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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书就在他旁边磨着药,江落青在他旁边,他连眼神都没挪一下。

最后是江落青开的口,他道:“你怎么在这儿待着?”

鸩书十分简介的回答道:“碾药。”

又没话说了,江落青要问的其实是他为什么不在里面跟那些人商讨,但看他木木冷冷的样子,估计又是答不对问了,所以他干脆没开口。

又坐了一会儿,风不吹了,呼吸间都是热气,并不是多舒服。

江落青也不打算回屋子去,现在回屋子就等同于进蒸笼,屋子里连冰都没有,想不热那就得去泡在水里。

可哪儿有水给他泡?

江落青眯着眼睛道:“对了,鸩公子,你是为何学医?”

鸩书碾药的动作停了停,他想了一下,手上继续碾药,嘴里道:“因为我师傅是大夫,所以我学医。”

江落青以为他说到这里又没话了,所以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儿。

“不过,我还挺喜欢别人在我手底下活过来的样子的,有人因我而活,是种很不错的感觉。”鸩书转头去看身旁的人,“你为什么学剑?”

江落青没说话,他能感觉到鸩书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意识到他好像睡着了,鸩书就不说话了,他耳边能听到的碾药声,也比之前低了许多许多。

江落青嘴角勾了勾,他轻了咳一声道:“我我父母说,我小时候是被赤水中人行侠仗义之时旧的。”

他抬头看着上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上面有个东西一闪而过,也许是有鸟雀吧。

他语气平淡的道:“他们也许是要我知恩吧,一直对我说着这些事儿,我也就一直记着了,后来长大一些,识字了,就看画本,画本上的世界可真是好啊,行侠仗义,江湖儿女,快意恩仇。我就觉得好啊,就怎么着也要去学武,去江湖。”

“赤水是找不到的,但鹤山闲云野鹤功夫不差,那里就成了我的去处。然后一年年下来,我手上攒了不知多少条人命,多到我自己都麻木了。”

鸩书认真听他说话,手上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下来,他等了等,见江落青不继续说话,于是就开口道:“你不高兴自己手上沾了人命?”

“可侠客剑客的存在,不就是杀人取命的吗?”鸩书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带着理所当然,并不认为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

江落青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笑出声,他道:“可不是所有剑客,所有侠士都是手下会有人名的,他们进退有度,行事带着君子之风,皆是武林中人的广为流传的人物。”

“可那还能算是侠士剑客吗?”鸩书认真道:“你刚才也说了,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如果连杀一个人都要想一想对不对,这还算快意吗?”

第一百零五章给你凉凉

鸩书看着自己手下的药粉道:“就像我作为大夫必然会救人一样,你们手持长剑也必然会杀人,只要所杀之人,你觉得他们该死,对得起自己就好了。”

他道:“就像我行医救人,只救自己有兴趣之人,不想救的,我是如何都不会救的。”

江落青看着鸩书一脸平静的说出这种话,他彻底愣住,想了想,竟然觉得这么冷冷淡淡的大夫说的不错。

他打趣的看着鸩书道:“那你怎么会救我?昨天还救了那么多人。”

鸩书手上继续碾药,他道:“我觉得你能被众人围攻之下还能活到别人来救你,很有意思。所以就把你从比武台上拉下来,救了,反正也不怎么麻烦。”

“至于昨天晚上我对这个毒药有点兴趣,所以多救了几个人,观察了一下这毒的特性,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做出解药。”

江落青道:“你不是已经找到救人的办法了?金针刺穴”

鸩书回头看了他一眼,“太麻烦了,我的时间不是往这上面浪的。”

江落青失笑,耳边是“咯噔咯噔”的碾药声,鸩书随手从身旁的药篮中抓了几个药材扔进去,然后继续“咯噔咯噔”。

江落青看着他的动作,轻轻歪了下头道:“这不会就是你在制作的解药吧?”

鸩书“嗯”了一声。

江落青不说话了,就坐在他旁边儿看着,看他一下下终于把药粉磨细,然后从一旁的几个竹筒中抽了一个,里面是有些粘稠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江落青有点嘴馋,他道:“这个是什么?”

鸩书道:“蜂蜜,还有我们医谷的泉水,两个混合出来的。”

江落青还以为鸩书要弄丹药的话,肯定得架起铜炉在里面滚一滚,然后出来就是外面药铺里卖的的那种滚圆的丹药了。

毕竟丹药丹药,总是要用炉鼎滚一滚的。

只见鸩书用竹板把药粉弄的十分匀称之后,往里面倒了竹筒里的东西,倒的不多,他把药合在一块,江落青看着他十分简单粗暴的拿出一部分放在手心里,然后轻轻搓揉,手放开之后就是一个圆润的药丸了。

他把药丸放进准备好的瓷器中,捏了药继续打算揉下一个。

“你这这药算是好了?”江落青问。

鸩书点点头。

江落青没把不用在丹炉里过一过吗的话话问出来,他看了好几眼这个团状的药,开口道:“这药,药效如何。”

鸩书道:“不清楚。”他动作快速的把手上的药丸好装进瓷瓶里,他拾着手上的东西,漫不经心的开口,“等下次有人中毒就可以试试了。”

他说的跟吃饭一样简单。

鸩书拾好东西,把他们都放在一个大竹篮里面,抱着竹篮站起来往外面走。

江落青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没意思,他刚巧也有件事儿想跟鸩书商量一下,就起身拍了拍身上,然后跟上去了。

二人渐行渐远,树下没了人,过了好一会儿,一条长鞭从树上垂下来,两条腿从树上伸下来,穿着红衣的月上坐在树干上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

秋瑟刚才已经人模人样的混进大厅里去听那些人商量对策了,装的跟个人似的。

月上嘴角微微勾起,似讽非讽,这人跟在她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竟然还没分出来她要找的到底是谁。

锁信那群人,还真是一年比一年废物了。

不过照这个桃信之主这么说,她把自己身份来意说出来,到时行事估计更为方便。

江落青跟着鸩书进了简易的药房,鸩书整理药房,他就凑在旁边没话找话,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事儿怎么开口。

他想着鸩书的医术很好啊,能不能帮他看看斐烟戚给他下的蛊虫出去之后他身上有没有斐济跟他说的那么严重的后遗症,如果有的话能不能治好。

最好的话……如果能把桃信也压制下去,或者彻底遮住就好了。

不过鸩书已经救过他一次,他本来就欠了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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