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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动作,也向着洞窟那边连连低鸣点头,也似是在行礼道谢。

净涪再一次拍了拍它的脑袋,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洞窟,没再在这妙音寺分寺处停留,领了五色幼鹿就一路往寺外去。

但他还没有出寺,甚至都没到山门,便在一处拐角处停了下来。

五色幼鹿本来走得正欢,忽然见净涪停下,歪着脑袋看了净涪一眼,又顺着净涪的视线望过去。

净涪的视线所看着的地方不过就是一个岔路口。

五色幼鹿看了看那条似乎不是太显眼的小路,又歪头看了看净涪。

明明刚刚他们过来的时候也是走的这条路啊,有什么不对吗?

净涪没理会它,他只是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振了振自己宽大的袖摆,便往那条小路走去。

循着那道熟悉但弱小甚至还有点不太对劲的气息一路寻去,净涪来到了一座窄小普通的禅院前。

许是那个人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净涪不过才在禅院前站定,那个人的气息就已经敛到了极致。换了一个粗心的修为浅薄一点的僧侣过来,怕是会被他瞒了过去。

但现在站在这禅院前的是净涪。哪怕他再是天性敏感,再能藏匿气息,这会儿也躲不过去。

躲在了之僧人禅房里挨着墙边那张桌子桌底下的小孩缩了缩身体,一双黝黑的大眼睛机警地盯着禅房房门。

他耳朵竖得笔直,不时敏感地抖一抖,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初初这院子外头不过是响起一阵浅浅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渐行渐近,最后竟是直接停在了院门外。

小孩闻着来人陌生的气息,握着馒头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一双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在察觉到这一道陌生气息往这边过来的时候,才刚从外头回来的小孩正在啃咬了之僧人留下来的馒头抵午饭。如今一个馒头没有啃完就得躲,小孩饿得不行,但更不敢弄出什么声响惹到外头那个人的注意。

他什么都不想,只祈求着外头的那个人只是纯粹的路过而已,一会就离开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停在了门口。

“笃......笃......笃笃......”

从院门外传来的规律敲门声不轻不重,但却似乎敲在小孩的心头。他的心忍不住随着这敲门声失序地跳了跳,他还来不及思考,手便似乎自有意识一样快速将紧抓着的成人拳头大小的馒头撕扯成三两片,直接就往嘴里塞。而他嘴巴动了动,还来不及咀嚼,便硬生生将里头的馒头吞咽下去。

他顾不上处理房里他留下的痕迹,甚至来不及在意火烧火痛的咽喉,飞快蹿出桌底,奔向了之僧人床榻旁放置衣物的衣柜,拉开柜门,将他自己整个人埋了进去。他一边拉上柜门,一边握紧了自己身上的一枚雕花玉佩,不仅将呼吸放至最缓最轻,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渐渐的,屋里还残留下来的那一丝人气已经彻底散去,便连心跳声和呼吸声也都没有了。

这间云房乃至一整个禅院在这数息时间里变成了一座空屋。

净涪很有节奏地敲了敲门,这禅院真正的主人不在,里头的那个人又抱有侥幸心理,竟无人前来应门。

他也不在意,他只敲了三遍,刚想要直接推门进屋,但手搭上门扉,却又停住。

这院门拦不住他,这屋门更拦不住他,只要他随手一推,这门就会向他敞开,他能通行无阻。可问题是,他现在是妙音寺的沙弥......

作为沙弥,在主人不在,没有应门的情况下,他不能擅闯别人的居所。

净涪回手,最后看了一眼面前这一扇不堪一击的门扉,转身就走。

五色幼鹿看了那处紧闭门户的禅房,冲着净涪呦呦地低叫两声。看它的样子,似乎在询问净涪要不要它帮忙。

净涪拍了拍它的脑袋,也不用它穿渡虚空,带着它离开。

直到那个可怕的气息远去,甚至等到那些残留的气息彻底湮灭,小孩才小心地推开了柜门,从衣柜里软手软脚地爬了出来。

他抿着唇,回身不太熟练地将衣柜里被他弄乱的衣物一一归整,才关上柜门,本就不多的气力已经全部用尽,他软绵绵地靠倒在带着寒意的衣柜上。

净涪本来就走得极慢,这会儿其实离了之僧人的院子也不远,只要他这时候回身,他必能将那小孩抓个正着。

可净涪没有。他虽然站在原地,却完美地敛封锁他周身气息,不教它往外泄出丁点。

他回头,看着那处简朴的院子,神色莫名。

五色幼鹿抬起脑袋看着净涪,不解却轻快地呦呦叫了两声。

净涪自回忆中走出,循着五色幼鹿的声音看去,正对上五色幼鹿那双滚圆的暗黑双眼。

望见那双眼睛中唯一闪烁着亮光的他自己的身影,净涪无声笑了一下,再不回头,径直往寺外走。

本应在天魔宗的白家白凌,却无端出现在这妙音寺分寺,还是被他撞个正着,这到底是谁的手笔?

被皇甫成他自己关在天剑宗赎罪谷的似乎知道不少事情的皇甫成?同样转世重生的左天行?那个站在皇甫成背后的天外天魔道修士?还是执掌这景浩界运转景浩界天数的天道?

不过转眼就将最不可能的前两个排除掉的净涪眯起眼睛,重新考虑到底要不要再将白凌这个当年天圣魔君座前大总管归座下。

白凌的能力确实不错,但如果麻烦太大的话,净涪也可以放弃他,另外拢人手。

净罗就很不错......

白凌缓过神来后,他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他敏感地察觉到原本站在院门边上敲门的那道气息已经消失得无处寻觅。

不知怎么的,他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觉得心头空落落的,难受得如同他被父母急急忙忙送出家族后听到的家族被灭消息的那一日。

他紧咬了唇,原本紧握着身上那枚雕花玉佩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又紧紧地掐成拳头,双眼更是变得通红,滚圆的泪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含在了眼角处,却倔强的没有落下。

他还记得,那一日他最后一次见到父母的时候,将那枚雕花玉佩挂在他身上的母亲叮嘱他:“不要哭......”

不要哭,不能哭......

虽然在心底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自己,可白凌的脚边泥土里,还是沾染了一滴滴灰色的斑点。

净涪一路不停留地出了寺庙,不多时就来到了山门,刚要迈过山门门槛,就听得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气都没有调匀的知客僧了之在背后唤他:“净涪师叔,请等一等......”

净涪停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这位急得满头大汗的知客僧,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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