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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样怕是,不太好吧?”

人质在手,说什么都是自己有理,龙过咂咂嘴:“话不能这么说,我当时说的可是扒光,我也的确没扒光呢不是?”他一把抓住栗姨头发,强硬地让她仰起头,贴近她的脸,“是吧?婊`子?”随后又猛地将栗姨往地上磕,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说你这个婊`子有哪里好?不就是个被万人骑的?带出来的小兔崽子还他娘敢教训老子?!”

张叔红着眼喊了句:“龙过,你别太欺负人!”

栗姨始终没在龙过面前叫出声,龙过打女人都他妈打得一肚子火,气不过的一脚踩上栗姨后背,挑着眼皮,懒洋洋的看纪满星他们,自然也看到了顾云宪,“婊`子就是婊`子,带出来的还是卖屁股的,一下子找到这么多钱,做兔儿爷做来的吧?”

这话听到顾云宪耳朵里可真他娘欠拾。他起先还靠在仓库门边上看热闹,一下子躺枪躺出发导弹,袖子一挽就要上来跟对面这疤脸光头男理论理论,被谢均礼拦住了。

顾云宪觉着这样不行,有点丢面儿,一下子又抓住了谢均礼的手。

丢掉的面子就揩油揩回来,他不虚的。

谢均礼看脑残般瞪了顾云宪一眼,琢磨着要不要把金主打晕了,就听见纪满星哑着嗓子开口:“谢均礼,把卡给我。”

谢均礼和张叔心脏俱是漏跳一拍。

卡是顾云宪递过去的,因为谢均礼光顾着发呆了。

而纪满星也破天荒的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顾云宪一愣,这才迟迟的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来。他看着那个进来后就一直没动过也没说过话的高瘦男生,忽然双手举起,把卡夹在指缝中,朝前走去。

张叔想起方才谢均礼那个眼色,赶紧上去挡在纪满星前,“纪崽,你答应过我和栗姨什么?不可以!”

顾云宪就不明白了,他们目的不是拿钱换人吗?有什么不可以的。

纪满星瞟张叔一眼,眼中浮着几缕光,语气间亦是带上丝不可名状的兴奋,但大部分还是愤懑不甘的,“张叔,咱们的人被这么作践,这口气,我咽不下。”

“还是说,你咽得下?”他听到纪满星这样问。

张叔终究还是没拦住,两手一摊,望一眼谢均礼:“狗崽子越来越会说了。”

谢均礼脸色却不是很好:“张叔你就惯的他。”

纪满星离龙过还有几步距离时,龙过还在叭叭叭的说个不停:“这样才懂事嘛,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是正道。”他正要伸手接过那张黑卡,纪满星却停了下来。

他飞快的扫一眼栗姨,好笑的看着龙过,“龙哥,这两百万是卖屁股来的,不干净,我怕脏了您的手,要不,您还是不要了吧。”随后,纪满星漫不经心地将那张卡插回了裤兜。

龙过咧着的嘴角立即掉了下去,他示威般再踹两下地上的女人,“你什么意思?”

纪满星冷眼看着龙过脸色,突然笑起来,笑得让人移不开眼,随后从兜里摸出柄小刀,“咔”一声将它扎进龙过旁边那张木桌子,今天受的气仿佛都用在了这一下上。小刀整把刀身没了近一半到木头里,一点点的漫出少年堆积到极点的怒气。

栗姨当即明白他要做什么,一直装着哑巴的她顿时吼了一句:“纪满星!”然后,她就听到那少年用无关紧要的语气,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赌刀。”

纪满星对这两个字有着瘾,也不管龙过有没有听清楚,固执的重复了一遍,“赌刀。”

再重复一遍,“龙哥不是嫌脏吗?那好啊,赌刀吧。”

16.

西街潘斯赌场的荷官很兴奋,十分兴奋,非常兴奋。

在后十字区的荷官心中,赌刀,是赌场里最有趣的一项博弈,是优雅与杀戮并存的艺术。但由于死亡率太高,通常情况下很少有人敢主动挑战,所以一旦有人提出,不管被提出的一方接不接受,都必须满足提出者的要求,这是后十字区所有人都默认的规矩因为这是人走投无路时才会选择的另一条绝路;因为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坏人们都很想看。

太少人玩了,只有运气好的荷官,才有幸体会到赌刀时的快感与失控的心跳。

今天,所有潘斯赌场的荷官,都考虑着下班后去买张票。

有人欢喜,必是有人忧愁的。

此时此刻,龙过如一条疯狗般,朝着电话的另一端恶狠狠的吠着:“赵空行我`操`你妈!你让我抓人给姓纪的小兔崽子一个教训,人我抓了,教训也给了,结果呢?那疯子转头让老子跟他赌刀?他肯定是有备而来的!你给老子挖这么大坑去跳,我要死了你他妈也别想好过!”

别说龙过打了那女人,就他这张嘴说出来的话,纪满星都不会白白放过他。赵空行算准了这一点,毫不意外纪满星会提出“赌刀”,而这才是他要的结果。

他不紧不慢的给龙过出主意:“他要赌刀,你跟他赌不就好了。”

“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来?”

“龙过,你是不是忘了,就纪满星那狗脾气,会让别人替他上靶?”

龙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赵空行端坐在扶手椅上,轻轻笑了笑,“他一定会要求自己站上去,到时候你的人直接失手把他弄死不就好了?还是说你在意分数?”

“丢了分最多赔钱,我们的交易还没结束,有我在,你怕什么?”

当然,纪满星赌注没下,赵空行也不知道最后龙过会赔成什么样,但他觉得龙过想不到这一点。

“够阴啊赵空行。”

看,果然没想到。

“祝你好运。”电话的最后,赵空行对着空气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17.

许烨南跟着安烈阳,来西街见那位传说中的掌舵老头,或者说,安靖死对头。

不为别的,纯粹试探一下其他几个地主对安烈阳这位新任太子的态度。西街的孟老爷子与安靖杠了一辈子,虽然乐于看安靖儿子窝里斗他,但对安烈阳的态度,仍旧模糊不清。

“安少不能这么强人所难啊。”孟玉征抿一口茶,一摊手,直接甩锅,“你和你老子的这场战才刚开始,局势还不清楚就急着让我表态,我一个老头子能看出什么来?”

安烈阳点到为止,轻笑着提醒他:“孟老是不是误会了,这可不是在下棋。”

这是一场赌局,赌局可不管局势,只管买定离手,生死在天。

孟玉征哪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正要说话,恰逢有手下进来,轻声告知他一个消息后,孟玉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又意味深长的看安烈阳一眼,话头一转,邀请他道:“今晚潘斯赌场有个可遇不可求的局,不知安总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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