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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闻言抿了抿唇,他的嘴唇很薄,又泛着些苍白,看上去愈发显得脆弱。“这是奴才应做的,皇上谬赞了。”

三人方聊了几句,便见有侍从捧着汤盅在门口等待通传。方才宴席之上肖北决畅饮佳酿,此时便有些微醺,早早便有侍从备好了醒酒的汤药。

似锦快步走了过去,接过侍从手中的汤药,“皇上可要饮些醒酒汤,好好歇歇乏。”

肖北决接过这醒酒汤一饮而尽,他抬手唤良宵随他进到那耳房之内。

“你可知这城防图的来历?”,自庆帝畏罪自刎于皇殿之后,肖北决便在他寝居密室之内发现了此物。

这城防图布局巧绝伦,非智计双绝之人而不可为,庆帝已逝,而良宵正是他昔日

爱宠,或许能知道些细微之事。

“良宵从未见过此物......”,他稍稍停顿了片刻,想了一会儿这才答了话。

肖北决颇是失望的皱了皱眉,却也未再细问。画出此图之人若是能为他所用,定是可为安邦治世之良才。

良宵将手缩在衣袖之内紧紧攥住,那熟悉的欲`火再度从他下腹燃起,慢慢将他整个身体席卷舔舐,四肢涌起止不住的酸痛,连神智也渐渐恍惚起来。

他强打起神,死死咬住牙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留得灵台几分清明。良宵跪在地上,低声央求道,“皇上,良宵忽而有些头晕,怕冲撞了您,可否下去歇息片刻再来伺候。”

肖北决正细细研求这图中奥,便挥了挥手令他退了下去。

良宵得了恩赐,忙快步走了出去。他着实难受的很,这蛊毒日日发作,如今又少了那灵药缓解,日子愈加难过起来。

其实那城防图他是再熟悉不过,六年前,他被这蛊毒折磨的几欲自尽,再不愿于世偷生。

庆帝残暴荒淫,连带着朝臣亦是如此,整日只求奢靡享乐,他被囚于重晖楼内,更是成了被人随意玩弄的工具。

身后密处无论他是清醒或是昏睡,皆少不了男人那物的伐拓,种种器具和阴损秘药更是早已将他调弄的浑浑噩噩,沉沦地狱。

外邦进犯,连破三城,这才将庆帝从迷梦中惊醒,好在国力仍是强盛,那外邦亦是只想劫些过冬的粮食和财物而已,数月之后便退兵再不来犯。

饶是如此,庆帝也是吓得连做了半月的噩梦。

“顾云念,你莫要给我装傻,以你之能,画一张城防图想必不是难事!”庆帝以手钳住云念的尖瘦下颌,强硬的使他抬起脸来,“若你画成此图,我便赏你一瓶醉春风。这蛊毒发作的滋味你最是熟悉不过.......”

顾云念紧闭着双眼,他脸上满是冷汗,墨色的发丝粘在素白的面颊之上,形容极是凄惨。

庆帝见他不愿答话,便腕上一施力,将人狠狠掼在地上,绣着金线的官靴踏在云念赤`裸的脊背之上,留下一片青紫淤痕。

“你不要自己的命也便算了。”庆帝露出个笑模样,接着说道,“这些混账番邦扰得朕不得安宁,肖北决用兵如神,便派他去那蛮夷之地,替朕除去后患,你看可好?不过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趴在地上的男人力的喘息着,他仰起头来死死盯着立在他面前的帝王,“我.....我画便是。”

(十四)

朔月踏流光,伸手辰星揽入怀。

奇花伴异草,俯首山河入眼来。

“这摘星阁果真不同凡响,美景一览无遗,真是壮丽无双啊!”那柔然可汗今日随肖北决一同登楼远眺,见这京都繁华尽眼底,不由得连连赞叹道。

肖北决微微颌首,他将目光落在那万家灯火之中。虽已入夜,京都内仍是热闹非凡。

摘星楼倚山而建,位于山之顶峰,真可谓是巧夺天工,每至星汉灿烂之时,伸手好似入云握星,宛如误入仙境。

当年他仍是太子之时,便做主督建此楼,因着地势险峻,整整四载有余才建成大半。

每每肖北决前来之时,云念必定陪在身侧,是故此处亦是成了两人闲时消遣之地。

神思流转,恍惚梦回。

肖北决立在那廊桥玉柱之侧,明月如旧,一时间竟不知今夕何夕。

“皇上......皇上”,那柔然可汗连唤了几声,也不见肖北决应答,便识趣的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过了好一会儿肖北决才回过神来,神色黯然的紧皱着眉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四弟,你再陪可汗随意看看。”

“是,皇兄放心便是。”,四王爷应了声,便同可汗并肩向摘星阁深处行去。

其内有一琉璃盏,乃是稀世珍品,月透琉璃白,隐有琥珀光。

“子阙兄,这琉璃盏可不是凡品,你可知此物来历?”,四王爷同这柔然可汗年岁相仿,相处数日下来已颇是熟稔,私下里已用表字相称。

“我听闻似是与那顾家云念有段渊源?”,陆子阙容貌甚好,笑起来眉目温和,令人忍不住同他亲近。

“正是如此。”,四王爷见陆子阙知晓那段旧事,他自己素日里又向来极是仰慕顾云念风姿,便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道,“当年云念哥奉皇命出使番邦属国,那小王不自量力,出了三道题为难于他,都被云念哥一一化解,最后那小王不但丢了脸面,还依赌约送上了这琉璃盏。”,四王爷抚掌而笑,“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子阙闻言颌首浅笑,他语调柔和,发音却颇是周正,只稍稍带些异邦气韵,“我儿时曾来京都游历,有幸见过顾云念一面,彼时我曾想拜顾宰辅为师,可惜未能如愿,当真是憾事一桩。”

两人聊的投机,一晃眼竟是过了甚久。待到回过神来,四王爷忙说道,“瞧我真是疏忽了,这夜里露湿阴冷,不可久留,还请子阙兄去后院殿内歇息。”

陆子阙应了声好,两人方欲转身离去,忽闻了几声细碎声响,好似有人不慎碰响了什么物件。

此时这摘星阁内并无他人,四王爷立时神色一凛,扬声喝问道,“大胆!谁人在此造次!”

话音方落,便见有两人从暗处走了出来,那身量稍高些的男人极是清瘦,看上去很是憔悴,隐在阴影处看不清脸容。他拉着一旁的少年跪在地上,开口答了话,“回大人,奴才们是宫中的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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