缱绻的风。

“memirancontusojoslasestrellasmásgrandes……”

一曲终了,他又喃喃了一句:“aquiteamo。”

过了一会,乔轻才问:“唱的是什么?”

周怀顿了一下,他脸还有点热,指尖无意识地勾了勾。

“……夏夜。”他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重复道,“唱的是夏夜。”

乔轻没有追问,他懒洋洋地往后一倒,躺在草地上,枕着手朝上望。星星倒映在他眼里。“好听。”乔轻说,“想到了萤火虫。”

周怀想象了一下:“好看。”

“改天一起去看。”乔轻说,是陈述的语气。

周怀沉默了一会,轻轻吸了口气,笑道:“好啊。”

分别前,乔轻忽然问:“最后一句‘teamo’,是什么意思?”

周怀抿抿唇:“是歌颂神明的意思。”

“夏夜的神明?”乔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即转过身,手随意地朝后摆了摆。

没关系,他想,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那时他也以为来日方长。

第二次,周怀是看着乔轻的背影唱的。

他轻轻地,好似有点惋惜地小声道:“aquiteamo,yenvanoteocultaelhorizonte。”

而另一边,乔轻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他刚才惹怒了他。

本来聊得好好的,乔轻笑得神采飞扬,周怀一时没忍住,碰了碰他的头发。

乔轻往后一躲,眉狠狠地一蹙,周怀本打算见好就,未想到指尖好似受那柔软的触感蛊惑了,先一步勾起了一缕额发。

很轻的感觉,有点痒。周怀怔怔地看着。

乔轻已经捏住周怀手腕,将它拨落。他只用了食指跟拇指,有点嫌恶似的,神色不虞。

周怀屈起手指,自嘲地笑了下。果然,没多久乔轻就寻了个由头走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乔轻的背影,抬了抬手,又放了下去。风从他指缝间漏过。

周怀一哂,心想我果然什么也抓不住。

他张了张嘴,默念道:“yameveoolvidadocomoestasviejasanclas.”

我想我已被人忘却,犹如这些破锚一般。

“teestoyamandoaunentraestasfriascosas.”

在这些冰冷的事物中,我仍然爱你。

周怀笑了起来。

周围已再没有人。

第三次,是意乱情迷之时,周怀伏在乔轻肩头,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吟咏。

他有点喘,乔轻一直在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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