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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信息现下其实还是团成一团金光潜伏在王球子的脑海里,并不为他所知。只有等他去过妙安寺之后,才会被他解读。

到得那个时候,王球子将会有两个选择。

由着妙安寺的人将他送回王家村,或者是自己寻路去往静檀寺。

他的人生会是如何,到底还该由他自己来选择,来决定。

王球子现下还不明白净涪在他身上的动作,他不解地眨巴着眼睛望定净涪,又唤了他一声:“净涪哥哥?”

净涪只是对着他笑了笑,便站直了身体,迎上正向他走来的净封。

净封看了一眼王球子,也和净涪一样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却问净涪道:“如何,师兄?可是告别过了?”

净涪点头。

王球子转头叫他:“小师父?”

净封微叹了口气,端正了脸色认真和他说话:“日后还会有见面的时候,你可记得不要怠慢了功课,再见面我可是还要问你的。”

王球子重重地点了头。

净涪与净封齐齐合掌向着前来送别的王家村以及王家村附近十里八乡的百姓拜了拜,转身上路。

王球子在后头跟了两步,到底被他娘拉了回来,只眨巴着眼睛,咬着唇看着他们的背影步步走远。

王球子他娘拉着王球子的手已经用力到指尖泛白,却没能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踏实感觉。

她只能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地紧拉着王球子的手,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确认他的存在。

王球子他娘的异状只有王球子他爹注意到了,他顾不上旁人的目光,几步赶到自家婆娘旁边,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这样的亲密在大庭广众之下已经算是出格了的,但除了王球子他娘之外,这旁边挤挤攘攘站的一大群人却谁都没有发现。他们都在探头探脑地数着那些跟在净涪、净封身后的一辆辆马车,眉飞色舞地谈说着马车主人这段日子以来在王家村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整个王家村村口平地热闹得不行。

这些跟在两人后头慢慢前驶的马车,净涪、净封他们也都知道。但他们走的是一条道路,既然是道路,就绝没有只让你行走而不能让别人走的道理。所以既然他们没有上前打扰,净涪、净封两人就没有多理会。

开始的时候,那些人还坐的马车,后来渐渐的时间长了,他们索性也就下了车架,跟着净涪和净封步行向前。

于是,净涪的这一段行程就变成了他与净封两人走在前头,后头隔着一小段距离跟着一群看着灰头土脸实际多少也还看出点养尊处优痕迹的老少,再后头,就是一辆辆规格不一的马车。

这是如何一幕奇景?

当这样的一群人穿镇过乡的时候,几乎是每到一地都能引起轰动。

说到底,还是因为百姓们的生活太过闭塞单调了。

净涪走过的地方不少,一路看过的情况也多,还能理解。倒是净封,刚开始听说关于他们这一行人的传言的时候,他的脸都是木的。

看着还真是很可怜的样子。

可即便是这样,净封也没有要遣散后头那帮子人的念头,他甚至还特意为了他们试探过净涪的态度。

净涪对这些人是不太在意的,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他看得出来,后头那一帮子人里,十个里头有九个半都是冲着净封来的,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在妙安寺的地界上,自然是妙安寺的牌子更好用。

他净涪确实声名在外,但对于此刻跟在他们后头的大多数人来说,其实还不如净封。

既然找的不是他,那他们这些人到底会跟在他们后头多久,又会在什么时候离去,他又如何会在意?

净封那时候见净涪态度随意,他是很松了一口气的。毕竟他跟在净涪身边,一多半是代表了妙安寺帮助净涪解决某些问题的,好让他在妙安寺地界的这一路能顺顺当当的。

若后头这一串人让净涪觉得困扰,而他不能给他顺利解决,让他满意,或者说给净涪平添因果,那妙安寺后续的动作就会很麻烦。

可到得后来,净封不久前才吐出的那口胸中闷气就又提起来了。

因为他渐渐发现了这些人跟在他们后头的真相。

原来不是为的净涪,而是为的他。

是为的他!

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净封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净涪的方向。

净涪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他转头回望过来,目光带着些询问的意味。

净封恍然一惊,匆匆摇头,便自垂落视线,避开净涪平静随意却似乎窥破一切的目光。

净涪见得,波澜不惊地转回了视线,还自看着他手上拿着的佛经。

两人各自沉默。

第二日一早结束早课,他们两人拾了东西,又继续上路。

至于他们后头一直跟随着的那些人......

是多了还是少了,是路上有人退出了还是有人又加入了,净涪统没留意,但净封却不然。

他的心思有了些浮动,且始终未能平复下来。

净涪能提点他,却不好做。

因为净封心头被溅起的这片涟漪,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着落在他的身上。

识海里,佛身垂眸,低唱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净涪本尊察觉,往识海世界里递了一个目光。

佛身还隐在那占据了半边识海世界的金色佛光里,根本未曾显露身形,但他的声音却从佛光里传了出来。

‘还是点一点他吧。’

不论如何,净封好歹陪了他这一路,还称呼他师兄。他既然看出了他的心境有漏洞,却一直没有提点,任由他落入迷障,到底不好和其他人交代。

净涪本尊也没拖延,他很干脆地点头,应道:‘可。’

于是这一日傍晚,晚课完成之后,净封就发现了净涪的异像。他竟然没像往常一般将他面前的木鱼起,而是抬起眼睛,定定地往他望来。

因此时天色已晚,他们两人中间隔了一堆篝火,篝火的火焰跳跃,映照出一片红光。但这样的一片红光映在净涪的眼睛,却没让净封心头发暖,反倒冷了一分。

他愣了愣,迎着净涪的目光挪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们两人之间,就始终只有身前篝火火堆燃烧的噼啪声。

他到底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迎着净涪的目光许久后,净封艰难地垂落了目光。

净涪见他目光避让开去,便知道他明白他想要说的话了。

既然他明白了,净涪也没想要在这件事上过多干涉,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件事有他的一半原因在,他不太好做。

净涪拾了面前的木鱼,转手从随身褡裢里取出那部《地藏王菩萨本愿功德经》慢慢翻看。

他既是在体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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