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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人为制造破绽。

一场冲突被制造出来,行营内无聊的军汉们大白天聚众吃酒,酒后厮闹,争斗间上了真火,乒乒乓乓一通乱打,竟将营栅冲破了一小段。

惹祸的几个军汉被七哥着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顿,打得哭爹喊娘,营栅外的羽林军嘻嘻哈哈看着笑话。

几十军棍罚完,惹祸的被关了禁闭,其他军汉则怨声载道地开始修补营栅。

大概是心情郁闷,负责修补营栅的军汉们动作懒懒散散,木桩也立得七扭八歪,被巡逻到此的七哥抓个正着,原本就因部下酒后闹事而极其光火,现在这些人的做法无异于火上浇油,七哥自然要重重处罚。

罚的法子也是就地取材,撞倒的这一小段营栅原先是个光滑的圆弧,加起来也不过丈许,七哥却故意刁难,要求他们重修为起伏的波浪形,长度无形中加长了许多,从丈许生生变成了三丈有余,工程量增加了三倍不止。

军汉们想想方才被打开花的那十几个屁股,明知七哥故意刁难,可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干活,心情自然郁闷到无以复加。

外面的羽林军只顾着看笑话,却全没有留意到,这一小段营栅已悄悄变得波澜起伏,中间巧妙地藏了好几个死角。

营栅修好的当天晚上,萧易行动了。

晚上的乌桓行营内一片黑漆漆,只有营栅一圈点着通明的火把,原本无法不被人注意的靠近。

所以萧易根本没有打算去靠近,他今晚正是行营的守卫之一,一行十人,都穿着褐色布衣,手持自己削的木棍,沿着营栅巡逻。

巡逻小队路过一个小小的土包,微微隆起的土包遮蔽出一点点阴影,只那样一瞬,阴影中有同样衣衫的人窜出,替换掉萧易,巡逻小队人数不变,继续前行,萧易则贴地几个翻滚,已到了火把照不到的暗影中。

外面的羽林军巡逻队远远走来,萧易伏地不动,等他们过去,拨开身下的浮土,取出里面的背囊系在背上,然后将土坑恢复原状,伏下,继续耐心等待。

再过一会,行营第二列守卫巡逻经过,萧易将身体压到最低,整个身形隐藏在队伍的阴影中,几乎是贴着地般潜行,路过距离一处内凹的营栅仅有几步远的最佳位置,脚下发力,已如一缕轻烟般窜到营栅脚下,再次伏在阴影之中。

羽林军巡逻队在营外经过,没有人留意到几乎与营栅融为一体的萧易。

萧易伸出手贴着地面摸索,很快便摸到了预先做好机关的那几根木桩。这几根木桩看着和别的毫无两样,其实中间早已折断,只在外面裹了一层树皮掩人耳目,此时萧易用匕首沿着断口转圈划过,几根木桩的下半截便随手而落,露出个可容人进出的孔洞,萧易再不犹豫,矮身窜出,又回手将截断的木桩戳回原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几根木桩曾经截断过。做好这一切,萧易再次将身形压低,贴地游/行,隐没进黑暗之中。

羽林军巡逻队再次经过。

逃出行营只是第一步,现在要做的则是探听节帅的消息,决定下一步计划。

去哪里探听?萧易也没别的路子,只有去找容襄。

说也奇怪,容襄和他认识也没多久,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他却对容襄有无比的信任,他似乎早已笃定,容襄一定会帮他。

长安城有宵禁,萧易到城外时,城门早已关闭。他仰望高高的城墙,长长吐了口气,伸出双手扣住砖缝,提一口气,猛地蹿上。他之前也从未翻过这样高的城墙,生怕爬到一半这口气卸了,动作已是极快,到最后丈许还是再无力向上,身形已微微往下一坠,萧易一翻腕,左手腕间藏的短刀应手而出,握住刀柄于电光火石间切入砖缝,整个人便挂在城墙上,摇摇晃晃。

他抬头估计了一下距离城垛的高度,看着差不多,一只手摸出腰间的小抓钩,咬住绳头,右手持抓钩转了几圈,用力往上抛出,听到一声轻响后拉住绳子向后略,手上传来的感觉明显已扣在城垛上,他将绳索在右手腕子上绕了两圈,往下拽了拽,确认无误,便深吸一口气,松开左手短刀,双脚一踹城墙,如大鹏般腾空而起,沿着绳索攀援向上。

这回终于一口气到顶,脚踏平地,萧易轻手轻脚好抓钩,趁着城上守兵还未觉察时,已摸到内墙边,悄无声息地翻下了城墙。

他潜入晋城公主府时已深夜,府中诸人早已歇下了。

萧易上回刺杀罗希后逃来公主府,是运气好,撞到了武夷,之后便藏在容襄的院子里养伤,对公主府其实并不熟悉,但高门大户的府邸左右就是那个模样,只是暗夜中看不分明,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一点点摸过去。

正摸索,忽然在暗夜中听到隐约一声马嘶,萧易神一振,容襄说过,他家里只有两个地方有马,一处是府里的马厩,另外就是养在他自己院子里的小黑马。马厩只可能在外院,内院有马嘶声,必然是容襄的住处无疑,他便循声找了过去。

容襄却还没有歇下,此时已是深冬,窗子紧闭,隐隐映出里面的烛火和人影,还有依稀的说话声。

萧易摸到廊下,沿着廊柱翻上房顶,找到明瓦,俯下身运足目力朝里面望去。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看身形,一个是容襄,另一个应该是个女子,身姿妖娆,与容襄似乎抱在一起。

萧易登时面红耳赤。

上回他重伤逃到公主府,容襄想了那么个香艳的法子送他出城,当时只是做做样子,萧易已然经受不住,要不是实在没别的法子,断断不会答应容襄把自己打扮成女子,还要让这厮光明正大的搂搂抱抱亲亲摸摸。

他此前没有抱过女人,也没抱过男人,换言之,没被女人抱过,也没被男人抱过,那天与容襄的耳鬓厮磨是他此生与人最亲近的一回。容襄身上的皂荚香气,和肌肤的温度,到今日,萧易还能清晰回想。

他一方面抗拒,一方面本能的向往这种温暖和亲密,只是自己还不愿意承认。

此时见到容襄与别人亲近,他竟一下子想起了那天的情形,一时心跳如鼓,竟没留意屋子里两个人说了甚么。

忽然那女子向后跌倒,软在地上,容襄已披衣而起,俯身在那女子耳边说了甚么,那女子便跌跌撞撞出门去了。

那女子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了容襄一个人。

萧易摸出刀子,顺着泥灰缝隙撬开明瓦,看准容襄的位置,轻轻掷出个泥团。

容襄正坐在榻上生闷气。

武夷被阿娘找茬关了禁闭,这些年出出进进替容襄私带东西,到底被公主抓到一次,要不是容襄拉下脸来百般求情,断不会禁闭几天了事,结果容襄却要忍受这个阿娘塞过来的女使贴身伺候。

他微微冷笑,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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