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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抟轻咳:“别胡说啊,祖师爷传下来的。据说是汉明帝时,释家东来。祖师不愿争持,在此隐居,偶遇地震,才发现了三山土的妙处。”

薛竹撇撇嘴:“祖师爷这一点,你倒是传承得极为优秀。”

沈抟疑惑。

薛竹道:“不靠谱!”沈抟翻白眼:“青出于蓝,你不着调。”

二人明显无法在一月内,等来一场大地震,就打算寻山洞,石坑,岩穴等,碰碰运气。

三山幅员极广,峰林怪石,绝壁深渊。沈抟薛竹分头探寻,钟乳倒挂,长隧穿岩,石洞风生,各式各样。就是没能找到深转而下的入口,也就没有石中土可用了。

二人栉风沐雨,风餐露宿。终于在第九天晌午,薛竹发现了一座破败的小庙,里外三间,土坯茅顶,泥像塑得极其拙劣,勉勉强强能看出,应是如来佛祖,和观音大士。

沈抟听到符中通语,找寻而来的时候,薛竹已经围着这个小庙转了好几圈。

“师父你说,这垒墙的土...哪里来的?”薛竹挠挠下巴,问道:“这里已经快到山顶了,谁会背着泥土上山垒庙?不如直接用石块。”

沈抟迟疑:“你是说...这小庙年深日久,有可能是上次山崩或者地震时候造的?”

薛竹掏出个小陶罐,朝着土墙比划着:“就,就它吧!我们把山翻了一遍了。”

未等沈抟答话,小庙内传出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小施主不问自取...你这是...”

薛竹吓了一跳,赶紧了陶罐,向内稽首揖道,说:“大师恕罪,贫道无意冒犯,这个,这个...我我以为没人呢!”

随话音走出一位比丘,五十上下样子,灰袍直裰,布袜芒鞋。

薛竹又上前道歉:“大师,真是抱歉,我应该先敲门问问的。”

沈抟也上前见礼:“大师有礼,贫道二人,是想找些这三山上的泥土,若大师允肯,那再好不过。或者,大师想用些什么交换,我二人也一定尽力。”

老和尚似乎很惊喜:“真的吗?你们只要能做到,就能交换是吗?”

他如此一说,沈抟反倒犹豫了。

薛竹问一句:“大师,您这宝刹的土墙,是,是什么时候筑的呢?”

老和尚笑笑:“你们,是想要三山土吧?”

沈抟惊讶:“您知道三山土?”

老和尚轻蔑道:“那是自然了!你们这些道修,都想弄些三山土回去塑皮囊。这小庙是我师父上次地震造的,三山土无疑。”

沈抟眉眼一跳,上次地震,如果没记错。该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清枢真人原来是有份三山土的。仪形金丹就用得到。

泥土本来就是女娲造人时所用之材,石山里的三山土筑基塑骨,洗伐髓,是为上品。

这和尚见他二人不接话,有点着急了:“不是想要土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要多少来多少。”

薛竹道:“得先说说什么条件,要不也是白答应。”

老和尚目光炯炯,满脸期待:“杀了我!”

……???

薛竹以为听错了,忙问:“杀了谁?滥杀无辜不行啊...”

老和尚很兴奋:“我我我,杀了我!我不无辜我可以杀!你看只要我一死,这庙马上就成了无主之地。你既不算偷,也不算抢,绝对不会触戒。”

凡是天才地宝,都讲究个取之有道。来路不善,偷抢拐骗的,就叫触戒。弄回来也散了功效,没有用处了。

沈抟又施礼道:“大师别取笑,我们刚才真的不知道庙里有人,这三山土我取之救急的。您有什么条件,还是照实说了吧!”

和尚极力推荐自己:“我说了,我就是想死,真的!你们满足了我,咱们两情相悦,这不正好吗?”

薛竹眼珠子都要眨出来:“两?两什么?”

和尚把衣领一扯,露出一片油泥乌黑的胸口:“快,快杀了我,我都等不及了!”

薛竹看了一眼沈抟,见他细眼睛都瞪圆了,自己顿了顿,说:“那个,大师啊!你干嘛想死啊?活着不好吗?”

老和尚也问他:“那你干嘛想活着?死了多好啊!死了就能轮回了!”

薛竹急了:“我说和尚!不过要你点土,你给就给,不给就算!何必戏弄我们?”

老和尚也急:“怎么叫戏弄呢?他刚才不说,有要求就尽力么?赶紧给我来个肝肠寸断,心花怒放!从此咱就缘分注定天长地久...”

薛竹呸一声:“秃驴!你这消遣道爷呢?!”

本想三山土唾手可得,却不料遇了这么个混人。沈抟眉头一皱,回头便要走。

薛竹拽住他:“别着急。”回头问和尚:“我说和尚,是不是什么死法都可以?”

和尚摇头:“老死可不行,我等不得!”

薛竹一计未成,又问:“那是不是在哪死都行?不一定非得在山上吧?”

和尚合上衣领:“你,你要带我下山私奔?”

薛竹头上青筋一鼓:“总在山上有什么意思?你看,你现在满心想死。万一下了山,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了?我们帮你实现了。不是就两全,那个两情相悦了吗?”

“可我从没下过山!万一被先奸后杀怎么办呢?”老和尚戒备的捂着胸口,兰花指抚在胡子拉碴的脸上,顾影自怜道。

沈抟终于忍无可忍:“那岂不正和你意?!到底走不走?”

和尚伸手从墙上扣下一大块土疙瘩,就那么往贴肉的怀里一揣,道:“走吧!和尚做腻了,我看看做俗人什么滋味。”

沈抟见那土块朝内的部分,是黑红二色相交,掉下的碎屑并不落地,而是飘于空中,几成雾状,脱口而出:“果然是三山土。”

老和尚疑惑:“三山土上次出世,是六七十年前了。你见过?嗷~~嗷嗷!我知道了!你只是脸年轻啊!”

沈抟什么仪恒大道,什么持静守心,都丢于脖子后头,脸色漆黑,咬牙切齿,疾步在前。

老和尚还在后头一连声薛竹:“他急什么?他也想死?”

薛竹皮笑肉不笑:“我算看出来了,你是真不想活了啊!”

得到山下,薛竹去通驿之处赁了马车来。老和尚毫不客气,钻进去好一顿新鲜。沈抟一撩车帘,坐在一边。薛竹驾车前走。

不到一炷香时间,沈抟霍得钻出来,拍拍薛竹:“停车,我来吧!”薛竹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依言让给他。自己掀起车帘一看...一拍额头,五官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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