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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坐下,吃了个简单的午餐。食的东西都很简单,甚至有些粗犷了,酒是口感粗糙的麦芽酒,餐前的是醋拌菠菜,主菜是本地屠宰的牛贡献的牛肋排,烤得有点硬,味道也挺原始,只加了粗盐,盘子上佐了些磨碎的香料。除了避难在小山哥家里不得不吃泡面的时候,韧子一直食不厌,这个是吃得不太习惯。

叔敬仪看出来韧子不喜欢,便笑着说:「韧总是不喜欢这个口味吧?」

韧子干巴巴地笑:「还行,还行,这牛肉挺带劲儿的。」

叔敬仪语气中略带抱歉:「是我招待不周的。其实也没想到韧总一起来,不然会让准备致一点的食物。」

顾晓山笑道:「原来韧总才配吃致的?」

叔敬仪也笑了:「是啊,韧总的面子比较大。」

韧子也笑着说:「慢慢嚼还挺有劲儿的,是好吃的。我一开始没吃习惯而已。」说完,韧子感觉舌头都要被那铁砂纸一样的肋排表皮磨烂了,便喝了一口麦芽酒,苦到嗓子眼,火辣辣的嘴更疼。

这是什么垃圾食品啊?叔先生平常都吃这个吗?那他的嘴是钢的、胃是铁的?

韧子忍不住腹诽。

作为可以干啃法式长条面包不喝水的叔敬仪表示这些食品真的就是他平常会吃的。

当然,他也知道一般人应该不太习惯这个口味。可他相信顾晓山不会很介意,他只是没想到韧子会一起来做客,要知道的话,自然要另外准备。

顾晓山确实面不改色地把盘子上的食物清干净了,也将一大杯的苦酒喝完。

韧子看着还有大半杯深琥珀色的酒,想到那个又苦又辣的口感,就头皮发麻:「这个到底是什么酒?真的是啤酒吗?」

叔敬仪笑道:「确实是麦芽酒。咱们庄子的人自己酿的。浓度比较高。」

「亏你们郁家是卖酒的,这个也不知道!」顾晓山揶揄道,一手拿过了韧子的杯,帮他给喝完了。

第49章

午饭过了,叔敬仪带着顾晓山、韧子一起参观了庄园,还讲解了一下英式庄园的结构。韧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也没听明白多少,就是觉得好看。走了二十分钟,韧子听着这些讲解,又开始犯困。叔敬仪笑道:「我和顾总还有事情要聊的,不如你先去茶厅那儿歇息一下吧。」

韧子答应了,顾晓山倒是有些不放心,叫司机去陪着。

叔敬仪便开玩笑说:「顾总盯韧总盯得很紧啊,怕被偷了似的。」

「这可是郁家的金叵罗。」顾晓山也开玩笑说,「丢了可赔不起。」

叔敬仪指着这一片藤蔓漫生的高墙,说:「这儿守卫好着呢,哪里就能丢了?」

顾晓山不欲继续这个话题,便和叔敬仪谈起公事。既然是公事,叔敬仪也拿出了专业的态度,不再提起郁韫韧,尽管他想到韧子喝过酒红扑扑的脸庞,也是心痒痒的。

韧子毕竟是搞得起「酒池肉林」的人,他的酒量其实不错,只是容易上脸。况且,他也不喜欢这种口感粗糙、辛辣的酒。

比起来,郁氏高端产品线上的葡萄酒更符合他的口味。

韧子到了茶厅,发现管家已准备好了一些致的茶点。大约是因为知道午饭不合口味,韧子没吃饱,才特意准备的。韧子道了谢,便大快朵颐起来。酒足饭饱了,他便窝在茶厅的沙发上睡觉。司机在一边刷手机,也没有管他。

顾晓山和叔敬仪公事公办地谈论了合作的项目,不带个人感情色地商量公事时,顾晓山还是对叔敬仪颇具好感的。出乎顾晓山意料的,叔敬仪并没有利用自己的「主场优势」提出过多的不合理的要求。看来叔敬仪还是很懂得拿捏分寸,能够在顾晓山接受的限度内要好处。总体而言,这个会谈还是进展得比较顺利的。

因为细节还挺多的,二人谈到日暮时分。

顾晓山准备告辞,叔敬仪却说:「你们那边夜里又要修路了。我看你们还是先在这儿歇息吧。」顾晓山才想起这件事来:「这路还没修好啊?」

叔敬仪笑笑:「这边施工进展都是这个速度的,你要习惯。」

顾晓山也不打算像昨晚那么冲动而无意义地召用直升机,便答应了在叔敬仪的庄园里度过一晚。晚饭的时候,顾晓山和韧子都品尝了比较致的菜肴新鲜的蛤蜊汤,鲜嫩的小羊羔排,甜度高的葡萄酒,还有可口的手工冰淇淋。叔敬仪还很认真地问韧子:「这顿觉得怎么样?」韧子啃着羊排竖着大拇指说:「太棒了!」

顾晓山对韧子笑道:「那我还是托您的福,不然晚上还是喝苦酒、啃牛骨。」

叔敬仪笑道:「这可是胡说!没有韧总的话,我还能留您吃晚饭啦?哈哈!」

「哈哈哈!」顾晓山也笑起来。

「哈哈哈!」叔敬仪笑着跟顾晓山碰杯,顾晓山也跟他干杯了:「哈哈哈!」

真是哈哈哈的其乐融融,韧子却觉得哪里不对,可他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还是继续吃肉吧。

韧子埋头猛吃,吃完羊排吃雪糕。这顿晚餐自然是也以韧子说「吃饱了」而结束的,其实顾晓山和叔敬仪都停止进食好一段时间了,只是韧子没察觉而已。

饭后,叔敬仪走到餐厅的钢琴旁边,坐下来,行云流水地表演了一段钢琴曲。可惜韧子捧着肚子满足地瘫坐,呈现一种吃太饱而放空的状态,根本没有感染到叔敬仪艺术家的气息。

叔敬仪一曲奏毕,目光扫往心仪对象时,也从对方空洞的表情和打嗝的意图中发现,自己刚刚一番努力算是「对牛弹琴」。可他也不是很在意,也许这也是韧子可爱的地方之一。

顾晓山也察觉到叔敬仪的目光,更不满意他弹了一首求爱曲调给韧子。唯一安慰的是韧子这边讯不良。

当然,他还是挺戒备的,又怕这个夜晚出什么变故。

似乎是看透了顾晓山心中的戒备,叔敬仪非常体贴地提出:「你们哥俩那么好,要不住隔壁房吧。」顾晓山笑道:「何止是隔壁,住一间也使得。」叔敬仪笑答:「这倒不好,不显得我特别抠门儿。接待两位贵宾连房间都空不出来。」

韧子和顾晓山被安排在紧挨着的房间。顾晓山确认过,他俩和叔敬仪既不住在同一层,也不住在同一侧,可以说是天南地北这还是叔敬仪貌似「不经意」地透露的信息,大约是像顾晓山示意「清白」,请他不要太过防备。

临睡前,众人各自散去,叔敬仪还特别跟顾晓山说了一句:「你们尽管安心睡,这儿很安全。家教也很森严,庄园里不会有人夜晚敲你们的门的。」

顾晓山从不信「君子协定」,但却颇君子似的优雅抬手一笑:「我也觉得不会有不守规矩的宵小之辈。」

叔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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