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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路吧。”

薛竹起身看了看身边众人,又望了望二楼窗边的孟婆。这才跟着崔易走了。

崔易便走边介绍。这回魂路和阴界不同,是有太阳的。一踏上路,便是日头将落。越往前闯,时辰越早,过傍晚,午后,正晌,天光大亮。一直闯到破晓时分,看朝霞将升时。往前平踏三步,立刻回魂!

只是越往前,厉鬼凶魂越是厉害难斗。

崔易看了看眼前的树林,道:“我为阴司,无故不得再往前了。只能送到这里。”苍白的手指握了握腰带,斟酌着说:“薛道长,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难以闯过。千万别硬拼,先回来。再想办法!”

薛竹深施一礼道:“这次多亏崔官人,不然我还两眼一抹黑,不知在哪里乱撞。我这就去了,崔官人保重。”

崔易笑笑:“我早死了,还保重什么。你去吧,最好别再见我!”说完,咳嗽着走了。

薛竹穿过树林,望了望天上欲落不落的红日,有些刺眼。

薄暮将昏,惨刻愁辰。

薛竹南冥出鞘,乾午诛邪符画在掌心,拍了拍药葫芦:“师父,走吧!”

第15章回魂路拼死闯三关

旷野饶悲风,飕飕黄蒿草。回魂路称为回魂野似乎更适合些。

薛竹辨了方向,大约是东方,有个小小的火苗一跳,料想是长明灯。便不再犹豫向东去了。

薛竹的剑并没开侧锋,更多时候是当做阵眼使用。所以即便不能御飞剑,他还是把南冥反扣在手。一丝淡淡的恐惧与迷惑侵身,薛竹神色一凛。矮丛后转出几个灰呛呛的人影,畏畏缩缩,试探着上前。

薛竹大步而上,一剑一个挑了,不适感顿消。只是一动力气,肋下伤处有些疼痛。在阴间时,生老病死全部停滞。一走上回魂路,饥寒疲累也都回来了。

一路砍瓜切菜,行了二三里。出现了一片绿色的草线,身后的死魂不再跟随,薛竹一踏上草地,便有一物气势汹汹飞略而来,劈手砸开,竟是半截哨棍。薛竹甩甩手,四下张望。从左前方冲来一少年模样的死魂,脸色青绿,太阳上有一黑紫色血洞。伸手就打,毫不迟疑。薛竹垫步拧腰,南冥直刺。过了几招,一剑斩中脖颈,这少年身死魂消。右方忽地又闪过一女子,三十许人,眉眼俱全,只小腹上有个豁口,一截肠子拖沓在外。见了薛竹,浑不要命直冲过来,与她一触,薛竹顿时心里腾起羞愤欲死之感,不由得手下用力,剑尖一搅,挑碎了女子胸口。

再一回身,七八个死魂,各持兵刃,从四面八方凭空而出,有的丢了半边脑袋,有的缺了手臂大腿,还有的竟只是半截身子。薛竹握了握药葫芦,强压下恐惧。挺剑迎上。死魂聚拢,薛竹心绪翻腾不息,惊惧,悲哀,不安,不舍,更多的是难以控制的愤怒。南冥通他心性,吟声大作,铮然长鸣。将眼前鬼物拼杀殆尽,薛竹脸上,手上尽是割伤,血裹着汗抹了一把,心里的愤恨散了散。

没走出半里之遥,远远看着前方赶来乌压压一片人影,身形各异,啸声不断。

无边的狠厉凶杀袭身而过,薛竹握剑的手突突颤抖,眼珠子都红了。

挑了两个打头冲来的吊死鬼,薛竹胸膛起伏,长啸出声,南冥亦和!

大宗的鬼物压来。

忽然,薛竹腰间的药葫芦,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南冥悄然,再无动静。

薛竹迅速拽出张正身符,贴在自己膻中穴上。左手法诀一翻,心下澄明一片。拖了剑缓缓迎上,面无波澜,眼中清净。

剑招成圆,愈抖愈慢。无奈鬼物浑不怕死,一个个泼命架攻上。薛竹右手南冥翻飞,左手一展,夹出三张离火焚祟符。抓磕推打,指戳掌劈。众鬼符火焚身,个个消散。源源不断,复又扑来。

双拳难敌四手,薛竹边打边冲,眼看前方草木稀少,迅速紧赶两步,脊梁上挨了一刀,借力前扑,就地一滚,翻了出去。众厉鬼似乎不能过界,个个目呲欲裂,徒呼奈何!

薛竹跌坐在地,反手一张速愈符贴在背上止血。南冥杵地,气喘吁吁。摸摸药葫芦,小声道:“我说师父,你省点力气好不好?操心命!”

歇了半晌,仰头看看,天似乎亮了一些,爬起再走。脚下的本就不多的草皮矮树,渐渐消失了,再走一阵,连泥土也没了,只有稀薄的黄沙,走几步,鞋面陷进一半。

沙中淅淅索索的爬起几个小人,说是人,似乎不大妥当。这怪物半人来高,头大腹圆,四肢干瘦。阔嘴獠牙,浑身灰蓝一片。只有脖颈极细,根本撑不住项上大头,或左或右,歪在肩膀上。看到薛竹,眼中一亮,慢慢聚拢而来,越集越多。

薛竹剑尖下垂,微微一探。铺天盖地的饥饿感席卷而来。肠胃绞痛,饥火难耐。随之而来的烦躁,恼怒,贪欲,焦虑,一个个冒出头。薛竹几个深呼吸平静下来,运仪恒心法与之抗衡。剑尖一划,如斩金石,众小鬼飞略攀爬,挂在他身上,扑抓撕咬。薛竹南冥回鞘,双手齐掀,符连连。可惜众鬼被离火烧过,浑若无事。薛竹又换了两张雷震符,一样无功。

不多时,黄沙地里,蓝灰色的鬼物密密麻麻,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弧。薛竹堵在中心,几乎被埋住。拳打脚踢,不停把小鬼丢出圈外。可这怪物全然无损,很快又聚拢上前。薛竹浑身破败,被撕咬出无数细小的血口,渐渐力竭。

忽有一鬼,扑中薛竹后颈,他猛一摔肩膀,这鬼冷不防被甩了下来。急忙中回手一抓,把南冥的剑穗扯脱。锦丝织就的剑穗被扯散成一条条丝线,那小鬼饥不择食,竟把这一团丝线一口吞下。

或许是丝线细密,有那么几根,被小鬼细如蚊管的脖子,咽了下去。仿佛解脱万世之苦,这小鬼掩面嚎啕,冲薛竹扑通跪倒,拜了几拜,消散无踪。

薛竹见了这一幕,脑中光一闪,登时明悟!

饿鬼!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淡黄色糕饼,右手引水符砸上,顿时手心里糕饼融成水糊。左手一甩,众饿鬼追逐而去。纷纷抢夺,纳入口中。更多的饿鬼冲上来舔吮他手心。

薛竹见一下十几个饿鬼消怨而去,心下振奋。不停的掏出各样干粮点心,和水砸碎,抛甩而出。心说林姐姐简直是观音下凡,圣母救世!百年之后再见,定要三拜九叩,感激涕零!

边走边超度饿鬼,薛竹一刻不停朝东方狂奔。抬头看看天色,几近正午。糕饼抛洒殆尽,也几乎走出了满地黄沙。远处或有或无,显出一条参差不齐的雪线。

薛竹连滚带爬,仰面躺倒在雪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他把发带散开,把眼前的乱发又束了束。头上有几个伤口,隐隐作痛。脸上手上无数细疤,月白道袍半数染红。薛竹稍作休整,把身上被扯碎的正身符,速愈符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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