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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晕过去。

晕倒的滋味自然不好受,头痛得厉害,全身也像是失去支配。

“醒了?”宁步渊问。

身上脏兮兮的衣裳被换掉了,如今他正躺在一张雕花梨木床上,纱帐、屏风等陈设极为致,显然不是下人该住的地方。

“师尊,是你吗?”

“你叫我什么?”宁步渊起身,将窗户开了半扇,“你的身份,不应该这是我府的家仆,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

虽然只开了半扇窗,然而日暮之后,晚风渐凉,徐却轩还是有种想瑟缩的冲动。他甚至觉得永锢州北溟海的海水都不至于能有这么冷。

“师尊,你不记得我了吗?”徐却轩问。

“什么记得,什么不记得。装疯卖傻都装到我面前来了。”宁步渊的神色一凛,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阿洛,当年你退亲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真的乱。

徐却轩还想保持缄默,以此蒙混过关,肚子却“咕咕”作响。宁步渊拿起披风扔到床上,坐到桌边,说:“先吃饭吧。”

之后十天,徐却轩虽说过得好了些,但是头晕仍是是不是发生。

他还见到一些穿着绮罗绸缎的女子往这儿来,多是端着补品汤水,全是给宁步渊的,看得徐却轩牙痒痒。

“你究竟娶了几房姬妾?”

宁步渊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好笑,他也不知怎么的,把这人留在自己卧房,他却要天天睡书房那张小床。

“阿洛,等办了喜事,你就是第十七房。”宁步渊说道。

徐却轩那叫一个气,上前揪着他的衣领,怒声道:“你做梦!”

宁步渊当他不愿意,居然还留着几分傲骨,便说:“人在屋檐下,你要是愿意去下人房继续过食不饱腹的日子,我也不拦你。”

徐却轩松开手,冷笑:“你要是不把那些姬妾休了,记起来我也不会放过你。”

一时半会宁步渊没理解他的意思。

“休不休?”徐却轩这一吼头又开始晕乎乎地,这回直接倒在他身上。

“阿洛?”宁步渊没来由地心焦,赶紧把人抱到床上。

废了灵力,中了剧毒,若非神族体质本就特殊,他压根就活不到现在。宁步渊皱着眉头,他无法想象自己会突然对这个“阿洛”如此上心。

再次睁眼,徐却轩真的有一种灯尽油枯的感觉,宁步渊不知道去哪里了,他走到梳妆台前,看镜中的自己,从发色到面色都是一样的苍白。

镜中人化为几道幻影,徐却轩赶紧撑在木椅上。

宁步渊恰好回来,把人抱回床上,塞了一颗丹药到他嘴里。然而没有丝毫起效,宁步渊毫不怀疑,再过两天,他只能在床上看到他冰冷的尸体。

“我……是不是要死了。”

“阿洛,别说这话。”

“别叫我阿洛。”徐却轩抓住他的手,强调,“我是亭之。”说罢,强撑起力气,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宁步渊不躲不闪,压着眼底的炽热。

徐却轩很佩服自己,这个节骨眼上还能起心思。亲了一会,宁步渊还是那副样子,徐却轩也就大胆起来。

宁步渊立即加之主动权,把人按到床上,攻城略地。

良久,唇分。

“你好好休息。”宁步渊竟然是不打算继续下去。徐却轩这就急了,使出仅有的力气牢牢抱住他。

“你身子弱,撑不住的。”

“反正我快死了,师尊,你满足满足我的遗愿不成吗?”徐却轩嘟哝道,“起码我死后还能留点念想。”

这话听得宁步渊心中蓦然一痛。

突然,徐却轩吐出一大口血,染到宁步渊一身白衫上,显得触目惊心。

头痛,包括自骨子里渗出来的寒意统统消失。

青石板路依旧,徐却轩看到宁步渊就坐在他身边,目光暗沉地说:“为师与你说过什么,又忘了。”

“刚才”徐却轩再次感受到了浑身奔涌的灵力,一阵舒畅。

“这里的幻阵太过真实。”宁步渊皱着眉头说,“方才也是为师陷落其中,被阵法置换了记忆。”

阵法的存在无非是攻击与防御,这么一出,又是怎么回事?

宁步渊看出来他心中疑惑,说道:“血契。”

若是他们再走下去,便会陷入越来越多的幻觉中,这些幻觉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签订血契。

防不胜防。

第47章风雨前夕

这条路从洪荒蔓延至今,亘古不变也静默不语。

几乎每走一步,都能陷入更深的幻境之中,徐却轩的记忆丝毫未变,宁步渊却每一次都能被封住记忆。

终于穿过这条路,徐却轩感觉自己简直要疯了。

两人都没说话,原地呆坐了许久,徐却轩开口打破岑寂,他道:“若是一个人心有所属,却还是与另一个人结缔血契,那会怎么样?”

闻言,宁步渊差点要叹气,他着实忍得辛苦,偏偏他徒弟还一点自觉都没。

“你管那么多作甚?难道除了为师……”

“师尊,你这是什么话嘛。”徐却轩赶紧扑到宁步渊身上,说道,“我生气了,你不喊我一声夫君,哄不好。”

两人本就是坐在地上,这个姿势就有些暧昧了。宁步渊气得失笑,捏着他的下巴说:“你倒是越来越放肆了。”

“师尊要怎么惩罚我呢?”徐却轩故作害怕地问。

“你呀!”宁步渊回手,撑在地上,忽然摸到了青石板上一排纹路,仔细一看,其上刻着:不过千匝红尘,难入无上之境。

徐却轩也注意到了,可惜不认识里面的文字,便问它是什么意思,宁步渊便说道:“只是说成圣之后,心性修炼极为重要。”

风雨大作,破漏的旧庙无时无刻不在滴水,墙角的稻草洇湿了一片,透着阴冷的气息,几个风烛残年的老乞丐缩在勉强干燥处。

钟离尹静静地等待雨停。若是青枝能醒过来,或许他还能找一个人商量商量,尽管这个人并不是那么靠谱。

而现在已经容不得他再相信神族那些不知真假的秘闻,为着一句“不过千匝红尘,难入无上之境”来到下界。

“公子,我瞧你气度不凡,怎么正巧在这破庙?”一个年纪稍轻的白面书生问道。与此同时,他的书童正在高烧不愈。

淡淡瞥了他一眼,钟离尹并未接话。

书生掏出一把干粮,分给每一个人,钟离尹低头看一了眼有些霉变的面饼,撕了一半塞入嘴里,另一半还给书生。

“吃吧,我和他缺的不是干粮。”

钟离尹替小书童把了把脉象,说道:“这是时疫。”一听他的话,角落里的老乞丐们露出惊慌却又麻木的神情。

“公子懂药,可知怎么治?”

“自然要去药房抓药。”钟离尹谨记自己只能像个凡人一样生存,回手,重新坐回自己的地方。

“多谢公子了。”白面书生望着破庙外的大雨,思量着雨夜出行,自己能否安然无恙地抓来药。

书生把火添得更大了些,脱下外衣披在书童身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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