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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应该怎么做!为什么他就能妥协那么多。

凭什么他就需要妥协那么多。

比奇听到了声音,一下子从房间跑出来。他冲到走廊的尽头抱住了桑多,他说回去吧,长官,是我错了,我不能要求你这么做……是我错了,我们回去吧。

桑多无言以对。

桑多知道这不是比奇的错,因为如果他再选择一次,或许每一步还是这么走。

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还能再努力一下,还能再争取一下。

否则他会不安,会后悔,会不甘心,会对不起自己。

也就在这时,最靠近他的一扇门开了。

“你是桑多,”杰西的脸从黑暗中显露了出来,他解开了铁链,点点头,朝桑多示意“来吧,我也想和你正式见一面。”

(81)

走到了这一步,桑多会做尽自己能做的。

是的,哪怕奈特不相信,哪怕比奇不忍心,哪怕所有人都认为桑多不会但实际上桑多会,哪怕他自己都难以接受。

比奇可以抱着别人的大腿哭求,桑多又有何不可。人与人之间的高低贵贱,有时候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差别。

当他知道杰西想要的是什么后,他的行为出乎了杰西的预料。

他根本没有犹豫,朝着杰西弯下了膝盖。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下跪了,他这一路几乎就是跪着走过来。

他不停地想要从地上站起,可不停地有手将他重新按下。那是暗中排挤他的人,那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那是仗着自己的强硬作威作福的人,那是嘲笑着他的固执,他的教条,他的不通情达理,他的自以为是的人。

尊严是很可贵的,可在他的眼中,他还有更看重的东西。

杰西既震惊又佩服,同时目瞪口呆的还有其他在场的元老。

他们望着桑多的举动,没有人说话,所以只有桑多说。

桑多告诉他们,我什么保证都给不了,所以我需要你们先赊给我信任。

我会去努力为你们谋求这份担保,担保你们的鲜血不会白流,担保你们为莱文而战之后,活下来的人便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我的尊严和你们一样可贵,此刻我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兄弟,所以请记住我现在给予你们的尊敬。不要让我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不要让我觉得这样的付出不值。”

他的膝盖压在冰冷的地面,隔着裤子也让他感觉到寒冷。但如果这么做真的能达成他的目的,那他心甘情愿。

他不是为这一群战犯低头,而是为了那一条打开未来大门的钥匙低头。

杰西说,我们不是为莱文而战,如果非得说,我大概愿意为你而战。

回到宿舍的过程中,桑多一直没有说话。

他的行为成功了一半,他得到了元老的支持,那他相信从这一刻起,站在他桑多阵营里的人就不会再被莫名其妙地杀死。毕竟这群元老有着通天的本领,只要他们真正施展拳脚,阿诺瓦的特管员不是他们的对手。

桑多保护了支持他的人,可如此的代价他不知道该称之为大还是不大。

比奇从后面抱住他,心里乱得不行。

他不停地道着歉,他说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如果他知道去东区请求帮助会为桑多带来羞辱,那他绝对不会提那愚蠢的建议。

他从始至终都是仰望着桑多,他又怎么敢想象桑多为了保住他们这群牲口,向一群战犯低头。

他做了什么,唉,他做了什么。如果可以交换,他宁可跪下的是自己,宁可承受羞辱的是自己,宁可不要桑多的拯救和帮助,不要那保护的羽翼和他自以为始终强壮的堡垒。

那一刻比奇已经彻底爱上了这个人,或许在这个地方谈爱真的很微妙也很奇怪,但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让比奇难以自控。

桑多让他不要哭了,但比奇还是哭。

于是桑多把他扯过来,擦掉他的眼泪。他说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你跪了那么久,我跪一次又怎么样。

比奇说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是奴隶,你是长官。

桑多说,在此之前呢?在此之前你是什么?

比奇答不出来,哪怕他知道桑多想听的答案。

桑多捋着他的后背,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你答应我吧,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抱人大腿了,”桑多亲吻比奇脸上的泪水,再捏着他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扑到那个警卫员跟前的模样,真让我恨不得直接拎你回来。”

比奇愣了,他当然不知道,因为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了。

他点点头,更加用力地抱住桑多,他将头压在对方的颈窝,把眼泪全擦到军大衣上。

(82)

有了东区的支持,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阿诺瓦并不傻,当他看到东区开始拆卸那些窗户上的铁丝网,看着他们往北区c栋的方向走,看着他们和桑多打招呼甚至坐在一起吃饭不用明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诺瓦十分恼怒,但此刻他并没有多余的办法。

何况说到底,让特管员相互残杀还容易接受,而这些难民本来就来自于同一片地方,甚至就是街坊邻里,让他们相互之间架起一道墙甚至彼此相互陷害,就实在太让人难以下手了。

阿诺瓦当天晚上便试着召集自己的人手,他打算再干掉几个东区的元老来示威,可惜整个北区都布满了东区的人,他们或在林子边缘走来走去,聊天抽烟,或待在走廊喝一口酒,到处闲逛,让阿诺瓦的人根本召集不起来。

不过要真以为阿诺瓦把这哑巴亏吃了,那就错了。在无法大规模进行反击时,他故技重施,照例选择抓住落单的元老。

虽然那些元老们伸手非凡,但只要自己的人够多,他就不信三五个人还对付不了了。

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在这样势力的倾斜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一场绝对性的胜仗来把局面扳回来,那天平只会越来越偏。

头几天或许没人敢做声,但当有了第一个往桑多阵营跑的难民,有了第一个向桑多通风报信的特管员之后,这个闸门就打开了。那些原本就看不爽阿诺瓦,但臣服与其淫威下不敢作声的人,慢慢地开始往桑多的阵营走。

再过几天,一些摇摆不定,不知该支持桑多还是支持阿诺瓦的人见着势头不对,也逐渐向桑多的阵营靠拢。

于是这水流越来越大,而水流越大,破口也就越大,继而再次让水流增大。

当如此的势力变动继续加剧,维持一个多星期后,一些原本忠诚于阿诺瓦的人也担心桑多的打击报复,纵然战战兢兢,但也暗地里往桑多的方向靠拢。

毕竟这个时候掀起大规模争斗的主动权已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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