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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有胆识,有眼光!”

方对他挑了挑大拇指。

这会儿他对睿平是真有点刮目相看了。

就像他刚才说的,这玩意钱多好处还看不太出来,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得不偿失,乃至无事生非,变着法子圈钱,对于睿平来说风险那不是一般的大,偏他这么快就做了决断,还没半分犹豫。

而既然睿平愿意担了这干系,他也不可能再继续藏拙。

当下方抓起筷子连扒了几口饭,一边吞一边忙忙道:“赶紧赶紧,吃完了我列个需求单给你,然后就好赶图了。等图出来,再列好一二三,你拿着它们上奏也算多几分说服力。”

“……好。”

睿平柔和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肯去纠正他那绝算不得优雅的吃饭方式,跟着紧吃了几口,就随方忙碌了起来。

方所需的东西多而杂,好在睿平在工部早就做熟了,工部都有些什么东西,这些东西都在哪儿,不算了如指掌,大致方向上总不会错。而他在工部做事已经颇有些时候,人都服得差不多,说不上如臂指使,至少吩咐下去的事情没人敢打折扣哪怕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差事。

方想要的那些东西左右脱不过工部的范畴,因此不长时间竟都凑齐了。他清点了一下,再没遗漏,当下拉开架势干起活来。

这时候睿平已经帮不上什么了,他默默看了会儿,也在一旁铺开摊子,继续处理白日里尚未处理完的工作。

红烛无声,不知不觉间渐渐燃烧到尽头,青茗算着时间进来换蜡烛,推门时不可避地发出一声轻轻的“吱呀”,睿平霍然于梦中惊醒,从案上直起身来,不及看青茗,先看了一眼方,看他仍旧聚会神,半点也没有困意的样子,不禁问了青茗一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睿平问得声音极轻,像是怕打扰到方一样,青茗不由跟着也放轻了声音,低低道:“回殿下的话,寅时了。”

“这么晚了!”

睿平惊了一下,忙唤方。

却是连唤了几声才唤应,应了也仍还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

睿平又是心疼又是感念又是好笑,柔声提醒他:“该睡了。”

“你先去睡,我再弄会儿。”

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明天再继续。”

睿平也知道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耐心地劝说:“今天太晚了,是时候休息了。”

“没事。”

方解释说:“我还不困。”

“你现下不觉得困,那是因为被事情岔住了,再等身体反应过来你就受不住了。”

睿平不赞同地说:“别的不说,平时这个点,你早在梦里了。”

他们这种靠设计图纸维持生活的人,那就是闲时老干部、忙时连轴转的体质,没活干的时候朝五晚九小日子过得再轻松不过,赶活计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也没什么要紧,弹性大着呢!

方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反劝睿平说:“你赶紧去睡是正经,明天还上朝呢。我这儿活赶完了有多少睡不得?”

睿平心下一熨,随即又皱眉:“也不必争这一时……”

“怎么不争?”

方反驳:“我早一天把图做好你就能早一天上奏;你早一天上奏,折子就可能早一天批下来,南水东平也就能早一天动工这已经是春天了,夏天就在眼前,南水、东平雨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自然能早一点是一点。”

一回他又想起来说:“不如你先在你父皇那儿把风吹起来,等他意动了,差不多我这儿图也该出来了,你立即就呈上去,这样还能再节省点时间。”

睿平不说话了,他定定看了方一回,认真道:“听你的。”

的确他自己是撑不住了,也没回房,就在书房的榻上歪了一会儿,没多久便又醒来,被青茗轻手轻脚地伺候着穿戴了前去上朝。

临行前他密密地嘱咐青茗,由着方干活,却千万不能短了他吃的喝的,万一他睡着了,千万不要惊动他,但别忘了给他披上点东西,得着凉。

这般夜以继日,方的图纸终于完工,其中种种好处,也被他绞尽脑汁诠释了个清楚,务必要使元隆帝尽量看清楚其中的得失,认识到这是一件短期投资虽大,算起来长久好处却是远远多过投入的工程,除了些钱,简直有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钱这项他也格外标注清楚了,得元隆帝真的批了折子,到时候钱了又心疼,从而迁怒睿平。

等忙完这些,他再支撑不下去,丢下笔就睡了个昏天暗地,几乎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从头一天大中午,一直睡到第二天大太阳升起来。

青茗早备好饭候着,看他醒了,忙伺候他梳洗吃饭。

练武人的身体,十分经得住折腾,吃饱后方便又是活蹦乱跳的一条好汉。

他满足地剔着牙,开始琢磨着有什么活动可以放松放松,万一奏折批下来了,等着他的又将是没完没了的图纸了,没意外他还要一处一处去亲自去查看地形,确定图纸并指导动工等等,几个月内都不会有半点闲暇。

不等他想到这娱乐生活相当贫乏的古代到底有什么可消遣的,眼一错蓦然发现,自己画好的图纸还在书案上放着,包括写的那份说明书也原样在那里没动过。

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天色,若不是现在还算是上午,比昨天他睡下去的中午要早一些,他简直要以为自己其实只打了个盹,根本没有睡了。

但事实就是,几乎一天一夜过去了,睿平非但还没把东西呈给元隆帝,似乎看都没看过一眼,完全失去了他不眠不休赶制图纸的本意。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方不解极了,他拿下巴示意案上的东西。

青茗了然地瞥了一眼,解释说:“似乎北边出了什么事,殿下被留在宫里商议对策,从昨天上朝到现在就没回来过。”

“到底北边出了什么事?”方警觉地问。

实在是北边这个位置太敏感了,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十有八x九跟某游牧民族入侵有关。

“青书没说。”

青茗心里也有类似的担忧,但因为没有确切的信息,并不好就这么说出来,只能实事求是道:“青书只回来说了这么一声,又忙忙地回去伺候殿下了。”

“总之希望不是战事吧。”

方怅然了一下。

否则不管是人力还是物资,大概都是要紧着战事来的。

无关轻重,只分缓急。

但防洪的事又的确刻不容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涝了,再来个瘟疫,不论是百姓伤亡,还是经济损耗,都不比一场战争损失得少。

方没犹豫太久,他果断地卷起了图纸,对青茗说:“你送我去见睿平。”

作者有话要说:

给排水工程专业的师兄们到底有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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