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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下身,果然……

烟消云散,心如止水。

等一下有一节音乐课,钟关白饶有兴趣地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欣赏陆早秋讲课。

孩子们陆续走进来,年龄有大有小。特殊教育学校的规模不很大,年级也并不像普通中小学那样分明。

在这里讲课和在音乐学院讲课是不一样的,在这间教室里,陆早秋并没有人师的样子,他不讲艰深的乐理,不讲演奏的技巧,也并不喜欢叫人回答问题,因为有些敏感的孩子光看着他就会紧张。他总是演奏多于言语,单纯像个诞生于音乐中的赤子,手里捧着他觉得美的东西献给所有人。

许多类似的特殊教育学校会想方设法教这些特殊的孩子一些技能,努力让他们成为“有用”的人。

这很好,但他们其实也需要一些“无用”的东西,因为有时候,就是这些无用的东西,给了辛苦的人生一点热望与暖光。

今天这节课陆早秋讲克莱斯勒。钟关白想,大约他来上过许多次课,所以现在已经讲到了当代的小提琴家。

陆早秋先拉了《爱之忧伤》,然后就有小朋友问,能不能用钢琴也弹一遍。

往常这样也常有大胆的孩子提这类要求,陆早秋有时候会弹,有时候则会坦然承认,他不知道或者不会钢琴版本。

跟其他小朋友一比,大只得非常显眼的钟关白在最后一排高举起了双手,自告奋勇:“陆老师,我会!”

小朋友们集体朝身后看去。

有大孩子认出了他,喊:“阿白哥哥!”

随着几声“阿白哥哥”,钟关白已然成了这些孩子的同辈。在这个神奇的情境里,他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陆早秋的一个学生,乐颠颠地上去炫耀他会弹一首其实毫无难度的曲子。

明明是一首忧伤的曲子,钟关白却把它弹得像一件带着阳光味道的白衬衣,温暖又干净。

等他弹完了,一个看不见的小男孩说想知道弹钢琴的哥哥长什么样子。

钟关白走过去,蹲下来:“你摸摸看。”

小男孩摸了摸,笑起来:“真好看。”

钟关白把陆早秋也拽到身边:“你再摸摸陆老师。”

小男孩摸了摸,又笑着说:“真好看。”

钟关白起了坏心眼,清了清嗓子,故意问:“咳,那,谁更好看?”

“我……”小男孩不知所措。他不自觉地朝钟关白那边靠了靠,本能地畏惧于对陆早秋发表任何意见。

陆早秋摸了摸钟关白的脸,从眼角眉梢摸到鼻梁嘴唇,极温柔,最后拇指停在唇边。

摸完回手,陆早秋对小男孩说:“我也摸过了,阿白哥哥更好看。”

小男孩点点头:“陆老师肯定不会骗我。”

钟关白面红耳赤:“……”你们陆老师现在才、才不是什么正经人呢。

下了课,钟关白拉着陆早秋在校园里散步,边走边问:“今天还有没有课?”

陆早秋:“只有刚才那一节。”

钟关白:“那你本来打算上完课去干什么?”

陆早秋没说话。

钟关白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啃了一口陆早秋:“告诉我。”

陆早秋:“……医院。”

钟关白:“我要陪你去。”

陆早秋:“只是去复查。”

钟关白:“我要陪你去。”

陆早秋:“……好。”

两人走了一会儿,钟关白突然停下来,踢了一下地面的小石头:“陆早秋,我很生气。”

陆早秋不明所以:“生什么气?”

“你什么事都自己偷偷做,从来不告诉我,去医院也是,来学校讲课也是,还有……”他执起陆早秋的手,在指间的疤痕上摩挲,“这个也是。我并没有你那么聪明细心,很多时候我都后知后觉,总是让你一个人。

“你背着我准备飘浮着钢琴的礼物,背着我去做手术,背着我去找老师,背着我捐款、替我做我本该做的事,背着我准备戒指,背着我去看病……”

钟关白直视着陆早秋的双眼,缓缓道:“陆早秋,你连爱我这件事,都要背着我做。”

“阿白……”陆早秋轻轻喊出的两个字像一声叹息。

“陆早秋,接下来的日子还很长,足够我了解你的全部。”钟关白一边暗中看着陆早秋的眼色,一边努力气鼓鼓道,“如果你不尽快改正,那么,我将花一生来反抗你偷偷摸摸的行为。”

chapter50【《pavanepouruneinfantedéfunte》-joseph-mauriceravel】

两人走出校门的时候,陆早秋的表情极细微地变了变,蹙起眉,望向远处。

钟关白也朝那个方向看,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怎么啦?”

陆早秋有些疑惑朝远处走去,钟关白不明就里地跟着。

走了一阵,他发现陆早秋停在他早上买鸡蛋灌饼的摊前。

钟关白:陆早秋什么时候也开始吃鸡蛋灌饼了?

陆早秋在摊前站了一会儿,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想起音乐教室里那个吻,于是转头对钟关白道:“它们闻起来像你。”

钟关白闻言哈哈大笑,顺便引诱道:“要买一个尝尝吗?”

陆早秋平静拒绝:“我尝过更好的。”

钟关白:这里有人耍流氓。

但他只这么想了一秒,一秒后就十分高调地牵起陆早秋的手,正色道:“正是!”

陆早秋的车就停在附近。但凡钟先生没病没痛没喝酒,总是十分乐意当陆早秋的车夫,此时更是殷勤万分,拉车门系安全带做了全套,关门前又讨了一个吻,这才老实地坐上驾驶座开车去陆家新购的一家私立医院。

钟关白说:“等一下我要一起进去。”

陆早秋说:“在诊室外等我。”

钟关白伸出一根手指,挠陆早秋的手心,并坚决抗议道:“我不接受。”

陆早秋低声说:“阿白,其实我……”他一向坦然,此时却像有了难言之隐,“……你在外面等我。”

“不行。”钟关白说,“我要知道你的情况。陆早秋,我走了很多弯路才学会一样东西,就是我没法同时做太多事。从今往后我的所有时间都是给音乐的,还有,给你的。让我陪你一起,无论什么事。”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自然而然地说出这番话,倒不像是宣誓与承诺,只是在平平淡淡描述自己已经在做的事。

陆早秋终于妥协道:“好。”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是预约的时间,护士来门口接陆早秋,说医生已经在诊室等了。

这时候,钟关白的手机震了起来,一看是贺玉楼的号码,不能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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