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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净涪佛身。

佛身深知此段经义与净涪本尊行走之道极不契合,也不勉强他,自己出了识海世界接掌肉身。

事实上,净涪本尊这般反应已经是很给他脸面了,若换了魔身......

佛身当即便摇了头,他也没再多想,当即便摄了诸般杂念,要认真参悟这一段经义。

然而,他才刚念及魔身,便听到了魔身的话响在耳边。

他竟是在这个当口从熟睡中醒过来了。

‘什么参?这段佛经的意思有什么可参悟的?不过就是......’

到底是顾及到佛门那几位世尊对他们的看重和庇护,魔身没多说什么。但魔身没将话说出口也没耽误净涪本尊和佛身领会他的意思。

这段佛经不过是宣扬自身正统,夸耀自身,要世人敬重且敬慕佛统而已,对道的参悟全无帮助。

若真要归类,其实不过是愚人手段。

骗人的东西。

佛身摇摇头,没太在意魔身的说法,他语气宽和,‘不过是要人坚定向佛心念而已,既要学佛,当然不能半途而废,见异思迁。将佛视作世上第一等,才能让人一直孜孜不倦地追求不是?’

魔身只是呵呵冷笑得两声,道:‘你既愿意,你且自己来吧,莫要扯上我。’

净涪本尊一直在识海世界中央闭目静坐,全不理会外事。

佛身也是笑得两声,却和魔身说道,‘魔身,你我该知晓,世间愚人总比聪明人的多,但不论他们是愚笨还是聪明,却都能从这段经文中体悟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就已经足够了。’

魔身懒得再理会他,直接一个翻身,也学着净涪本尊的模样两耳一闭,不再理会佛身。

佛身没生气,也没太将魔身的话放在心上,仍自拿了这一段经义去细细揣摩那位世尊隐藏在经文背后的意图。

他如何不清楚,这段经义上是有过分夸耀佛法的地方。但其实细细琢磨过去,这段经文谁也不能说它就错了。

佛门经典所在的地方,是佛理所在,亦是诸佛陀、菩萨乃至罗汉、金刚目光所投注的地方,说是有佛不为过。

至于所谓的“最上第一稀有之法”。这还该是看这“最上第一稀有之法”是对谁说的。

于金刚、罗汉、菩萨、佛陀等诸位尊者来说,这诵读体悟《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确实也是“最上第一稀有之法”。对那些渴求解脱之道而不得门而入的凡俗来说,这《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自更是他们所能得到的“最上第一稀有之法”。

这段佛经说错了吗?

没有啊。

悟经者当在经文中了悟智慧,而绝非仅口诵而不留心。

南无阿弥陀佛。

净涪佛身笑了一下,出得定中,又将他手上握着的那一片贝叶放回到那五片贝叶中间,自己取水磨出墨汁,调以金粉,待到墨汁浓稠明亮,便将墨砚放到了一侧,然后才提笔蘸墨,在铺开的雪白纸张上落笔成文。

“尊重正教分第十二。”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则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誊抄完一张,净涪佛身没有停笔,而是将这一张写了经文的纸张抽出放置一侧,继续在露出的空白纸张上落笔成文。

净涪佛身不紧不慢地誊抄佛经,被净涪安抚过的五色鹿也安闲自在地守在门外,但刘家,或者说是刘家正堂里的刘家人,却没那么舒适闲逸。

也不是就说他们的日子过得不甚安生,而是他们被刘乐安扔下的□□炸得心神不宁,故此才没有那么闲逸。

刘乐安也没坐下,他直接站在正堂上,抬头仰望着正堂上方高挂的匾额,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神,然而这完全没用。

从净涪踏入静室的那一刻起,他的脑海里就只有一句话盘旋回复,始终没能分出一点空间来给他思考。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静室那边走到正堂,又是怎么吩咐管事召集家中人丁,更不知道自己都是怎么和家人开口的。

净涪师父说:他从他们刘家得到一份《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残经,故而将许他们刘家一个要求,以了佛经因果,令他们刘家仔细斟酌。

许他们刘家一个要求。

许他们刘家一个要求......

许他们刘家一个要求啊!

说这话的,还是妙音寺的净涪比丘,是那位得世尊阿弥陀亲授真经的净涪比丘! 那位净涪比丘还没有对他提出限定条件,也就是说,不论是什么要求,只要他们提出了,净涪比丘都会应允。

刘乐安愣怔出神的时候,刘家几房的人却都已经回神了,其中,尤以幼子在静宇寺皈依修行的刘家长房最为迅速。

长房的刘大与自家夫人对视一眼,各自点头,都不需要一番商量,便各自安坐在位置上,看着其他各房的兄弟妯娌或兴奋或激动或畅快的表情。

倒是刘夫人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自家长子长媳的异状,但她只是略一思索,便叹了一口气,闭目养神。

长子和长媳想要达成心愿,怕是没那么容易,即便那位净涪比丘取走的那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残经根本就是自家小孙子从静宇寺那边送回来的。

老爷心底更重要的,不是谁,而根本就是家族。

是一整个刘家。

现在得承净涪比丘亲口允诺,几乎可以想见刘家日后的绵延福泽,他又怎么会愿意将这一个要求用在家族的某一个子弟身上?

刘老夫人也一直没说话,只和刘老太爷两人挨着软榻养神。

过得足有半日余,腹部传来的鼓鸣声终于将刘乐安的神智从不知名的地方拉了回来。

刘乐安的目光在堂屋中转了一圈。

堂屋上的所有人都提起了心神,或从软榻上坐起,或睁开眼睛,或挺直腰背,总而言之,不论他们先前都在和谁说什么,又在心底想的什么,这会儿都已经定下心神,迎上了刘乐安的目光。

刘乐安清了清嗓音,问道:“大家都有些什么想法,且说来听听吧。”

出于敬重,刘乐安先望向了刘家老太爷。

刘家老太爷垂着眼睑,虽一副老迈的姿态,话气却很足,他道,“无论如何,这要求不能绕开净行。”

刘家老太爷这话话音一落,刘大、刘大夫人连带着他们所出的子嗣脸上也都闪过一丝惊喜,但备受长辈疼宠的嫡幼子刘五就有些不得劲了。可即便他往日里再受宠,在这个当口上,还轮不到他插话。

刘老夫人点了点头,用同样的声音缓慢地道,“确实,这《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是净行从静宇寺中送出,如今被净涪比丘拿去,原是该当的事情。但净涪比丘既许了我等要求,这要求再如何也不能绕开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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