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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仅仅只是这深山大岭中称雄称霸的一条寻常大虫,所以即便净涪年轻到不可思议,它也还是能确认净涪的修为,不至于错认。

净涪看得它一眼,便也自地上站起,合掌与这自称翟堂的黑虎还礼。

黑虎见净涪始终没有出声,便猜到了缘由,它也没真想要净涪开口。

见净涪还礼,它便松了一口气,问道:“比丘找来,为的就是那片贝叶?”

其实真的很明显,这比丘到得这洞窟里来,没去看这洞窟里留存的其他物件,直接就取了那片贝叶。而那片贝叶被拿出来的时候还是一片空白,到得他手上没多久,竟就生出异像,显现经文。然后这眼前的比丘就敲了整整十余天的木鱼......

回头再看看它自己识海世界中比先前好看了很多的神魂,黑虎自认不傻。

净涪点了点头,上下打量得这头黑虎几眼,心下便已明了。

不是他第一眼的时候看错,而是这头自称来自云辰界的黑大虫先前神魂损伤太过,此生再入修行都做不到,只是一只普通的大虫。

也就因为它的来历,它才会比这景浩界里的其他大虫更有灵性些。

到底是一个虎妖转世而来,又觉醒了前世记忆,哪怕今生依旧困于凡体,它也真不是普通凡虎能比的。

净涪查探过这翟堂的来历,又知他手上新得的这片贝叶因果并不在这虎妖上,便将它放到了一边去,只转头上下打量那边厢结印盘坐的白骨。

翟堂见他目光平静转开,心中不升起几分失望。

它虽然是这洞窟里现在的主人,但这比丘的因果,还真没有着落在它身上。

翟堂也转过头去看着那具人类白骨,心下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

可惜了......

若这比丘的因果着落到它头上,它不说能不能真正修补完全自身的神魂,说不得还能回返到云辰界去。

第495章

495

哪至于会像现在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

事实上,这就是黑虎翟堂自己入了心障了。

它现在并没有真的想它自己所想的那样上不上下不下,只在中间吊着。现在的它其实是比当年它入轮回之前预想的要好太多了。毕竟它支离破碎的神魂得到了滋养不是?

单只这一场滋补,就省了它一次轮回的苦工了,它还有什么不满的?

黑虎自己想了一阵,竟也真的发现了自己的这一点心障,心下朗笑得一声,意念化作神剑,横空一斩,便就破开了那一重迷障。

出得迷障再去看眼前的这具白骨,黑虎翟堂发现自己的心情稳定了许多。

既稳定了自己的心绪,平定了心境,翟堂也没去在净涪面前找存在感,默默地趴卧在一侧。

净涪看得那具白骨两眼,与他合掌弯身拜得一拜,行步来到他的身前,弯身取出那白骨前方摆放着的那个乌木盒。

乌木盒子没有锁,只是简单地合上,净涪很轻易就打开了盒盖。

这乌木盒的里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两本册子、一张纸张。

纸张放在最上面,净涪一眼便望见了。

随手将乌木盒子的盒盖放到一侧,净涪抬手去拿那张纸张。

纸张上写着几行字,净涪只扫了一眼便读完了。

这纸张里写的字少,意思也很明白,就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历,然后委托后来人给他将遗骸火化,拢骨灰,替他送去一座佛寺中安放。

也不特定是哪一座佛寺,只要是佛寺就行了。

作为报酬,这洞窟里头的所有物什,若还能保存到后来人到来,那就都给了后来者。

哦,这洞窟里头的所有物什,当然也包括了这洞窟里他养的一母一子两条大虫。

净涪侧头望了那边厢的黑虎翟堂一眼,意味不明。

翟堂本正望着他这边,见得他看过乌木盒里的东西却转眼来望它,心头不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它还没想明白,就见净涪已经回转过头去了。

翟堂自己埋头回想这洞窟里坐化的那僧人半响,始终还是没办法从那模糊的记忆中找到太多的印象。

它心下又叹了一口气,只得安慰自己,不论是已经坐化的僧人还是眼前的这个比丘,他们都不是那种会将它扒皮拆骨的人。

到底是佛修么。

净涪放下手上的纸张,又是合掌与那具骸骨拜了一拜,应下了这一场交易。

既应下了这场交易,净涪也不拖延,当下便在这洞窟中取材,削出了一块平整宽大的石块。

他将石块摆放到洞窟正中,便往那具白骨方向一抬手。

只见那具结印盘坐在石台上的白骨升空而起,飘落在了净涪削出的那块石块上。

放好了这具白骨,净涪心下一动,却停下手上动作,转头望向了白骨侧旁的那具虎骨。

这具虎骨就是洞窟主人生前相伴的伙伴,虽是异类,但也是他的至亲。

这一人一虎生前相伴,死后也十余年的相伴,如今这僧人将被火化,那这大虫呢?

净涪看得那具虎骨一会,转头望向那翟堂。

纵然没有言语,净涪的意思却表露得很明白,翟堂一看便领悟了。

它看了看那具虎骨,又看看那具即将被火化的人骨,半响后道:“还请比丘让他们一并火化了吧。”

净涪点头,便也向着那虎骨抬了抬手。

那具虎骨自石台上飘落到那具人骨侧旁,就像净涪最初踏入这洞窟中所见的那般模样,也像是他们一人一虎惯常相处的状态。

净涪新削出来的这块石块足够宽足够大,即便安置了这一人一虎两具骸骨也没觉得逼窄。

净涪转眼望定石块上的一人一虎两具骸骨一眼,合十弯身拜了一拜。

侧旁始终沉默的翟堂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也在这个时候向着石块那边压下了头颅。

就在净涪拜下的时候,一缕琉璃色的火焰自净涪身上飘出,落在那人骨上,安静却烧得热烈。

这琉璃色的火焰自人骨上烧起,很快又蔓延至那具虎骨上,不过几个呼吸间,那石块上的一人一虎两具骸骨便化作了灰烬。

只是这几个呼吸的时间,翟堂却想了很多。

它想起自己此生初初出生时候的艰难和虚弱,也想起了它这位母亲当时的焦急和无措。

在那些艰难挣扎的日子里,始终还有它温热带着倒刺的大舌,也有它一身温暖柔软的毛发。

如果不是因为它这世母亲的周到细心,如果不是这僧人的帮助,当年神魂破碎到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它怕是连活下来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回忆模糊又深刻,翟堂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却没想到,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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