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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张小毛冲他招着手:“快归队,快归队。”

这下子明白了,原来中队长已经默许了他们班集体加小操!李万亭冲着林克一乐后,快速地跑进队列,站在了刘南北与张小毛中间他的训练位置!

见中队长一个人向宿舍楼走来,指导员快走两步迎上去:“那小子怎么跑操场上去了?”

中队长乐呵呵地说:“说是自己上午拖了班里的后腿,自己要多练一会儿。”

指导员直接回一句:“胡闹。训练的时候训练,休息的时候休息,一张一驰才是文武之道。”回头再看看,还是一个人也没从操场上回来,有些不放心地问:“你又给他们入水了?”

中队长自知理亏,只向着中队部走去:“还能再歇一会儿。”

进了中队部,指导员还是不放过他:“老樊,你不能老是这么纵容这些家伙。要是那几个班长知道四班加小操,都有样学样,那怎么办?真要是有新兵向上级反映体罚战士,咱们可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不说这个还了,说起这个中队长也有些生气:“你说说,现在的兵得有多难带。咱们当新兵的时候,哪个没自己加过小操,没单独跑过五公里?现在可好,一群少爷!多说两句重话,还得担心他们闹情绪。”

指导员方法与樊文山是几次训兵的老搭档,对这位一心扑在训练上的伙计还是了解的,只好劝解他:“现在讲的就是以情带兵。再就都是独生子女出身,在家里让人捧惯了,可不就得给他们一个转变的时间。”

“以情带兵。”樊文山想拍下桌子:“军营是个什么地方,那是要打仗流血的,我们是要上战场的。训练不合格,光学了情来情去。到时侯人家敌人跟你讲的是一击致命,不是喊几句口号人家就投降了。”

指导员听得直乐:“你也别有气冲我发嘿。你当我愿意天天对着一帮大小伙子轻声细语?咱俩总得有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的不是。”

樊文山也知道方法也是为了便于管理,就自己转了话题:“那个李万亭,就是四班那个平时看着不大说话的那个。看着蔫蔫的,还真有股子不服输的劲。要是一直保持下去,我看还真是个苗子。”

方法不赞成地看着樊文山:“那也不能让一个班的人陪着他一个。”

樊文山不在意地摆摆手:“这可不是我要求的。你没见着,那几个小子一个个站得笔直,估计拉都拉不回来。”想想四班那齐心的样子,樊文山脸上露出了笑容。

方法也是新兵连里走过来的,知道此时的新兵们,正是最要强的时候。尤其是一个班里的人,对拉了后腿的成员没有一个报怨的不说,还心甘情愿地陪着加小操,正是团队神的体现。就算是不值得提倡,也不能立刻打击大家的积极性。于是他也放心地把头靠在椅背上,专心休息起来。

林克是个有分寸的人。就在起床号吹响三分钟前,他带着自己一班的人悄悄出现在了宿舍楼前:“轻着些,一个接一个上去。拿了帽子腰带,等起床号响了再下来。都喝点水,要是一会儿谁口号不响亮,等我拾他。”

四班的人一个跟着一个的悄悄上楼,没出什么动静。李万亭跟在大家后面,最后还是对林克说了一声:“谢谢班长。”

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林克看着那年轻的背影,总觉得自己似乎不大了解这个带了近二十天的新兵了。

就是班里的成员,也都发现,这个李万亭,好象有什么与原来不一样了,进班后纷纷围着他问长问短。可是李万亭真想对大家说,请你们放过我。

没有别的,他现在最想的,就是那新兵三宝之一的洗手间他要上厕所呀。

好在刘东西发现他脸色不对:“你是不是累了?”

“不是,”李万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上厕所。”

“嘁...”大家都给了他这么一下子。一个大男人,上个厕所有什么可脸红的?他们可不知道李万亭骨子里换了芯子,一个小女子对着八条好汉说自己要上厕所,不脸红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点开文的小天使,动动你们的小手,藏一下吧。这是对大概最大的支持。

第6章

随着大队长一声哨音,会操正式开始。只见各中队列队整齐,迅速向大队长靠拢。

满操场听到的就是“一、二、一”的口令声,大家抬步时整齐的“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的口号声,一队队整齐的奔跑声,和最先到达队伍的整队声。

“立正!”所有队伍到齐后,大队值班员一声口令,“唰”地一声,所有人都挺直了腰,后背绷得紧紧的。李万亭觉得这一声,让自己从头顶到脚后跟,都紧张了起来。

值班员汇报后,跑回队前下达科目、划定场地、讲明要求,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要是李万亭还是林婉婷,一定得尖叫一声“帅”。可惜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出错,一定不能出错。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让人不得不相信相对论的存在。等待的时间是短暂,让人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班长林克已经小声地下达了口令:“四班,向右转。”

跑步到了待上声区域后,林克看向那一张张青涩又写满紧的脸,想起自己第一次参加会操也是如此,小声地给大家打气:“不用紧张,我们中午已经练习得不错,大家都能合上拍子了。”

不说还好,他一说,李万亭更紧张了。早操的时候他不就已经与大家合得差不多了,可是上午训练还是出现了问题。万一再来这么一次,中午和大家一起练习得好好的,会操偏出了问题,不用别人说什么,他自己先要找一种方式死上一死。

林克发现了李万亭的不安,特意对着他说道:“你只要想着动作,不用想合不合拍的问题。就算是一开始出现情况,也不要着急。”

李万亭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心里还是紧张不安。直到场上的队伍开始向右转,跑步下场。而林克下达了口令,带着他们跑步上场的时候,他的心,突然平静了。

不就是一场小小的会操吗?他又不是没经历过,何况这是新兵连的第一次会操,就是要发现训练中的问题的刚训练不到二十天的新兵,就指望能站如钟、坐如松、走路带起风,那是不可能的事。

也许是中午的小操加得确实有效,也许是有了自我安慰的神胜利法,李万亭没有出错,与大家步调一致,节奏相和。

下场后,全班的人都悄悄地吐出一口浊气。神也随之放松下来,看别人做动作,与自己做动作,那可是两个心情。尤其是女兵班上场后,更是如此。

不是李万亭敏感,实在是这些家伙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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