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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他在这个地方带了七年多,看着少年历经惊险获得了异火,看着少年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炼丹师,然后他就默不作声地透露了少年他师傅生命垂危的消息,有胡游在生命垂危是不至于的,但少年还是匆匆赶了回来,守着他师傅吃下各种丹药。

而今终于少年炼出了救他师傅一命的丹药,胡游也在这地方有了自己的小天地,胡游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当初计划着要在这里待个好几年,他就不会委屈自己,毫不客气地在光源山开了个洞府,然后又是财大气粗地摆了聚灵阵等等。

少年师傅重新结丹后,胡游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满是皱纹的手都变得光滑白嫩了,这里又可以修炼,又没有几个比他厉害的高阶修士,他要是想占山为王完全没问题,简直美得不行,既然如此胡游当然是想多待一会儿了。

然而胡游万万没想到,这滞留还不是他想滞留就滞留的,走到哪那扇破烂小木门就跟到哪儿,他要是坐下来打坐修炼了,这小木门还跟成了似的,会时不时敲他脑袋一下,愣是让他没办法修炼。

意识到自己真没安生日子好过的胡游只能认命地推开木门踏了进去,结果这一推开就直接又换了个世界,连他的简陋洞府都没得待了,胡游被整得没脾气,就是脑袋有些晕。

于是胡游便随便找个了屋顶躺着,一边躺着,一边神识四处一扫,这一扫,就一个有修为的都没见到,而不远处的哄闹处,却是在干一件胡游从没在修真.界听过的事情比武招亲。

宽大的擂台上两个身着短打的粗汉正在你一拳我一脚地答着,胡游看着便觉得有几分有趣,虽说这地方都是凡人,这些招数还是挺好玩的,有些人体内还隐隐有什么真气在流动,听着人群谈论,胡游知道这地方的凡人虽然没有修为,但有功夫,还有内功。

内功高强的人也可以飞檐走壁,胡游看着有些来劲儿,就见擂台上的两人你来我往地过着招,那些招数是胡游从未见过的,胡游试着识海中演练了一遍,不由眼中闪过了兴味。

很快擂台上就分出了胜负,就在这时台上又一上来一个看起来有几分文弱的家伙,这家伙胡游一扫就知道是没有什么内功的,显然更不会什么功夫。

胡游正想着这文弱的家伙咋胆子这么大呢?怕是要输了,然后就听到人群见到这家伙后都开始议论纷纷。

原来这文弱的家伙人称江先生,是小城的教书先生,说是教书先生,也不过才考上了举人,家境贫寒,却与这城主女儿从小相识,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这对青梅竹马其实早就相恋,然而在这江湖纵横朝堂势弱的朝代,城主是不乐意有这么个文弱的女婿的,城主就这么一个女儿,更希望招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婿。

因此才会棒打鸳鸯,更是布下了擂台要比武招亲。

胡游听着有趣,想看看这江先生能挨几下打,出乎胡游意料的是,江先生是不会武功,但是他会说话,一张嘴,能把死的都说成活的。

一上台就先问这与他对擂的汉子为什么要来比武招亲,汉子说了当然是为了去新娘啊。

江先生就问那你了解新娘么?你知道自古以来为什么会有比武招亲么?知道这比武招亲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吗?

汉子被问得有些稀奇,就反问江先生是为什么?

江先生就引经据典娓娓道来,和在学堂里教书似的,语速不急不缓,神情从容不迫,讲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听得那汉子都乐了:“那照你这么说来,我若是有幸胜了,还是跳进火坑了?”

“正是如此!”江先生回答地坦坦荡荡。

那汉子一看就是个草莽出身的汉子,见江先生这般模样,挠了挠头,然后大笑一声,上前拍了拍江先生的肩膀:“我还头回耐得下心听你们读书人扯嘴皮子,你这兄弟我交了!那行,我就先下去了,愿你抱得美人归!”

江先生闻言扬了扬手,眼神坚定,脸上都是志在必得:“那是自然,改日我和娘子拜堂成亲了必当给兄弟你发个喜帖!”

“好好好!”汉子一边应着好,一边笑着下了擂台,围观的百姓们都拍手称好,这一时之间竟然再也没有人上擂台对来。

刚江先生不都说了么?毛头小孩都知道俗语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他们就不上去凑这个热闹了。

围观了全程的胡游心里一乐,看着最后这文弱书生真成为了比武招亲的擂主不由好笑。

最后这江先生自然是抱得美人归,还凭借着一身学识,连得三元,皇帝殿试的时候直呼天降人才,然后当即封了江先生为状元,又让封了江先生一个不大不小却有实用的官职,这城主方不得不佩服这文弱的女婿。

两年后,江先生生了个大胖小子,长得和福娃似的圆滚滚肉乎乎的,江先生在官场上走得也越来越顺。

五年后,江先生成为了当朝最年轻的丞相,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江先生是朝堂对江湖下手的一把刀,江先生一日为官便是一日为了削弱江湖势力而奋斗。

江先生爬到这个位置才知道朝堂已经在江湖的各大门派都安插了间谍,对着削弱江湖势力蓄谋已久。

以江先生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他的位置风险有多大,江先生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却不可能不顾自己妻儿的性命。

江先生本想给自己找一条退路,然而他早已没有了退路,他若是辞官,他的妻儿必定性命不保,他青梅竹马的妻子最懂他不过,这个聪慧的女人一脸温婉,她伸手用手绢擦了擦江先生额头上沁出的密汗,语气温柔而坚定:“相公,我们瑾儿送到我师弟那吧?对外就说瑾儿病逝了……”

“娘子……”江先生一怔,他懂他妻子的意思,目露哀痛,他妻子一只手慢慢地握住江先生的手,然后十指相扣,缓声说:“相公,可还记得我们成亲时相公说过什么?”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江先生说着,就眼眶微红。

他妻子扣着江先生的手,扬起一个笑:“相公还是和儿时一样爱哭,这点瑾儿像你,只叹瑾儿下辈子别再摊上我这么一个娘……”

江先生伸手抱住了他妻子,叹了口气:“瑾儿不会怨你的,瑾儿会好好的。”

这之后年仅五岁的江荣瑾就“病逝”了,多了一个跟着天远派大师兄屁股后头跑的薛瑾。

薛瑾是被薛雁南一手带大的,当初薛瑾被送到薛雁南面前的时候,还是个小团团,浑身都带着奶气,一双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着,哭得有些又肿又红,看起来好不可怜。

才刚刚知事的孩子,就跟什么都懂了似的,当薛雁南伸手对着薛瑾说“来,叔叔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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