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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专注地凝视着那片贝叶。

不知什么时候,净涪那双黝黑的眼睛渐渐泛起了金色的佛光。

渐渐的,那片贝叶禅经也似乎染上了金色,乳白的颜色带上一抹浅浅的金黄。这抹金黄越来越浓,越来越重,最后变作灿金。

璀璨的金色在贝叶上流转,在那一霎那,贝叶上的玄奥纹路活了过来。从最初的那一个起点到最后的那一个结点,它们就像是佛光书就,每一笔每一划都带上了慈悲的佛意。

恍惚中,净涪似乎看见了一个人。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他双目微闭,端坐在一株菩提树下,向着众人宣讲佛法。

净涪没有顾及到其他,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在坐下,听着那人讲经。

一段经文讲完,净涪整个人一震,眼前所有一切全部化作幻影散去。而他就坐在木鱼上,往着齐以安所在的方向飞去。

世尊。

净涪视线垂落在手里的那片贝叶禅经,却只看到一片巴掌大小通体乳白有着繁复纹路的贝叶。

他眼神复杂,最后翻手将那片贝叶禅经起,眼睛随意又似乎空茫地望着眼前虚空。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片贝叶禅经,净涪此时已经没有了要和齐以安好好玩一玩的兴致。

他的心空茫得失落,似乎飘荡在虚空之中,完全找不到着力点。

直到木鱼速度放慢,净涪低头甚至能看见下方的人群,他才回过神。

世尊,佛祖,果然是好手段!

他抓起手边的木鱼槌子,狠狠地在木鱼上用力一敲,木鱼像是断去了翅膀的飞鸟一样往下坠落,又在即将跌落到地面的时候稳稳停住。

净涪跳下木鱼,将木鱼连同木鱼槌子一并回褡裢里,在道路中央稳稳站定,抬头看着正往这边驶来的那队马车。

马车渐渐驶近,车队里的人看见净涪,脸色立刻就变得怪异起来。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一拉马缰,减慢了速度。

其中一位身披麻衣的中年男子驾驭着身下的马匹往前走出几步,也不下马,只是凑过头去,语气不善地道:“我等扶棺归乡,实在不便布施,还请小师父让路。”

净涪站定当场,并不作声,也不去看那中年男子,就只望着被马匹车队护在中央的那辆马车上。

自马车速度慢下来的那一刻,齐以安就感觉不好。

等听到那中年男子的话后,他立刻就坐直了,手凶狠地撕扯着身下的软垫,眼神更是骇人的可怖。

这阴魂不散的臭和尚!

作者有话要说:嗯,还要多谢几位亲的地雷。

第31章苏氏千媚

那中年男子见净涪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着正中央的马车。他心中一紧,眯着眼睛打量净涪。

独行的尼姑、孩童和老人招惹不得......

中年男子心中默念着,将记忆里听说过的那些有着悲惨下场的事迹一一翻出,不断地警告自己。

眼前这个小沙弥年不满十,占了三不惹之一。他身上的僧袍干净,甚至连行人惯常会沾染的尘土都没有;他表情平静,没有半点惶恐;他身上挂着一块刻着字迹的木牌,手腕脖子上都带有佛珠,而无论是木牌还是佛珠,虽然不显眼,但绝对都不是普通的货色;这里是蔡国,是妙音寺的地盘......

中年男子到底见识不浅,他坐在马上想了想,还是一拉缰绳,跳下马来,将手里的缰绳扔给旁边跟上来的仆从,自己上前几步走近净涪,双手合十弯腰对着净涪行了一个佛礼。

“小师父请了。不知小师父拦下我等,是为何事?”

净涪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墨黑的双眼有一道金色佛光闪过。

没有魔气。

净涪视线在车队众人身上转了一圈。

都没有魔气。

净涪回视线,对着那中年男子合十回了一礼,随后,他站直身,迈步向着车队后方的那辆装载着棺椁的马车走去。

中年男子正想要拦下他,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推搡着让开了位置。

中年男子堪堪站稳身体,瞪大着眼睛看着净涪穿过车队众人或自愿或被逼让出的空隙,来到那个棺椁前。

坐在马车里的齐以安抿紧了唇感知着净涪的气息一步步逼近他的本体,最后一咬牙,紧抓着软垫的手放开,从腰间摸出一枚小小的铜铃。

他看着这个铜铃,眼神变了又变,最后他眼神一狠,将铜铃握在手上用力摇动。

“叮铃铃铃......”

一阵阵普通人听不见的清脆铃声响起,远远地传了出去。

这铃声,瞒过了车队的其他人,却逃不出净涪的耳朵。

他侧身看了车队中央的那辆马车,笑了一下,又回身看着那个棺椁。

净涪伸出手,不怎么用力,只是轻轻地一提,外层封得紧密的棺椁就被拉开,露出里头暗红色的棺材。

随着棺材暴露出来的,还有那缕浅淡近无的气息。

净涪眯了眯眼,抓住你了。

可也是这时,车队的不远处又出现了一老两小三个身影。

净涪的手伸出,正要将棺材盖掀开,就听得一个女童的声音传来:“咦?爷爷,这个站在人家棺材前边的小和尚好奇怪啊。”

接着又是一个男童的声音传来:“哼,打开人家的棺椁,掀开人家的棺材,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七月!”

声音很轻,但隐含着的斥责也很明显。

“哼!”男童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倒是女童笑了一下,又凑过头去和男童说话。

净涪没理会,左手结印立在胸前,扶着棺材盖的右手一个用力。

“撕拉......”的一声轻响,封禁着棺材的层层禁制像纸一样被撕开,就着就是“哐当”的一声,棺材盖被掀翻落马车的另一侧。

整个棺材再无遮拦,露出了那个躺在棺材里的脸色苍白的男童。

他的胸腔没有半点起伏,气息全无,完完全全就是一具尸体。

“咦?”

正在路边走过的那老人不经意瞥了一眼,不由脚步一停,轻叫出声。

跟在老人身后的女童晃了晃手腕上那个做工粗劣的手镯,眨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看了看净涪那边,视线似不经意地掠过被护在中央的那辆马车,用那只带着手镯的手轻轻拉了拉老人的衣角,乖巧地问:“师父?”

老人伸手拍了拍女童的头,也不继续往前走了,而是转身走到净涪面前。他仔细打量了净涪片刻,又看了看躺在棺材里的男童。

“小师父,这小童生机未断,尚可救治。老朽出身医家,小师父便将这小童交给老朽如何?”

他误会了。

他以为净涪站在棺材前是因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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