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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

整整三年,仙宫之内,了无音讯,九州之上又恢复先前时候宁步渊刚刚成圣,战战兢兢的模样,东澜州与万殇州的世家族老,个个偃旗息鼓。

偏在这形式之下,宁步渊邀请了各宗各家前来参加小徒弟的及冠礼。

徐却轩入小天地三年,出来之后,宁步渊见他已是弱冠之龄,风华正茂。一袭青衫,英姿挺拔,气质如玉,看得人赏心悦目。

徐却轩知道三年来宁步渊未曾使用过灵身追随,如此一看他当真还是有点恍惚。

“弟子拜见师尊。”徐却轩行礼,未曾想宁步渊亲手将他扶起,说:“无妨,明日是及冠礼,前来应战的,一个也别放过。”

一出小天地宁步渊就给他整这么多事,还真是……徐却轩便道:“师尊,我等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有失妥当。”

“怎么,你还想质疑本座?”

“不是质疑,只是劝……”徐却轩说着声音弱了起来,宁步渊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不善,赶紧低头认错。

宁步渊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语重心长地跟他讲:“都要及冠的人了,也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徐却轩暗自心想,我的年纪做你祖宗绝对没问题。

宁步渊带他到他寝殿的隔壁,徐却轩随口一问:“师尊,安师兄呢?”

“闭关,冲击尊阶。”

突然发现刚刚才晋升灵王之境的自己,给魔神宫丢脸了。

一名侍女站在这儿,将不少发冠摆在桌子上。宁步渊吩咐侍女下去后,挑选了一顶银色蝉翼发冠,在他脑袋上比划了两下,丢到一边。

不论是金银所致还是白玉冠,宁步渊似乎都看不上,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铜色凤形冠冕之上,其上镶嵌莹润的碧玉。

徐却轩赶紧说道:“这个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宁步渊直接给他戴上,凝出一面水镜,镜中人唇红齿白,柳眉杏眼,徐却轩不禁想夸夸自己帅气。

“东澜州有习俗,头上是不着绿色的。”

“为什么?”

“……”徐却轩心想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有本事你天天带着绿帽子出去。

宁步渊不耐烦地取下,道:“这也是你东澜习俗,什么及冠礼,披头散发又能如何?”刚才扯的劲有点大,发冠上还挂着几根发丝。

魔修习俗徐却轩还真的不太懂,既然本就没有及冠礼,为什么还要办,难道只是为了震慑其他世家宗门?

徐却轩赶紧拿过说道:“没有,挺好看的,就这个吧……”

宁步渊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拿出一枚神纹流转的发簪。“其中蕴含的威力,相当于圣者全力一击,不到关键时刻别用。”毕竟圣者全力一击,伤人也能伤己。

瀚漠州仙宫,琴音袅娜。

“别弹了。”钟离尹手中长剑横在南凌易面前,后者无奈一笑,起长琴,“钟离,你可当真觉得我这琴音不堪入耳?”

钟离尹起剑,闭目冥思不置一词。

“家主,这是《凤求凰》对吧。”南落姿坐到他身边,“这曲子是哪里人创造的?”

“下界某个一个微不足道的空间。”

“听名字像是弹给恋人听的,家主,能不能讲讲它的来历,我整日憋在这间冥室,除了修炼就是修炼,都快傻了。”

南凌易笑了笑,说:“有一个叫司马相如的人因不得志辞官归乡,友人邀请他去卓王孙家一起晚宴,当晚,卓王孙之女卓文君在屏风后窥伺他,因两人彼此欣赏,他发现卓文君后作《凤求凰》表达爱慕之意,从此两人定情。”

“辞官是什么意思呢?”南落姿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听不懂,“还有‘司马’,倒像是鬼修的姓氏。”

“那个世界与妖修一般,还保留这世俗王权,复姓也不一定是鬼修姓氏。”南凌易耐心解释,末了还看了钟离尹一眼。

“噢,他们一定很幸福吧。”

“卓文君后来写了一首诗,叫《白头吟》,其中有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流传甚久。”

“既然都不是修士,那他们白头到老没?”

“这首诗大约是两人离合时写的,司马相如发迹之后另寻姬妾。看了这封信之后这个司马相如深受感动,便与卓文君重归于好。”南凌易说完拿出纸笔,在台阶上作画。

南落姿不满地说:“家主,你管他作甚,那琴弹得真好听。”

“虚情假意。”钟离尹给出评价。

“喂,你不懂欣赏就不要胡言乱语。”南落姿饶是生气,也离此人远远地,生怕他暴起伤人。

“这一曲《凤求凰》是真情,是假意,如今也无人说得清。”南凌易执笔作画,不多时,纸上一树腊梅,树下之人长发披散,一袭白衣。远山浓黛,衬托此人越发清丽出尘。

见这画,南落姿不由得问:“家主,你可有心仪的仙子?想结成双修道侣的那种。”

“尚无。”

突然,棺椁之处发出异动,似乎有什么人想要冲出禁制,钟离尹起身再次布下阵法。“最多再两年,这里的封印便要破解。”

南凌易点头,三年来,棺椁之中时常有异动,最近越加频繁。以两人的眼力,自然是能看出棺椁中的人被下了某种禁忌秘术,一旦破棺而出,后果不堪设想。

傍晚,徐却轩没见到宁步渊,料想他在寝宫,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提着食盒便等在门外。宁步渊察觉到他的存在,便让人直接进来。

第一次进宁步渊寝殿,徐却轩还有点没来由的兴奋感。

前面是书房,徐却轩在桌上放食打开食盒,宁步渊赤脚披发,坐下后,接过筷子,含糊不清地说:“谁让你来寝殿的?”

“我问主殿外的侍女,她说您在寝殿。”

“为师一直摸不到灵圣四阶的壁障在何处,今晚你就留下,与为师双修。”宁步渊难得说话这么柔和。

“哦……什么?”徐却轩怀疑自己听错了,“双修?”

宁步渊嗤笑:“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龌龊思想。”

“师尊还是换个委婉点的说辞,弟子脸皮薄,听不得这些。”徐却轩一本正经道。

一口汤含在嘴里,差点就喷出来,惹得宁步渊面色发红。徐却轩赶紧低头扒饭默念:食不言,寝不语。

安静持续到两人各自吃完。徐却轩把桌子上的东西放好,递给外面的侍女,又从她手上接过面巾热水,细细伺候这位宁大爷。

“当个弟子真是屈才了,男宠才适合你。”

“……”这话的逻辑完全不同,徐却轩假装没听懂。

后面是卧房,卧房的每一寸地上都铺了厚实的毛毯,踩着极为舒服。宁步渊抛给他一个问题:“一同沐浴还是等为师?”

“弟子光明磊落,问心无愧,若是师尊相邀,自然是服侍师尊一同沐浴。”徐却轩此话言下之意就是宁步渊心怀不轨了。

宁步渊直接将浴巾甩他脑袋上:“莫耽搁了。”

浴间有一个不大的池子,引来琼玉峰之上寒泉水,灵气氤氲。

到了宁步渊的境界,通身纯净无垢,自然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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