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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芒缴获此剑,也就逆转了战局。”

张启山拧眉,与明楼对视一眼:“那日本人没准也是……”

宗政点头:“是,而且它还有另一个隐秘的效果。二位可知为何男女之上又分乾坤?”他见二人摇头,解释道:“乾元坤泽最早是人类为了繁衍后代所进化,究其根本其实是气与信香蕴含的多寡不同。‘腾空’能够吸食气,所以割破血脉与腺体,再配合适当的信香引导,就可以改变第二性征。古时候就有一次‘腾空’被盗,一将领将敌方魁首拘押,迫其变为坤泽,囚在身边强迫诞子的事故。所以先人追回‘腾空’,勒令切不可擅用。”

张启山与明楼十分惊骇,立即认同。

“所以在下不能率领族人离开,我族圣物如果落入外侮手中,将会是一场浩劫。”

“那你们又是如何沦入地底不能见光的?”明楼奇道。

凤鸿正在添茶,闻言手中杯盏一晃。宗政侧首望去,示意他莫要担心,既然很快就要协同作战,不如和盘托出:“我等是被曹构陷。”

“宓妃之子曹?”张启山疑惑。

宗政接过了凤鸿的茶盏,顺道拍来拍人手背安抚,才续道:“是,甄夫人身上有我混沌一族的血脉,幼年聪慧。我族在西汉之后其实已经退出朝局,但是因为涉过朝政,只要纷争一起总有帝王想利用我族获得胜利,当时是甄夫人庇佑,我族才能继续在熊耳山中安然度日。后夫人被曹丕那厮迎娶,我族为了帮衬夫人重新出山才露出行踪。不曾想被曹丕知道,野心愈大,甚至以甄夫人胁迫我等为他杀戮。夫人不从……他竟以争宠未有之罪戕害了夫人……”

张启山一叹,他忽然有些知道宗政为何之前针对他与日山了。恐怕是读了日山的记忆,觉得自己待日山也似利用吧。

宗政瞥他一眼,暗赞张大佛爷心思机敏,又道:“夫人之子曹本是孝顺的,对母亲的死念念不忘,甚至登基以后还追封为‘文昭皇后’下旨牵坟。但是当他探寻到‘混沌一族’的存在之后就变了。和他父亲一样企图利用族人扩张版图,对付吴蜀。如果只是正面争斗帮衬一二未尝不可,他却与其父一样欲让我等尽做些阴司勾当。最后两方僵持不下,他就以母亲迁坟为由,在‘混沌一族’故地的熊耳山内修建了这个地宫。”

“后来呢?”明楼问。

“地宫是建好了,但实际上曹一开始就没想在这里安葬夫人。这个地宫是他圈禁‘混沌族’的牢笼,当时东周有陆浑国迁入,到曹魏时仍有后裔盘踞在熊耳山东麓,曹就谎称我族勾结外族意欲谋反,在地宫快建好之前判处了全族死刑。”他看张启山面露不忍,示意无妨,“他实际上没有想杀我们,主要是不想让外人得知我族的能力,又欲圈禁化为己用,所以判处死刑后实际将我们全族压入地宫,又给我们服用了毒药……”他说道这里沉默片刻,“不知是不是西域得来的异毒,食后我们便肤不能见光,目不能窥亮。而大概是我等体内血统缘故,虽在那之后寿命绵长,脸孔却逐年在这地宫中蜕化,至今居然变成了模糊不清的样子……”

屋内一时安静。

“后来我们抢在曹之前偷偷潜入了夫人原先的葬地,将其遗骨带回地宫内安葬。数千年来我们也有族人耐不住寂寞外出,想必混沌存在的讯息就是那个时候走漏到倭寇番邦的吧?”他说到这里拳头攥紧,“但无论如何,我族故地、甄夫人遗骨与‘腾空’宝剑,我们绝不会拱手让人。”

张启山与明楼颔首。

却不知,门外站着静静听他们谈话的阿诚。他本是来告诉张启山日山快要醒了,却意外得知有“腾空宝剑”一事,若是能改变第二性征……

阿诚微微发怔。

第三十六章、

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山中的枯藤与怪石砸落到泥地上,逐渐在坑凹处汇聚成一些小水洼。

张启山自山谷内一洞口钻出,军靴踩在碎石上,抬头看了看穹顶上的“天窗”,湿润的天光顺着天然的洞照亮这处山坳。混沌一族肤不能见日、目不可视亮,久而久之就在山中发现了这么一处还能透透气的地方,每逢阴天下雨时可以出来。但张启山不是出来透气的,他手中端了一盆换下来的里衣与绷带,寻了处干净的水源搓洗,落了满手腥甜的血味。

都是日山的东西,但他着实觉着没有什么,往日外出他的衣服都是日山来洗,修长的手指浸在冰冷的水中冻得通红,他瞧见了就会捉过来揣兜里给焐着,日山还总耳根子发烫说越了规矩。后来想想虽然日山总觉得“没嫁过”,但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夫夫?荣辱与共、患难相随,所以替爱人洗洗内衣绷带,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张启山没久留,雨下的不小,洞里头积阴,康健的人都觉着冷,何况是伤患。

他将绷带和贴身的衣物晾上,洞屋内的青年已经睡得手脚冰凉。

其实昨天下午人就醒了,但因为还没恢复神智,甫一醒来便怔怔愣愣地伸手往小腹上摸,又呆呆愕愕的红了眼眶。张启山家里头这位是个再疼再苦都从不轻易落泪的狠人,除了这次“临死托孤”。张启山就立刻明白了他在想什么,捉住人的手在他耳边道

“孩子还在,好端端的,你别担心。”

日山就又昏睡过去。

张启山瞅着心若针扎,只好给他掖了掖被角,蹬鞋上床在日山的床上蹭了一席之地。被明楼笑话“实在没有出息”,他不以为意,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要哪门子出息?今日又如法炮制,把日山冰凉的脚搁腿中间暖着,日山烧得双颊发红、四肢冰凉、浑身盗汗。张启山拧了布巾给人揩拭,温度慢慢降下来的时候,日山也迷迷糊糊的醒了。

青年目光朦胧的眨了两下,沙涩的呢喃:“佛爷……?”

张启山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在他侧颊上吻了一口:“夫人好睡?”

日山被这个称呼惊了一跳,胸口伤处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被张启山搂起来喂了点水。“疼了就是真的,你小子不在地府,更没做梦,不用怀疑。”

日山的眼睛依旧茫然地轻眨。

张启山连日来被雨水浇冷的心在这几下忽闪中倏而暖了回来,他凑上去慢慢在副官苍白的嘴唇上吻了吻,干脆就贴着那柔软的唇上说:“张日山,给我生个娃娃。”

副官的眉头甫地拢起,透出些许说不明的委屈。

张启山忽然就明白了“千言难解相思扣”这话的含义了,战场上、地宫中都无所畏惧的张大佛爷一时间倒有些语无伦次了。他慌乱地喋喋不休:“原先我不和你说一些事,是我说了,你却信不过。年少时是我做得不好,让日山受委屈了,我后来总想着如果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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