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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进来,随便坐一会等他换衣服。可进到洗手间后他却用冷水洗了好几把脸也没法冷静下来,扶在池子边缘的双手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让他失去理智。

他真是恨透了索坦松。即便索坦松要带比奇来,能不能也先跟他打个招呼。桑多现在可不是当初穿着军大衣站在台上的高级特管员了,而显然自己刚刚的形象要比他预期的还糟糕得多。

他不敢在卫生间磨蹭太久,生怕索坦松转个背又溜掉,剩下他和比奇大眼瞪小眼。于是他慌乱地冲过脸后,赶紧套了一件衣服又钻出来。

他给两个人倒酒,给他们发烟,让他们找地方坐,别客气,都坐。

认识那么久了,可出口的却只有客套。仿佛三人只是久未谋面的好友,气氛比战友之间还要尴尬。

桑多小心翼翼地开启着话题,问他们最近怎么样,这些年怎么样。

索坦松本想留给比奇答,但现在比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于是只有他滔滔不绝地说。他把在电话里和桑多说过的现状又重复一遍,等着比奇做好准备。

可惜比奇总也准备不好,他时不时地嗯两声,笑一笑,然后喝着壶里的酒,再望着桑多或其他的桌椅出神。

说到最后,三个人冷场了。

索坦松想找理由先走,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两者,谁知桑多比他更先一步站起来,说那就一起吃餐饭吧,反正我都来了,请我吃餐饭总行。

原谅桑多的愚钝,他实在处理不好这样的感情。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打了大半辈子的光棍。

(107)

这一顿饭吃得十足艰难。

索坦松为了避尴尬,试图把奈特、科里亚和格里菲斯都叫来,但后来想想还是作罢。现在三个人都没法让这两人进入常规程序,那叫了更多的人来,恐怕他们会彻底沉默。

比奇的状态反而因换了环境而好一些,在餐桌上他也开始主动问桑多问题。

他说,长官有没有受伤,那战争打了多久?

桑多说真正交火的时间不到一年,但前期筹备和战后重建耗时不可估量。战争是在大家都没准备好的时候掀起,牺牲了不少士兵,现在莱兴有一批家眷要安置,边界的城市也要重新建设。

比奇又问,那长官现在是在什么职位?

桑多说我没什么职位,光荣退役吧。如果往后没什么需要到我的地方,我也能得到一套安置房。我去看过那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前有庭后有院,算是一栋小别墅,适合我这个老家伙。

“以后没事了我还能种种花养养鱼,等你们的黑名单解除了,回莱兴的话也能有落脚的地方。”

比奇再问,那也就是彻底离开那个环境了?莱兴还有其他难民营吗?

桑多说据我所知是没有,但如果之后莱兴加入兽象联盟,那情况就不一定了,听说是有这个准备。不过那已经不是我这个老家伙能操心的,再怎么快也得五年之后了。

说到公事上的问题,桑多就能把话接下去。可一旦话题过到了私人生活上,桑多就有些答不上来了。

所以当比奇问道“长官,那你现在是一个人吗”之际,桑多哑然。

桑多当然知道比奇问的是什么,他举起酒杯的手停了一瞬。

只不过他选择听不懂,回答“不是,现在还在公寓里,首都那里有一处暂时放我们这些人的地方,虽然环境比较拥挤,但没事还能串串门。”

索坦松赶紧借口去卫生间,他再待下去怕不是要选择自杀了。

比奇很难过,他并不知道桑多是有意不回答还是在规避。他也举起酒杯咕咚咕咚灌下几口,稍微壮了胆,才把话题接上,“我想知道长官是不是一个人,我是指……一个人住你的那套公寓。”

桑多咬紧了牙关。

他不喜欢说谎,一点都不喜欢。那么多年来他就是因为有话直说让他吃了那么多亏,可他到老也不懂得改变。

但这一次,他选择说谎。

他说,不是,有别人。

比奇的心脏被拧了一下,但话已经问到这份上,他就不打算刹车了“是和长官什么关系?”

比奇不依不饶,而桑多也只能将话说绝了。

“比奇,我们分开四年了,”桑多放下了酒杯,酝酿片刻,错开目光盯着空出来的餐盘,尽量放慢语调,好让比奇听清楚每一个字“当初我为了救你,对你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特殊时期,不得不采取特殊的手段。我知道这对你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比奇不知道该说什么,心脏越拧越紧。

怎么就轮到他原谅桑多了呢,是桑多救了他才是。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桑多的所作所为,若是没有桑多,不管是他还是奈特,都不会有现在。

“但是四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时光,你看你现在也过得很好,我也一样,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对我来说……对我来说,”桑多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把后半句说完,“我已经不想再和”

是的,桑多还是没能说完。

因为当他转过头来看着比奇,想让这句话更有力量时,可他看到了比奇涨红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柔软和痛苦根本没法让桑多吐出后半句。

桑多沉默了。

他举起瓶子一口接着一口地灌,比奇也一样。

(108)

这天晚上,三个人都喝多了。

等到索坦松好不容易从卫生间回来后,话题再没有回到之前的悬崖边上。比奇看似放弃了,毕竟桑多都能这样讲,他也害怕执拗下去是某种程度的绑架。

可他不甘心,那不甘心的感觉在他胸腔里翻腾,只有用酒才能稍稍压制下去。

桑多为他们拦了一辆车,索坦松让比奇留下,叫他们再好好聊聊,自己先走。

但桑多不答应,比奇则没有表态。

当桑多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不想洗澡也不想换衣服。而是就着床铺躺下,打算就这么睡过去。

他确实不该见到比奇的,此刻即便喝醉了,他的脑子里出现的也全是比奇的模样。比奇的脸,比奇的身体,比奇的衣服,比奇的表情。

比奇的痛苦。

他给比奇造成了痛苦,那便是自己曾经的恩惠和如今的绝情所显示的威力。

但他相信一切都会过去。他不会再过凌西来了,除非他能够彻底地将比奇逐出自己的生活。比奇需要的日子也不应该有他,不应该有这一段象征着镣铐岁月的标签。

桑多只是他人生长河中的过客,仅此而已。

不过桑多这么想,不代表对方也这么想。

比奇十分明白,如果他就这么离开,桑多或许会再一次躲起来。而下一回,他大概不会再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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