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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区的人向来不参与莱文内部的斗争,他们就像躲在幕后的一群人,来自第三方国战犯的身份也不允许他们多话,所以没有声音便是最佳的选择。

于是这些元老依然不吱声,哪怕阿诺瓦的人走到自己的面前,挥舞着那些警棍和枪支,唾沫星子溅得到处都是。

阿诺瓦的人因沉默而按捺不住了,揪着其中一名东区特管员的衣领,从牙缝里蹦出质问“其实你们也是同伙吧,你们这群败类和寄生虫,你们怎么不滚回自己的国家里去,把头颅割下来,插在你们国旗旁边的耻辱柱上!”

他们朝着东区的人狠狠地吐着唾沫,仿佛这样的羞辱就能让他们选边站。

然而没有,还是没有。所有的喧嚣都来自于阿诺瓦的兄弟,他们沸沸扬扬地声讨着台上的桑多,恨不得从枪膛里打出子弹,将桑多打成筛子。

他们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只是当战火当众拉开帷幕的一刻,他们已经不能这么做。毕竟特管区不是只有北区b栋,还有其余的十一栋的特管员和囚徒。

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而不用挑明,大家也对阿诺瓦的所作所为心里有数。

难民是一个身份。

生命则一直是生命。

比奇和科里亚挤在人群当中,科里亚紧张地望着台上的索坦松和桑多,不自觉地往比奇的身上靠。那些反对之声那么可怕,好像下一秒就能把自己撕碎。

比奇则一直没有抬头,他只是盯着脚底的污水。最终拍了拍科里亚的胳膊,再轻轻地捏了捏。

气候大概是不会变暖了,所以人们要学着自己想办法御寒了。

(64)

当没有办法斩草除根的时候,最好不要逼人太甚。

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但或许是阿诺瓦的人嚣张惯了,已经不屑于把这句话记在心上。

就在火焰彻底熄灭,人群尽数散去时,其中一个阿诺瓦的副职捏紧了拳头,到底还是没法咽下这口气。

这人叫艾力弗,是阿诺瓦最忠诚的部下。每一次阿诺瓦进到轮岗室之前,他都要率先进去检查情况。

比奇见过这个人的脸,正是他亲手把那个东西涂满了药塞进自己的身体。他浑身一僵,猛地抓住了科里亚的胳膊。

艾力弗喊了一声,让所有人都别走。

他确实气不过,他昨晚就想着直接杀进桑多的卧室了,若不是其他人劝阻,桑多他妈的根本没命站在这台上。

桑多算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他也不屑于知道。说白了他和阿诺瓦来特管区的时候桑多毛都不见一根,不要说东区的元老了,就算是高自己半级的索坦松,他也没放在眼里过。

那时候的特管区才是真正的特管,特殊管理,由莱文人控制着一切,而不是现在还需要那群不人不鬼的元老们表明立场。

即便他们是元老又如何,阿诺瓦也不是没杀过元老。阿诺瓦曾经开枪崩了两个,那时候不也一样重重上报调查,但最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毕竟自己才是真正的莱文人,而这些元老他妈的,这个称谓都不该给这群战犯。

那些把特管区建立起来的战犯说到底就是一群劳工,现在居然要等他们表态那他这个特管员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他三两步冲到前面,拉上几个弟兄就拦住即将率先撤退的东区元老。

他抓住其中最瘦弱的一个,一脚扫在对方的膝盖上。

那特管员猝不及防,突然跪倒在地。

“你干什么?”另一名东区的特管员马上冲上前,“你是要和自己人动手?”

“桑多已经对自己人动手了,”艾力弗瞥了一眼台上,狞笑起来,“你怎么不去问他?”

桑多本来也准备撤退的,他还需要和索坦松拆封刚送来的几份信件,但见到阿诺瓦的人不依不饶,他也立马回到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他和索坦松立即把枪抽出来,就等着那人下一步动作。

但艾力弗不怕桑多的枪,毕竟他干掉东区的元老和干掉真正的莱文人不一样。那个趴下的元老并没有反抗,他也天真地相信艾力弗不会真的开枪。艾力弗只是要更彻底地羞辱他们罢了,逼着他们表明态度。

果不其然,他马上招呼其他人把这名元老摁住,枪口一移,转到了这个人的胳膊上。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算不算莱文人。”艾力弗放轻了语调,淡淡地威胁“算,咱们就还是自己人,不算”

他开枪了,他对着那名元老的手臂就是一枪。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太不按特管区的常理出牌。

如果阿诺瓦在,这些忤逆他的人可能悄悄地消失在黑夜里或者走廊深处。他确实会干掉那些反对的声音,但他会做得更加妥当,至少得有更可靠的理由。

而艾力弗老天,艾力弗大概是命运派来帮助桑多的。

听到枪声的那一刻,桑多除了震惊,下一秒则是放松。

如果艾力弗没有堂而皇之地伤到这群战犯,或许阿诺瓦回来后他们还会从长计议,各个击破,最终让元老们慢慢倒戈。

但如此的行为,却无异于主动将这群元老推到桑多的阵营里。

元老们不表明立场是因为不想发起战争,但绝对不意味着他们害怕战争。

何况,他们比这群莱文人要团结多了。

只见艾力弗话还没说完,格里菲斯便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他一把抓起艾力弗的领子,扬手一甩,竟凭空将之甩出好几米,最终狠狠地撞在其中一辆卡车的轮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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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菲斯看向那仍然压着自己同伴的两名特管员,特管员犹豫了片刻,纵然不情愿,但也只好将手松开。而后格里菲斯还想往前走,想走到艾力弗的面前,想把这件事办到底但东区领头的一个人制止了他,他扬扬胳膊,摇了摇头。

于是格里菲斯扭头,朝着台上的桑多喊道。

他问“桑多,他们是怎么死的?”

桑多一愣,上前两步,回答“喝酒死的。”

格里菲斯又喊“那就是把自己整死的?”

桑多再答“是。”

格里菲斯把头转回来,对着其他的特管员,再道“我相信他,你们信不信?”

“阿诺瓦的兄弟们,你们信不信?”

“和我一样的寄生虫们,你们信不信?”

“这群戴着镣铐的奴隶们,你们信不信?”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现在没有“不信”这个选项。

格里菲斯再转头看向被东区首领拽起来的艾力弗。

这一次他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望着对方,片刻之后,指了指一边手被打得鲜血直冒的同伴,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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