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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上按了两下。

客厅发出清脆的乐响,坐在沙发上的女孩猛地望向钢琴,凄厉惨叫道:“妈妈,钢琴自己响了!”

傅见驰拉着不知所措的余砚快速离开,继续下一个房间的寻人。余砚注意力分散,上司一反常态没有责怪他的贪玩,只是在停留时间过久之际提醒一句现在的工作任务,以致余砚没有轻重缓急,依然不停发掘房中比人有趣的物体。

他们走过阳台和客厅的交界处,看到一只蹲在地板上的橘猫。

余砚眼前一亮,“好可爱。”

立刻牵着上司走过去,蹲下身用另外一只手去抚摸它,尽管触碰不到猫咪的身体,他也享受其中。

傅见驰脸上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不知注视着人还是猫,等到时间差不多,才提醒恋恋不舍的余砚,一同离开。

一直到第十层,还没有找到遥远,余砚没有半句抱怨,走在上司身边像参观景点的人一样,左右张望,任时间流逝。

穿过雪白墙壁,他们来到一间封闭房间。

房中大床占据一半位置,赤身裸体的男女赫然映入眼帘。

“啊。”余砚小声惊呼,第一时间捂住紧紧闭上的眼睛。

傅见驰也在同时上前一步,转身面对面遮挡余砚的视线。

房中男女紧紧交缠发出粗重喘息和酥媚□□,还有更加不堪入耳的声音随着床摇晃,回响在一室春光的房间。

“往后退。”

余砚双颊泛红,轻轻应了一声,左手依旧被上司握在手中,右手下意识拉住傅见驰的衣角,跟着对方向前的步伐后退。

离开让人尴尬的房间,余砚才睁开眼,他的耳根发烫,连手心似乎都涔出了一层薄汗,不知道牵着自己的傅先生是不是发现了,会不会轻视方才过于夸张反应的自己?想到这,垂着头的余砚心虚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青年。

傅见驰与平常无异,冷峻的表情目不斜视,这让余砚在心里默默呼出一口气,他轻晃脑袋,将非礼勿视的一幕驱赶出脑海。

之后的查探,余砚敛不少,老老实实跟在上司身边,一言不发的样子对比之前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好在这样的状态没过多久,他们很快找到了遥远。

“应该没有错,就是他。”经过余砚拿着手机反复对照,他终于确定此人就是遥远。

沙发上的男子身形和照片里一样削瘦,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他两颊微红,拿开盖在身上的薄毯,起身关掉了室内流转的轻柔音乐。

如果不是低沉浑厚的大提琴曲使余砚多停留了一刻,他们很有可能就此错过方才沉睡无法辨认真容的人。遥远比照片中好看一点,应该说……真实的他更灵动独特一些,这要归功于那双柔和的眼眸,像泛着温润光泽的玉。

使他本人更具有和嗓音相似的独特气质。

遥远把客厅的灯关了,余砚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傅见驰道:“我们下去叫他。”

他们坐电梯下楼,看到对方带着帽子靠在角落,余砚走过去道:“我还以为你会走。”

男子嘴角一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紧抿双唇,跟在余砚和傅见驰身后。

“他没事吧?”

余砚微楞,眨着眼道:“没事,有手有脚,没有受伤,就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刚从沙发上睡醒。”

此时夜深,大楼无人,电梯直达12层,傅见驰牵着余砚,余砚照例拉着男子手臂袖口,三人一同走进房中。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阳台上的莹白月光,映照出客厅的隐约轮廓。

“他现在应该在卧室。”余砚轻声说道,站在原地等待男子的动作。

男子望着爬进房间的皎洁月光,稍作踟蹰,才跨出往卧室走去的步伐。

☆、第38章

趁着开门后的那半点缝隙钻进来的光线,斜斜横在卧室中,床上的人侧卧在床沿边,昏暗中无法得知他是否已入睡,只是开门的响声似乎没有惊动到他。

男子靠近床边,他站立在床头柜旁,低头俯视着此刻毫无防备的人,余砚站在卧室门口观察他的动作,等待良久,才看到对方像受冻后终于行动自由的人一样,抬起稍显僵硬的手臂,拉动身后的窗帘。

顿时跃进一叠月光,透着浮动的微蓝,男子蹲下身在床沿边细细端详遥远的脸。

“他好像认识遥远的样子。”余砚小声评论。

毫无奇怪身后的青年用沉默回应,余砚出身地望着房内的两人,莫名的一丝熟悉感浮上心头,他低声道:“或许遥远也认识他……”

如果遥远现在还醒着,就能知道他是否和男子相识,不过难保他也跟常人一样,无法看到灵体状态下的那个人。仿佛为了印证这个想法,在翻身几次后,遥远揉皱薄被醒来了。

这让蹲在沿边的男子猝不及防,他想躲开,可是已经晚了一步。

“你……”

朦胧月色下的声音,显得如此虚幻,男子霎时停住所有动作,他向床上的人看去,只见对方已然闭上双眼,蝶翼般的睫毛微颤。

小声呢喃着:“王修远,我知道,我知道你来了……”

“王修远?”这个只在前几天刚接到任务的时候听过一两次的名字,此时再次在耳边响起,遥远的呓语更像某种呼唤,翻越事过境迁的篇章,回到最初的那一页。

“十年前在南丘学校遇到过的一个高中生。”傅见驰肯定的语气开口提醒。

余砚对于这方面的记忆向来不好,经过上司提点后仍然苦脸回忆了许久,才在脑海中找到清晰的面目轮廓。

“是他?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变了好多。”

在泛黄模糊的记忆中,那是一张剑眉星目,英姿勃勃的脸,余砚无法忆起清晰的五官,但怎么也跟现在的模样重合不到一起。

挺拔的身姿像覆着厚霜的树苗,总是微微低垂着背,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阴冷、厌世的表情,易被激怒,时常粗口,与曾经那个朝阳下跟同伴笑闹走来的少年判若两人。十年对于余砚来说,毫无波澜得仿佛是从指缝中流落的水,对于人类,却是风蚀雨剥的岁月侵袭。

他看到男子变换姿势,面向阳台的月光坐在地上,背脊靠着床沿,明明是一个闲适放松的姿势,却无端透出沉重和落寞。

某处灵光一闪,视线转到床上的那张恬静睡颜,余砚不由自身说出声,难得带着惊讶语气:“难道他是那个说话结结巴巴的……王修远的同学?”

“对,他就是姚毓。”

姚毓白天醒来,看起来神不太好,洗漱后就着睡衣从厨房拿了一块面包回到客厅,吃了几口便丢到垃圾篓里。余砚看着他又从茶几桌上翻出药,皱着眉将手心里的几颗药丸吞入肚中。

由于没有合适的身份来找姚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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