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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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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另一片贝叶的出现,那一片刻印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第一段经文的贝叶经上的鎏金文字开始升起点点流光。

这些流光初初只有星星点点的粉屑,但几个呼吸过后,那些粉屑似的光芒便就凝聚成了光河,缓慢地沿着文字的笔画走向流淌。

净涪毫不停顿地将手上的两片贝叶叠在一起。

随着两片贝叶的重合,那流光闪烁了一下,才算是黯淡下来。但这种黯淡,却又不是那种光芒彻底熄灭的黯淡,而仅仅是褪去了闪亮耀眼的光最后沉淀内敛的那种黯淡。因着这种情况,那两片贝叶上刻印的鎏金文字统统化作了暗金色,显得庄重而华贵。

很有一种时光流逝历史沉淀的感觉。

净涪将这两片贝叶捧在手上,转身推开角落处的那个小门,跨过门槛,迈入一间静室之中。

这间静室不大,内中布置更是简单,一矮几、一蒲团、一小书架以及角落处摆放着的那一个小香炉。但这静室虽小,内中布置也是简单到简朴,却也算得上幽静整洁。比起前些日子净涪落脚的荒郊野外,这地儿还真是很不错了的。

净涪目光在这个不大的静室中扫过一圈,弯身将手上的两片贝叶经放到矮几上,便就走到窗户边上,推开了窗棂。

七月清晨的阳光须臾间洒了他一身。

净涪重又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净意、净念两位沙弥很是尽心。他们不仅将这个静室仔细打扫了一遍,还在矮几边上摆放着的小书架里准备了笔墨和纸张。

净涪伸手将那些笔墨和纸张抽出,看得两眼后,就放在了矮几上。

都是他往日里惯常用的。

所以为什么就说净意、净念两位沙弥用心呢?

取水、磨墨、提笔......

净涪没有犹豫迟疑太久,拿起笔来就开始抄录贝叶经上刻印着的经文。

这一坐,就是一整天。

从日初出到日落的一整天。

净意、净念两人本在各自的云房中清修,完成他们每日里的修行功课。这是他们的日常,他们也确实用心,不敢有丝毫懈怠。但除此之外,在修行的间隙,他们也特意路过藏经阁,或抬头或瞥眼地往藏经阁张望。

虽然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但这完全影响不了他们的兴致。

净意、净念两人的那些小动作,别说对他们知之甚深的清泉大和尚,就连刚刚认识他们的白凌也瞒不过去。如果不是他们两人还知道分寸,没有影响到自己的修行,白凌完全不怀疑坐在主持云房里的那位大和尚还能不能像现在这般安稳。

可惜的是,哪怕净意、净念两人已经在特意把握分寸了,却也只能逃过死罪,不了受点惩罚。

陪着净意、净念两人完成比起昨日多了足足四倍的晚课后,白凌拖着疲力尽的身体,倒在硬邦邦的木床上,看着不远处同样瘫坐着的师兄弟两人,忍不住出声提点道:“两位师叔,明日你们两位还是安安生生地呆在云房里吧。”

这样的话,兴许那位清泉师叔祖就不会这么疯魔了。

听见白凌那拖长到无力的声音,净意、净念两人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搭话,只是对视一眼,强撑着坐直了身体。

白凌闭着眼睛歇息了一会,没等到净意、净念两人的话语,却听得旁边悉悉索索的细响声,他心中迟疑了一下,终于也撩起了眼皮子,往放着油灯的案桌旁边望了一眼。

不过一眼,本来觉得自己已经被榨干最后一点体力的白凌就腾地从木床上弹起,用两只手支棱着身体,扭着头震惊地望着那边案桌上的两人。

那两个明明也已经累到不行的小沙弥居然已经挑亮了油灯,另取了纸张、笔墨过来,又开始抄经。

豆大的油灯火光昏黄,却照得那两双还带着倦色的眼睛明亮到耀眼。

“两位......师叔,”白凌嗫喏着张嘴说了几个字,但他也就只说了这几个字,便什么话都没有了。

净意、净念两人一边忙活一边等,却总没等到白凌接下来的话语,不有些好奇,便就抬起头来望了白凌一眼。

看见白凌的奇怪面色,净意、净念两人对视了一眼,便由净意开口解释道:“累确实是累的,毕竟今日师父是真的怒了......”

说到这里,净意、净念两位小沙弥想起了今日突破往常历史的功课,面上也不由得升起了几分惊怖。

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主持师父今日会这么狠心,愣是给他们将晚课加了四倍。

加了四倍啊,四倍啊......

面色如土的两个小沙弥哪怕已经离开了那个小法堂,已经离开了清泉大和尚跟前,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们可真是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多的晚课......

净念看了一眼藏经阁的位置,似乎能看见藏经阁的那处静室里那盏不灭的烛火,接口道:“但净涪师兄今日可是在藏经阁里待了一天了啊......”

净意被自家师弟的话拉回了心神,也道:“是啊,整整一天呢!”

“我们确实比不得净涪师兄,但我们会学。”

白凌愣愣地望着那边烛光下的两个小沙弥,沉默了下来。

哪怕他心中还是在下意识地去琢磨着净意沙弥这一句“我们确实比不得净涪师兄,但我们会学”话里到底有几个意思,又都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此时此刻,面对着他面前的这两位小沙弥,他也只有沉默。

净意、净念两人奇怪地看了愣怔在那里的白凌一眼,便又低下头去,仍旧专心誊抄佛经。

这也是他们今天里拿到的功课。

三日后要递交到清泉大和尚面前的功课。

白凌愣愣地坐了一回,片刻后,他也穿了僧鞋,走下木床,找了一个案桌,另点了一盏油灯开始抄经。

他提着长笔,就着旁边的烛火看着眼前空白整洁的纸张,无声低叹一口气,手腕一沉,压笔落纸。

是了,他早已不是天魔宗的弟子了。

他还叫白凌,但他已经不是那个白凌了。

他是妙音寺藏经阁净涪比丘座前的追随者。

主持云房中,回目光的清泉大和尚无声笑了笑,便就垂下眼睑,闭目沉入了定境。

待到夜渐深,月上中天的时候,净意、净念两人才终于放下了手上的长笔,开始拾案桌上铺放着的写满文字的纸张。

明明都已经累得困顿了,他们师兄弟居然还很有心情地边拾边比试。

他们比的也不是别的,就比他们各自手中抄录的那叠佛经。

“来,看看,我这《佛说阿弥陀经》可抄了整整二十遍呢!二十遍!我还从来没有一天抄录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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