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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在额头下方那双交叠的手掌处,凭空出现了一块刻有药师王佛的琉璃玉佩。

仅仅是压在手里,皇甫成就觉得那手掌处有一股暖流自手心流入,窜进四肢百骸,最后在心脏处汇聚。凡这股暖流过处,无一不舒坦畅快。

好东西。

皇甫成握紧手心里的这块琉璃玉佩,小心地藏好,不让任何人察觉到这一块突然出现的玉佩。

他站起身,先向着净涪深深一礼,谢过净涪的大度,然后便直起身,也远远向着他的师兄左天行行了一礼,并叫道:“师兄,请给我一点时间。”

左天行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便站到了一旁。

皇甫成又是一礼谢过,他再未看向任何人,只抬脚急步往寺外去。

无论是左天行净音净涪还是沈定,看着他的行走的方向,不用细想,便知他的目标。左天行眼底的探究淡了些许,净音却是怒色更甚,沈定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说不好看已经是轻的了,实际上,沈定看着皇甫成的双眼差不多都要喷火了。

皇甫成他是在装傻还是真蠢?难道不知道自今日后,他妹妹的日子必将万分难熬吗?他还要在火堆上头再添一把火?是嫌火烧得不够大,生怕他妹妹日子好过了是吧?

皇甫成顶着沈定恼火到要将他烧得渣滓不剩的目光一步步走到沈妙晴跟前,他对着王化又是一礼,口称前辈,态度谦虚温顺。

王化虽然笑着点头应了,但什么都没说,任由皇甫成走到沈妙晴跟前。

沈妙晴心底恨得不行,却也知道自己不能漏出丁点,便作羞涩状低下头去,只露出一双白得透明的耳朵。

皇甫成来到沈妙晴身前,也不说话,就定定地看着沈妙晴。

他那双曾经被蒙上阴霾的眼睛此时被这么一个人的光芒彻底点亮,这个世界再大,再美好,能落在他眼里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人。

净涪终于抬起眼睑看了一眼那边,唇边嘲讽的笑容一闪即逝。那笑容消失得太快,也太过细微,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

但左天行看见了。

他也笑了一下,似乎是得意,也像是好笑,总之,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会儿的左天行他很高兴。

可也就在他笑得最开心的时候,他表情一僵,正对上净涪看着他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一种明悟,让左天行的心情彻底低落下来。

被发现了!

刚才那就是一个试探!

这下,他知道他知道了。

左天行心神一动,身上剑意无声无息流转,竟在他人无知无觉的时候,换了一身气势。

净涪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在左天行一身气势蠢蠢欲动的前一刻,回了目光,带着隐晦的无聊看向了那边上场的沈妙晴和皇甫成。

左天行呼吸一窒,又在所有的人察觉之前拢了身上的剑意。他不再去看净涪,但也与净涪一样,转头看向了那边真和唱戏差不多了的沈妙晴和皇甫成。

可如果细细做过比较,左天行的视线比起净涪的还要茫然,压根找不到焦点所在。

他和皇甫成,真的就差了那么多吗?

这样的问题才生出,就被左天行自己掐死。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挂在腰间的宝剑剑柄,剑意勃发,但并不曾透出肉身,只在他心头激荡。

不,不是的!

不是因为他和皇甫成差这么多,而是因为皇甫成他天生就擅长这方面,对人心人性极其敏感,所以那天魔宗的留影才会一眼就看中他,强行将他入座下,成为他的唯一亲传弟子。也所以,留影才没看中现在的这个‘皇甫成’,对他没有任何兴趣。

得天独厚的资质,再加上在天魔宗千百年的历练,论起这方面,几乎没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他想要和他在这方面拼个高下,那根本就是自讨没趣。

他真正擅长的,曾经支撑着他一步步走上道门诸子之上的,让他站在皇甫成对面的,是他的剑道天赋和他的通透剑心。

我剑在手,天下臣服。

舍本逐末,以短击长的,那是愚人。

他就是他,他是左天行,不是皇甫成!

净涪察觉到左天行的变化,面上无波,眼底却是泛起了笑意,这笑意潜藏隐伏,却也将那先前的无聊冲洗得点滴不剩。

连带着他看着皇甫成和沈妙晴的目光都平静了许多。

这个时候,皇甫成和沈妙晴那边厢,也正到了高潮部分。

皇甫成顶着沈妙晴看了许久,久到就连沈妙晴都有些支撑不住了,他才终于有了动作。

他从袖底拉出一条红绳,红绳的底端,系着一枚琉璃玉的药师王佛。

沈妙晴再顾不得羞涩,她头依旧低垂着,瞪大的眼睛却抬了起来,惊诧地望着皇甫成。

皇甫成自己又何曾希望这样在所有人的视线下闹出这么一出?可他也没有办法,一旦皇甫成返回天剑宗,入了赎罪谷,四十五年后出来,没了修为损了灵根生气更是漏失不少的沈妙晴怕是都要成一堆枯骨了,哪儿还来得及?

更何况,他们也没有个私下话别的机会,也就只能光明正大地来。

他抖了抖红绳,红绳底端的药师王佛琉璃佩在空气中晃了晃,琉璃光折射着橘红色的阳光,格外的好看。

可惜的是,这样好看的药师王佛琉璃佩落在那边的左天行和净涪眼里,却不过是证实了他们心底的又一个猜测而已。

果然,这个莫名其妙占据皇甫成身体的‘皇甫成’,他必定知道些什么。

皇甫成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他将红绳拉开,虔诚仔细地将这药师王佛琉璃佩套上了沈妙晴的脖子。完了,他还特别细心地拢了拢沈妙晴的发丝,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沈妙晴的发带。

沈妙晴羞涩地垂下眼睑,头更往下低了低,遮去被飞上一抹红霞的脸颊,任由皇甫成动作。

皇甫成见了沈妙晴终于泛起了血色的脸庞,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幕格外的情深自然,看得沈定眯起了眼,而李昂眼底流淌过阴冷的眸光。

可到了这会儿,皇甫成却还没有结束。

他又从袖袋里掏出那枚被曾经被他紧紧握在手里的定位转移符,拉过沈妙晴垂落的手,从她指尖挤了好一会儿,才取出一滴殷红鲜血,替她给那枚定位转移符滴血认主。

现如今也唯有滴血认主,才能让已经修为全无的沈妙晴在危急时候能够催动这一枚宝符了。

如此这般作为后,皇甫成才放下心来。

他定定地看着沈妙晴,千言万语堵在咽喉,万种思绪在胸中翻滚,最后却只道:“我要走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沈妙晴哽咽了一下,才从咽喉里挤出一个音节:“嗯。”

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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