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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的话题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可有说要娶你?”

阿紫咬着下唇,缓缓抬眼望向裴照,脸上溢出些藏不住的甜蜜味道:“他,他是说了的......只是您不在,我......我也不好自己拿主意......”

裴照点了点头:“上次说了要去见见他,竟是拖延了这么久。你们既然两情相悦,确是不能因我再耽搁下去了。”

“主子......”

裴照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是给下个承诺的意思,叫她安心:“这两天我便与陛下说,出宫,往你那茶楼跑一趟。”

阿紫注意力只在“你那茶楼”四个字上,大赧:“主子乱说......怎么就成我的茶楼了......”

裴照许久没遇到开心事了,这算顶大的一件,别的情绪全都压下,心里暂时地愉快着,嘴上的顽皮话不断:“怎么不是你的?赵楼川都是你的,他的茶楼还不是你的吗?”

阿紫哪怕在百草阁待了许多年,说到底也是个矜持姑娘,这会只能低着头“哎呀”一声,不好意思应声却又偷偷笑了。

裴照真心替她欢喜,当真如为亲闺女寻了个好归宿一样高兴。开心过了,又想起来她刚刚定要让小雯出去,许是要讲些不好让外人听到的话:“你有什么要单独和我说的?”

阿紫这才恍然回神,“啊”了一声,舔了舔唇,压低了声音,当真一副要秘密谋划大事的样子:“阿罗您可认识?就是那日在御花园边看到过的那个男子。”

裴照一愣,下意识攥紧了被褥:“你怎么知道他的?”

阿紫往他身边挪了几步,又向外看了看:“他来找过我。说是......如果您想出宫的话,他可以帮忙。”

裴照缓慢呼吸着,心却越跳越快,并未应声,只半垂着眼,目光在雪白的被褥上游移,没着没落的,白花花一片,实在是单纯到没有可以聚焦的地方。

阿紫接着说:“这个人若是可信,您......”她想说是:您离开这地方算了。这里大是大,富丽堂皇的,可暖和不起来,再怎么样也不会舒服的。这些话自然出不了口,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声叹息。她从来不能完全参透裴照的心思,也从来劝说不动他。哪里更好,她看得再明白,也得他自己拿主意,多说无益。

裴照许久才“嗯”了一声,扭头对她笑了笑:“我知道了。”此后再没多说一句话,到底也没表态。

第24章24

这天晚上,周煜澜琢磨了许久,终于还是往裴照住的偏殿去了。他很是忐忑,觉得两人应该算是和好了,毕竟裴照对自己笑了,主动跟自己说话了,态度也是和和气气的,大约是让前尘往事都随风的意思。

可始终没得到个肯定的答复,还是叫周煜澜有些怕的。那日他本想问个明白:“你是不是原谅我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吧?”可却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说不出口,答应了他要见阿紫的请求后就灰溜溜跑了。

古往今来,该是没有哪个皇帝像他这般窝囊了。如果告知从前的自己今后会活成这样,他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想着想着,周煜澜跨进了偏殿前院,直往屋里去。没走几步却被人拦下了,那人正是小雯,回头盯着不远处明亮的屋子看了眼才回过头,压低了声音嗫嚅道:“奴婢,奴婢有一事要报。”

周煜澜皱了皱眉,背起手:“说。”

小雯舔了舔唇,暗暗叹了口气,引着他朝暗处走了几步:“奴婢今日听到阿紫姑娘跟公子说......好像是说,如果公子想要出宫,阿罗公子可以帮忙......”

说完深深低下头,闭起眼来,不敢看周煜澜的脸。双手紧紧捏在一处,贴在小腹前,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你可知欺君是要杀头的罪。”

小雯被这嗓音冷得一机灵,腿没了力气,慌慌张张跪到了地上:“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陛下半句。”

她整个人蜷缩了起来,冷汗直流。这是步险棋,说不定皇帝盛怒之下会直接要了她的命。可不这么做,若真让裴照偷跑出了宫,她作为他的贴身婢女也是必死无疑的。

她思量许久,明白这是唯一的活路。她对不起裴照,她无地自容。可在这皇宫内,人为刀俎,为了活命她不后悔。她可以更加尽心地照顾他,但首先她得活着。

“滚。”周煜澜镇定了许久才能勉强吐出这一个字。

小雯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断断续续道了许多声“谢陛下”才跑开,她急急喘着气,觉着自己是暂时活下来了。

房门就在眼前,他却定在原地走不动了。他深吸着气,把牙咬得嘎吱响。他不敢再看屋内晃眼的亮,匆忙转过身去,说不好是气还是怕。

他想冲进去质问他:你是不是又瞒着我耍花招?你还是想出宫吧?竟还打算跟阿罗一起跑?

可他不能,他只能忍着,忍得呼哧带喘,头脑发昏。

周煜澜怕了他了,堆了一肚子的话,却不能说,不敢问。他们刚刚和好,他生怕做错什么、说错什么就又会回到之前那样的僵局,那是能活活把人急疯气死的。所以他背着光明,站在黑暗里,逼自己笑。面上笑着,就好像能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想等自己笑得真心实意了,看不出了破绽了再进去,只与裴照快快乐乐地聊聊天,绝不说半句别的,绝不对他发火。然而那些话牢牢压在肚子里,非但不安分,反而愈发胀大。要把肚子挤炸,一点点往上冒,弄得他喉咙发酸,眼睛发胀。

院子里除了他没别人,他却以为被无数双眼睛看着。他颤抖着仰起脖子,断断续续地吐出口气。今夜他是无法平平静静地去见裴照的,倒不如不见。他忍无可忍地迈开步子,朝院外走,越走越快。

周煜澜回了正殿,闷头扎进床榻里,把脸埋入枕头中,对着枕头吼叫、捶打,腿也动用上了,鼓槌一样在床上狠狠击打着。他撒泼打滚,直到喘不上气,满身大汗。

他没劲了,翻过身仰面向上,闭起眼来。忽然鼻息一颤,眼泪就从眼缝里泱泱地淌了出来。他的心里苦得很,因为发觉自己避了又避,还是活成了母妃生前那般的窝囊模样。可笑的是这也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自怨自艾了半晌,他忽然抹干净了眼泪,猛地坐起来,大喊一声:“给朕把阿罗带来!”他拿裴照没办法,可多的是法子治阿罗。

待阿罗到时,他已整理好自己,面无表情地坐桌前了,冷冷看向他:“听说你能带老师出宫?”

阿罗眼睫一颤,没有狡辩,他不擅长说谎,也不想对周煜澜说谎。

周煜澜冷笑:“认得倒是快。”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抬手抵住他的下巴,一字一顿道,“你是打算与朕抢人?”

“阿罗不敢。”

“那是为什么?”周煜澜一把掐住他的下颌,手上渐渐使力,像要生生将他的脸捏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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