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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薛竹仍是笑嘻嘻的,左手法诀扣紧,北辰在头顶兜了一圈,又飞回来撞了撞南冥。

沈抟左手竖剑指,南冥亦起。

薛竹道:“师父你看,这样一来,我的阵不就跟着我走?萧师叔说的阵本无处,处处为阵,我终于懂了!”

沈抟见他只顾打岔,脸色漆黑。

薛竹又调整了一下两把剑的配合。迎上沈抟的目光说:“既然能出来,自然是解了心结。你要有什么差错,我也是一样!”

沈抟摇头:“那怎么能一样!我是你师父。”

薛竹下颚一昂,干脆利落的打断他道:“我是你夫君!”

第57章突军阵百战论生死

沈抟好像从来不知道,薛竹如此犀利。看着他正往掌心画符,恨得牙根痒痒。

若真的不想他出来,其实沈抟只需两张封恶符贴上,中途再补就行。就凭薛竹那点道行,想冲师尊的符,且得大大的一番功夫,还未必能成。

通心祈信咒,与开锁符,搬运符,纳言符,还有薛竹在赌馆里用的博艺凡卜,都是仪恒道的小符咒。且是小符咒里的外一类。

说白了,微末外道罢了。既无文武攻伐之意,又无金汤固守之能。大多是便于世俗的小伎俩。

祈信,顾名思义,希望对方信任自己。通常只有传道时候用的上。可私下测信徒虔诚程度,便于行些难以启齿之事。但正道传人哪会如此。所以这祁信咒简直冷之又冷,沈抟从来都没用过。今日不知怎么想起它来。

沈抟当然希望薛竹能信任自己,破咒得出。可没想到最后一阵如此凶险,又怕他出来有闪失,自己回护不得,酿成大憾。

现如今进退不得,骑虎难下,沈抟掐着铜钱剑,拎着油纸伞,看着薛竹一脸痞气,明媚耀眼的模样,忽的心里一荡,豪气顿生。

“起阵!我让南冥跟着北辰。”沈抟道。

薛竹双手虚抬,右手从左手掌心里一拨。二剑分设两边,高飞低回,盘旋环绕。

薛竹持阵于左手,右手掏出一张乾午诛邪符,跟上两步,道:“巽风木符做眼,沈天师尽兴啊!”

沈抟反手持伞,将薛竹往身后圈了圈,道:“薛道长自己小心,这一次,同生共死!”

二人前行百步,果然从山丘上,又冲下一众六合军阵。薛竹右手外圈,北辰远逸而回,把六个人全部兜在阵里。沈抟撑开纸伞往前直推,与盾手撞在一处,斜刺里使剑从伞后刺出,铜钱剑明光耀目,只从盾手肩头划过,便抽散了其魂魄。六合门户洞开,薛竹不等变对方变阵,左手前招,二剑当先而入,直奔弩手。

对面第一箭被沈抟躲过,这第二箭刚装好,朝薛竹直射而来。进得剑阵,便是薛竹的天下,手腕上挑,右拳向下一点,□□被阴气携裹而下,呼啸着贯入地下。

沈抟纸伞合拢,左右分山,自己揉身上前,又斩一□□手。铜钱剑灵动小巧,沈抟招式近身居多,身法以辗转腾挪为主,阵中木意充沛,法宝被沈抟功法催动,明光中透出两缕绿气,霸道峥嵘里带着几许自在笃定。

薛竹在外持阵,并不看正面之敌,只观全局。两把长剑远近相取,内外相合,沈抟顺着剑道,步步挺进,须臾将来敌尽斩!

又胜一阵,沈抟眉目修远,向薛竹浅浅一望。

薛竹面色淡定,气度从容,本无甚表情。沈抟望来时,北辰却轻声铮鸣,在空中欢喜的兜个圈子,又撞了南冥一下。

沈抟浅笑无言,启身前行。

没几步翻过眼前的小丘,便望到位列丘下的队部。原来小六合阵不过是军前斥候,下列军士,约有不下千人。弓箭在前,步兵垫后,中间骑兵马打盘旋,只等冲锋。

万幸!这军队无帅无将,散集于此。只有一杆白旗,高立于军阵之后,旗上只横着画了两笔,上一笔墨迹浓厚,重重一挥,中有蜿蜒,如眉目阴沉。下一笔只用丁点淡墨,轻轻一勾,如浅笑飘摇。

薛竹看了一会,犹豫问道:“师父,你看那旗。我怎么觉得这兵阵...”

沈抟点头:“必是阴帅麾下。就只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逃兵?贬谪?战死?”

薛竹无奈:“鬼还能战死吗?”

沈抟点头:“当然了,不过虽然鬼也会死,但千年不遇,这些应该不是了。”

薛竹左手紧了紧,略有点紧张:“咱们是冲过去,还是稳扎稳打?”

沈抟道:“我也没正面对过千军万马呀。走一步看一步了。”

薛竹找张正身符贴在胸前,深吸口气:“走!”

以一当千,二人只求迅速突过。

没多久,冲到阵前不及百步,薛竹突然双手张开,左上右下,仿佛当胸抱着一个大圆球。

与此同时,阵前长弓手站成三排,从前到后依次将弓箭射出。不下两百支羽箭带着浓重的阴气,分三批呼啸而来。

薛竹等的就是这一刻,找准时机,双手合抱,向下急挥。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裹住,狠狠贯到地上。

所有朝他们射来的羽箭,全部被薛竹引着阴气,拨乱箭道,射入土里,干干净净,分毫不留!

沈抟一刻不停,当先疾行。薛竹眼前金星乱闪,赶紧填了颗储灵丹,随后跟上。

阵前弓箭手迅速如水过石般,从沈薛二人身边分开,向军阵后步兵的左右两翼奔去。没有一人回头骚扰他们。

远远望见,阵中骑兵下马整鞍,上马列队,再几个呼吸,定要冲锋。

想来这些阴兵鬼将,只是依照以前两军对阵的习惯在打。虽没有擂鼓向前,鸣金兵的号令,但却无一人乱令。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可见阴帅平素兵法严明,令行禁止!

沈抟见离骑兵愈近,慢慢在疾行中调整身形,双膝微曲,肩膀下错,把纸伞往后一丢道:“千万跟上了!”

薛竹右手接过,不言语,只把左手法诀向前又压了压,仿佛蓄势以待。

沧浪浪,百千马刀出鞘,骑兵第一次冲锋呼啸而来,马蹄翻飞,踏铁如泥。

薛竹左手持在胸口,仿佛有股巨力向内挤压,薛竹便咬牙与之抗衡,一点点向外推出,终于当骑兵不及二十步远时,薛竹霍地吐气开声,左臂上扬。

冲在最前的三五骑,仿佛被人徒手抓起,向后丢去。这么近的距离,后骑不可能调整方向,只得向前对撞,试图给后队开道。

一乱十,十乱百。沈抟怎能错过这等机会,回手抓住薛竹腰带,生魂本来分量就轻了一大半,沈抟又提气到极致,带着薛竹前冲半步,拔地而起。未及落下,薛竹右手纸伞横轮,砸落骑兵,二人稳稳落在马上。

沈抟一抖缰绳调转马头,朝第二队骑兵,悍然冲去。只一骑,却当万人!

薛竹左手剑指竖起,北辰前略,南冥流星赶月一般,向前突出。一剑洞穿当面而来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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