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1 / 1)

加入书签

极度的虚弱,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大哥,你别死,是阿次错了,对不起……

夏跃春真是庆幸自己今天不忙,所以早早就赶来了沈宅。刚一进门他就被张妈呼天抢地的拉上了二楼,然后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地上和床单上都是血迹,阿次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一边的手腕还在不断的流血,另一边却已经输着阿初的血。荣初紧紧的抱着他,一副不管不顾要陪着他的架势。夏跃春瞬间就懵了,几乎是拳脚交加才让荣初重新恢复了理智,两个人又一起拼命将阿次从鬼门关外拉了回来。

“你疯了!”看着荣初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夏跃春忍不住咆哮起来:“你到底给他输了多少血,你是个医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荣初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将脸埋在手掌中,颤声道:“跃春,阿次不想活了,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如果他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终于痛哭流涕起来:“我当时大抵也疯了,就想着陪他一起死……”

“阿次只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糊涂了吗!”夏跃春气得在房间内踱来踱去:“他要死,你不拦着,还放纵自己陪他一起犯浑,你这个大哥当的可真是……”他指着荣初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跃春,是我糊涂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将心情平复下来:“我爱他,任何情况下,我都不该放弃。他醒了后,我不会再由着他去逃避,我要陪他一起面对。”

这个样子的荣初,让夏跃春不忍心多做苛责,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阿初,我今天来找你,本来是想跟你商量。从西医的角度来看,想让阿次恢复到正常几乎不可能,但我听说中医在疏通筋络方面颇有疗效,或许值得一试。”

荣初低头思索了一会,也点了点头:“我也在往这方面考虑。我查过了,中医在外伤上以天津名医的王志云老先生最出名。”“这么说,你要去天津?”“是,总比眼看着阿次受苦好,等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就出发。”一想起阿次眼中的痛,他就心如刀绞。老天用阿次的血惩罚了他的疏忽,同样的错不能再犯第二次,他要医好阿次,至少,不能让阿次活得绝望和屈辱。

(慕容沣督军府)

一个苗条的身影走了进来:“沛林,你要去哪?”四少身形一顿:“谨之?你不是去岳父家了吗?”程谨之弯了弯唇:“我不答应去探望父亲,又怎知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慢慢走到四少身边,指着他匆匆拾好的行李箱:“怎么?要千里去探心上人啊?”

四少的脸沉了下来,这女人当真难缠!他索性把箱子一放,嘲讽道:“你说的很对,不过,既然已经猜到了为夫的心思,又何必回来!好好在娘家待几天,不是很好吗?”

当知道阿次遇险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即就飞到上海去救人。无奈与日本人开战在即,身为主帅,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抛下百万承军将士和东北三省的百姓于不顾。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又惊悉阿辰他们都已殉职,他如何还坐得住。可是谨之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能恰到好处的用军务截住他,这样一拖便是一周有余,现在东北局势暂稳,她别想再行阻拦。

四少冷声道:“我现在就要去一趟上海,立即,马上,还请夫人行个方便!”“如果我说不行呢?”程谨之也起了笑容,逼视着他,眼中是不肯让步的倔强。“放肆!”四少一出手便遏住了她的喉咙:“本督军要杀了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第一百零四章

“咳咳……可惜我这只蚂蚁,你却是杀不得……”程谨之艰难的咳喘着,眼中仍是一片笑意:“慕容沣为了一个男人亲手弑妻,咳咳……慕容家和承军会受尽世人耻笑和唾弃,你今后要以什么颜面立足,又拿什么去立军威,咳咳……”

四少心里痛极,手上的力道却已经卸了下来,他狠狠一拳砸在了桌上,怒吼道:“滚,我不想再看见你。”程谨之的身体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她剧烈的呛咳着,咳得眼泪一起流了下来。眼前这个男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倾尽所能的去帮他,为什么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他的眼里从来都看不到她……

“沛林,杨慕次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痴迷?”她终是不甘的问出了口:“他心里装的分明是他那个大哥荣初,你又何必……”“住口!”四少冷声道:“阿次的事,你无权过问。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这段姻缘是你强求的,其他的,不要再妄想。我慕容沣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你!”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我付出的还不够吗?”她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你以前从不会这么狠心,都是因为杨慕次,对不对?”她的心痛得好像要裂开,但面上却不肯想让一分,她咬着牙恨恨道:“既然你这么无情,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你别忘了,我是为什么和你成的亲。”四少毫不怜惜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程谨之,如果他死了,你以为你还能用什么来威胁我?”他顿了顿,又仿佛嘲弄般的笑道:“杨慕次的命对你和我来说都很重要,你最好搞清楚,他是我的底线,也是你唯一的筹码。”

程谨之心里一窒,神色已变为一片死灰。四少冷冷将她推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军务繁忙,我今晚不回来了,夫人请自便!”

程谨之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决绝的没有一丝感情,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她自幼丧母,长于军中,性格如男子般刚硬好强,也时时跟着沛林一起闯下大大小小的祸事,但无论父亲如何责罚,她也不会痛呼一下。哪怕十八岁那年,她受了枪伤,子弹穿透了她的肩膀,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她记得,自记事以来她只哭过三次。

第一次,沛林与日本人在松花江一战险些丧命,她守了他整整三日,也哭了三日。

第二次,沛林为了杨慕次对她举枪相向,她得到了婚书,却一个人躲在房中失声痛哭,分不清究竟是痛还是幸福。

第三次,也就是今晚,她和沛林恩义已绝,今后的日子,她离他这么近,却那么远,再也回不到当初……

沛林,若是嫁给你注定是场悲剧,我仍不会放手。

沛林,若是你能明白我有多爱你,你会不会也对我多一分怜惜……

沛林,沛林……

她痴痴念着这个名字,直到眼睛干的流不出眼泪……

(上海沈宅)

阿次陷入了一片沼泽,荒无人烟、无边无际,除了偶尔飞过的秃鹰和鸦鹊,再也听不到半分声响。泥土里充斥着死亡和腐朽的味道,让他觉得恶心,他很想离开,可是每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