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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江夫人霜白的更厉害的头发眼睛一热,垂眼道:“父亲,家中出事儿,孩儿不孝,未能在当时侍奉左右。”

他掀起袍子,跪在地上,膝盖和地面接触的声音传出来,让江丞相提着茶壶的手都颤了颤。

他哑声道:“起来吧。”

江落青不起,他就那么跪着说话,“这么多年从来是江家护我,如今家中出事儿,我焉能弃你们于不顾,而出秦国?”

他俯身,额头磕在地上发出轻响,“儿子愿与江家共进退!”

像是虚张声势的胀气鱼被人拿着刺轻轻一戳,戳破了一样。江丞相一直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他闭了闭眼睛,把手中的茶放在桌上,叹道:“你留下,又能做什么呢?”

他这话说的坦诚而刺人,江落青愣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冷吗

冷吗

江丞相看着跪在下首的小子,语气可以说的上是平淡,他目光放空像是在想什么,随口像是谈论中午吃什么一样道“你在外结交的人没一个能在这时候帮忙,而你自幼在外,能认识几个愿意出手的人”

江丞相在庙堂多年,岂是江落青可以比的?三言两语就把江落青的志气打的七零八落,顺手还堵住了退路。

“我知道你和齐老将军的孙子,军部尚书的儿子齐度熟识,可这次事情不似以往,他们也不敢出手相帮。”江丞相看着跪在下首的小儿子,叹口气道:“你应该直接离开秦国的。”

江落青直起上半身道“江家出事,我不能走。”

江丞相毫不留情道:“可你就算管了,也不过是多一条人命罢了!”

江落青抿唇,江丞相见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愿多说,只道:“你一路赶来也是辛苦了,去洗漱一番休息一会,中午我们吃个饭,你就离京吧。”

“我不走。”

“砰!”茶水溅上裤子,打湿了他的衣摆,飞起的碎片擦过手背留下几道血痕。江落青身子一僵,江丞相僵硬的回手,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把胸腔里的悲意压下去,他过了好一会才道:“你就不能听点话吗”

江落青低下头,心中悲意更甚。能把从来都问温闻儒雅的父亲逼到这个地步,江家到底出什么事了?难不成江家就要这么完了他真的就要这么离开吗?

书房里两人沉默的对峙。

叩叩房门被敲响。

江丞相揉了揉额角看了眼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地人,扬声道“什么事?”

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老爷,是齐家递来的帖子。”

江落青抬头看父亲,正跟江丞相的视线对上,江丞相沉声道“起来说话。”江落青依言站起来,江丞相扬声让外面的人进来。

管家进来对二人各行一礼,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江丞相,后退一步站在江落青旁边。

江落青看了眼管家,这么多年过来,这管家依旧是记忆里的那个人。

管家察觉到目光转头对江落青笑了下道“许久不见三公子了,三公子倒和以前差别有些大,长成一个真正的侠士了。”他说着叹了口气,“已经这么多年了啊对了,公子您也快到束冠的时候了吧”

没多少人跟他提过这个,江落青反应了一下才道:“嗯,不急。”

江丞相看贴子的手一顿,当年他们的大儿子子钰束冠时他位及人臣,为子钰束冠的乃是当时还尚在的先皇,那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而如今,给他小儿子束冠的时候,江丞相却心知肚明只有自己动手了。

可他如今这般,思来想去,不管如何,都是亏待了。

心中叹了口气,面上依旧是一派肃然,他把手上帖子递给江落青道:“齐家小子找你的。”

江落青接过打开一看,上面是个诗会,一堆文绉绉的字眼,最后落款是齐度,明明是圆润温和的字眼,在这人的落笔下却转还都是凌厉非常。

诗会?跟齐度这人还真不搭。

江落青想了下那一手长枪虎虎生威的人去拿着一支笔或卷着一本书跟其他书生说着晦涩难懂的字眼,真是越想越不搭。

江落青看了下时间,是中午去赴约。

江落青松了口气,他道:“赴约的时辰,是午时。”他看着父亲。

江丞相不想看他,只道:“随你。”

露出一个笑,江落青就出去了,管家汇报完跟他一块儿出去。

走了两步管家看了眼江落青,忽然觉得他身上穿的衣物好像太薄了,眯缝着早已有些昏花的眼睛仔细一看,这哪里是太薄了,这穿的根本就是夏裳啊!

这再过半个多月就立冬了,他们家公子竟还穿着夏裳,这像什么话?再说了,年轻人纵然再不怕冷,那也抵不过这冷霜寒露天啊!

这会儿留心一看,就见那露出来的手都被冻的发红了!

“这,公子您怎么到现在还穿着夏裳啊?不冷吗?”管家忧心忡忡的问。

药谷真是个冬暖夏凉的地方,江落青在药谷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入冬了的感觉,出了药谷后他又一直赶路,能好好睡一觉都不错了,更别提想什么衣物了。

等入了京,被这凌晨的霜寒一冻,才有了入冬的恍然感。

他这会儿也是冷的,只能默默运行内力暖着身体。闻言就道:“太忙了,没注意到。”他顿了下,老老实实的说:“有些冷。”

管家道:“那我这就去让厨房给您弄点暖胃的,你快些回去歇息吧,屋子里应该已经把暖炉点上了。”

江落青点头往自己院子里走,有侍者在外侍候,都是生面孔,江落青不记得这些人,他推门进去,有丝丝缕缕的暖气缠上来,关上门,身体总算是慢慢回暖。

沐浴用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在侧屋里,他拉开门绕过屏风就开始脱衣服沐浴。

一阵水声,江落青舒服的叹了口气。

沐浴完以后用布擦干净身上的水,旁边已经备好了符合时令的衣物,棉布中夹着上好的棉花,入手柔软舒适,穿上也是很暖和。

衣领和袖子哪里还有几个毛绒绒的毛团,江落青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出自谁手了,也只有他母亲也会经常往衣物上缝毛绒绒的东西。

勾唇笑了一下,又想起那些事儿,勾起的嘴角拉下来。

中午他没用饭就坐着管家准备好的马车去了诗会的地方。

那是一座三层高的酒楼,被一群附庸风雅的子弟包下来当诗会地点,江落青出示了帖子,自己走进去,没多心力就看见了齐度。

实在是齐度太显眼了,一群人文文雅雅的在那里品茶,等人来齐了就要斗诗,只有齐度一个人翘着脚,姿态甚是嚣张的坐在那里看三四个人聚在一块辩论,跟看斗鸡的一样。

他就往那儿那么一坐,好好的诗会就莫名成了纨绔子弟的聚会。

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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