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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偏头看看坐在路边的杜亚伯,双手捂着脸颊,胸口不住喘息。再看看那位面熟的酒保。

酒保这才对叶临说了实话:“这群家伙里的老大看上abel了,非要叫去陪床。abel不肯,我们只能出手相救。”

“妈的!”叶临这是真恼了,自己心尖上的人,自己还没碰过呢,怎么能容得你们这群垃圾糟蹋。

叶临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能在人群里冲出去,叫嚣着和一个,不,是一群流氓痞子打架。

从前,自己被人叫二尾子的时候,他沉默着;老爸和街坊对骂的时候,他沉默着;杜亚伯要帮他出头的时候,他拉住人家。

如今,自己却上赶着为杜亚伯捶了那野痞里的老大。

叶临只感到衬衣胸口,那颗他最喜欢的宝石蓝纽扣崩掉了。紧接着,自己的小腹受了一拳,跟着右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然后腮帮一酸。

“哈哈哈……”叶临发狂了一样大笑,从地上爬起来,随便扯住个裤脚就是又啃又捶。

对于打架,无论是打人还是挨打,显然他都不擅长,并且一把年纪又不运动,注定是吃亏的那个。

可他却觉得很爽,人生中还从来没有过如此爽快的时刻。

杜亚伯躬身捡起滚落脚边的蓝宝石纽扣,歪歪斜斜站起身子。手心里钻着那枚扣子,再一次冲进人群。

呼啦啦一片,两拨人再次开战,这一次毫无保留,以命相抵。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晚安!

第36章第三十六章

昏黄的路灯下,一群扯破了工作服的酒保工作人员,宛如英雄雕像似地相互撑搭着肩膀。

被路灯拉得越来越长的身影,是那一群最终认输而逃的野痞子。

杜亚伯架着叶临的肩膀,把人带到路边,一屁股坐在停车场旁的路牙子上。

看到被车子碾压出的轮胎痕迹,叶临和杜亚伯同时笑了。

这个地方还真是神奇呢。

去年夏天那会儿,杜亚伯就是从这个地方把叶老师捡回家的。

如今,叶老师又在这帮杜亚伯打了一架,虽然也被打得混身酸痛。

“叶老师,”杜亚伯的酒已经差不多全醒了,看着夜色中叶临那雾一样的微曲卷发发笑,“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呢。”

“先把手伸出来,让我打一下,”叶临笑着去抓杜亚伯的手掌,在对方掌心里轻拍几下,“叫你不听话,不接我电话!”

杜亚伯抽回手掌,猛一把搂住叶临的肩头,另一只手臂也环上来。

叶临身上是很好闻的清香沐浴露味道,杜亚伯趴在叶临颈肩深吸口气,突然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很酸、很胀。

酒吧那一群人相互搀扶着走回店里。路边就剩叶临和杜亚伯两人。

叶临已经察觉到,能让杜亚伯这么反常的,绝对不止是大半夜被人调戏和人斗殴这么简单,一定有更深一层的,他不明白的东西。

“亚伯,那晚上你接了个电话,然后人就变了。”叶临回忆那一晚,杜亚伯送自己回家,两人站在楼道里。

明明有可能相互聊着天一起回自己家,喝一碗老妈熬的热汤,杜亚伯却被一个陌生来电给叫走了。

“对不起。”杜亚伯整理情绪,把头埋在手掌之间,“对不起。”

“网上多了一条控诉杜氏这些年侵权小品牌的帖子,是你发的吗?”叶临抬手拨开杜亚伯的手掌,捏着对方的指尖问。

杜亚伯抿紧双唇微微点头。

“谢谢,”叶临把对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吻一下,再撩开杜亚伯挡在额前的碎发,看到他额头有一块明显的疤痕忍不住上手去摸,“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呢,让我这种天生隐忍惯了的人,都得冲上去保护一回。”

杜亚伯微笑,不好意思地向后躲闪,叶临的嘴角也破了,昏黄的路灯下,还能看到他微微发肿的脸颊。

“有什么是你想对我说却不能说的吗?”叶临舔了舔留在嘴角的血色,问杜亚伯。

杜亚伯摇头,像个孩童般的眨动双眼:“没。”

“说谎!”

叶临仰头叹气,想了一下继续说:“我喜欢你,无论你以前怎样,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和将来的你。”

“可现在的你和将来的你,都是从你的过去而来的。没有哪个人一出生就毫无缺点,完全活成别人喜欢的模样。是人都有不为他人所喜欢的一面。”

“我相信你有,是因为我也有。我怯懦的生活了三十六年,不,马上三十七了。可为了你冲进人群,去和那些家伙干架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打破了以前所有我不喜欢的我。我成了一个新的人,愿意为你改变,愿意为自己改变。”

“曾经的不悦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让我们更加了解彼此,爱得更深,你明白吗?”

“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好人坏人,也不要再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行吗?”

杜亚伯似懂非懂的点头,叹气,起身,对叶临说:“叶老师,等我好吗?这一次,我不会再把你拉黑,也不会不接你的电话。我要去办一件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事。”

叶临微笑跟着起身,慢慢点头:“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杜亚伯撑开掌心,叶临衣服上掉下来的那枚宝蓝色纽扣安静地躺在里面。

“这个送给我好吗?”杜亚伯有点怯懦的问。

叶临点头微笑:“还有我送你的衣服,改天重新拿回去吧。”

杜亚伯点头,好似人生突然有了方向,他得更理性地对待自己的那个复仇计划。

叶临捡回自己带来的保温饭盒,两人在依然很冷的初春的凌晨,吐掉口中的血沫,一起吃香甜的红枣大米粥。

杜亚伯骑摩托车送叶临回家,又回到自己的公寓,洗了澡,睡回卧室。

这一觉,他睡得安稳踏实。

睡前,他告诉自己,无论是做□□还是做□□,都是太不高明的手段。

当然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来的爽快。

可这其中,他一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并不是真的明白事情的真相,他只是活在自己想象出来的生世当中。

如果他的猜想正确,他觉得把陷害自己父母的人交给法律,才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

一觉醒来,已接近中午。杜亚伯下楼随便找了家店垫了垫肚子,便回到了乡下的葡萄酒庄园。

关于父母的事,关于杜家人的事,这么多年来,他只听合伙人庄叔对自己提起。

他猜想,那个人应该知道的更多。

杜亚伯到庄园的时候,庄叔正从酒窖里出来。

令杜亚伯有点惊讶的是,庄叔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回来找自己询问杜家的情况,微笑着洗了手换了衣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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