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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封笑着摇摇头,正想和净涪说他无事,却冷不丁地想到了一个人,脸上就显出了几分迟疑。

净涪见状,也就不挪开目光了,连往前走的脚步都顿了顿。

净封知道瞒不过,便和净涪说了起来。

“师兄你这段时日都在闭关,不晓得道门那边的动静。”

道门?

净涪眸光一动,知道还就是左天行的事情。

果然,他就听到净封说的话。

“道门天剑宗的那位左天行,先前他不是在闭关吗?”净封也不要净涪回答,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便继续说道,“所以哪怕道门那边已经请出了道子令,他也一直没有动静。”

要知道,因为他面前的这一位明确表示自己无意于佛门佛子之位,大家又见道门那边请出了道子令也不见与这位齐名的左天行有所动作,可还有左天行也无意于道门道子令的说法传出呢。

早先那会儿,这种说法可是很多人相信的。但现在嘛......

净封看了看净涪脸色,见他表情始终平静,心中念头转了不知几个弯。但明面上,他还是逻辑通顺语意清晰地跟净涪说起他得到的那些消息。

“有传言说......左天行也是无意于道门道子尊位的,才会在这个当口闭关静修。先前天剑宗那边也只是保持沉默,没有个明确的说法......”

“但前段时间左天行出关了。”

“他出关后先取了道子令,又提剑寻上他天剑宗里道子令的持有者,将他们手上的道子令都拿过来了。再然后......”

扫荡了整一个天剑宗里的道子令之后,左天行就提着剑离了天剑宗,寻上了其他宗门。各宗各派他都转悠过了一遍。

“也就是一个月前那会儿,他已经集齐了道门所有散落出去的道子令。”

道门这一辈的年轻弟子被他一身剑气所惊,连再想要找上门去挑战的欲望都没有,老老实实地窝在自己宗门里养伤调整。

“只差一个仪式了......”

只差一个仪式,左天行就会成为道门这一代名正言顺、无可争议的道门道子,日后的道门道君。

景浩界三门,道佛魔几乎是同时开始新一代的宗子甄选,细说起来道门的动作还要更慢一点的。可在魔门的魔子秘境还张开在魔门上空,佛门各寺的佛子甄选还在继续的时候,道门的道子却已经出现了。

耗时......

不足一年。

但偏就是用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闯出来的剑子位置最稳。

净封这么说着,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往他的侧旁飘去。

说起来,若这位也有意佛门佛子位置的话,他们佛门也完全不用挑,直接就能开法会,给他将佛子的名号稳稳戴实了。

净封自己明明也是妙安寺佛子候选人之一,也正在参与妙安寺佛子甄选,还想要和其他各寺的师兄弟一争佛门佛子位置,是净涪推托佛子之位的既得利益者,但这不妨碍他承认事实。

净涪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净封见得净涪脸色,所有想说的话竟全都吞了回去,埋头跟着净涪往前走。

净涪转回目光,随意自然地望着前方的位置。

左天行......

此刻被净封挂在嘴边的左天行已经不在道门各宗各派转悠了。既然道门散落下去的道子令已经集齐,他就很干脆直接地回了天剑宗,返回了他的曜剑峰。

因他在不足一年的时间里就带回了所有道子令,天剑宗的曜剑峰很是热闹了一阵。不单只是宗里来往的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那些师兄弟,还包括了北淮国的左家,乃至其他有意依附在他座下的家族......

人员关系堪称复杂,往来的利益关系也可称缭乱,但哪怕不用陈朝真人帮忙,左天行也料理得恰到好处。

左天行上一辈子几千年的时间都和道门的这些人打交道,谁能用谁不能用,谁心性好谁心性不足,谁手段强硬谁手段绵软,他全都一清二楚,做起事来也是驾轻就熟,连天剑宗里对他极为信任的陈朝真人见了都惊诧至极,更遑论其他人?

左天行其实也不想太露锋芒的,但他心头始终压着一种隐隐的逼迫感,令他不得不快刀斩乱麻,干脆直接地清掉了他身上的一应事务。

清理掉几箩筐的名帖后,左天行一转身就去拜见陈朝真人。

陈朝真人看着他面前锋锐刺目的大弟子,心下不解,问道:“有事?”

左天行摇摇头,反问陈朝真人道:“师尊,宗门里可有什么挂碍?”

陈朝真人望了他一眼,摇头。

左天行又问:“是道门里各宗各派里有些什么事情?”

陈朝真人还只是摇头。

左天行却还问:“是景浩界的各方各地有些什么事情?”

陈朝真人还摇头。

左天行没在陈朝真人这里得到答案,看情况也和他那边得到的消息一般无二,但他心头上的不安却没见半点削减。

他狠狠地一皱眉,还问陈朝真人道:“师尊,净涪那边怎么样了?”

陈朝真人还是摇头。

他见左天行脸色未开,反问道:“是你有什么事情吗?”

左天行木然站在原地,愣怔半响。

陈朝真人见他心神不守,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左天行心神不守,却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他将大半心神送入了九天云霄之中,借着九天云霄本源俯瞰世界。

从天剑宗到道门各宗各派,从道门各宗各派到魔门魔子秘境,从魔子秘境到佛门各寺,从北淮国左家到杨姝,又从杨姝到苏千媚,最后他还远远地往净涪那边厢看了一眼。

但不论他怎么看,愣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到得最后,他的目光就停在了净涪身上。

若说这个景浩界里还有人能让他心神惊惶的,就只有净涪一个了。

净涪正与净封走在路上呢,察觉到从九重云霄上投落的目光,脚下也不停顿,却转眼就往左天行目光投来的地方望去。

左天行他这是在干什么?明目张胆地窥伺,是挑衅?

净涪眯了眯眼睛。

饶是净封还在想些有的没的,他也没错过净涪的异样。

他悄然无声地往净涪方向看了一眼,见他脸色、神有异,脚下就停了一下。

净涪转眼,将目光从渺远的天际转回,落在净封身上。

净封不自在地笑了笑,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

净涪回目光,没有任何表示,还往他挑定的方向前行。

净封握了握手,也没敢多话,连忙加快脚步跟上。

明明净涪只是一个目光投落,明明他的目光里什么都没有,一切平静而自然,但他就是......

就是畏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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