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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薹却不看何礼翔,他面上垂眸沉思,实则掩饰心底万般思绪。天知道他刚刚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对小梅教授种种追问:大恩是什么?何谓立心之本?“那位”又是谁?

似乎妹妹的去世带给他太大刺激,近几个月来,以前的很多事情竟记不真切。比如他与诸人深厚情谊的根由,比如礼翔为何如此喜欢他。他却不愿也不可让任何人看出端倪,在宇渡,无论敌友,皆不好示之以弱,人人如是。

泥薹甚至疑心,有这样病症的绝不止他一个,只不过像他一样,没人愿意说出来。只除了一个:那个阴冷的、毒舌的,为了共同的目的,主动跑来找他结盟的家伙,林琅。哪怕作为盟友,他们也绝未把彼此全部状况坦诚相告。

他们绝不会想到,躺在那里的云芸同样陷入失忆症状,同样开始于几个月前,只不过,远比他们严重得多,彻彻底底,半点不剩。

如果说还剩下什么,便只有时不时冒出的杂乱念头,和云芸尚且不知的潜藏在潜意识里不知是福是祸的那些特质。再有,就是令云芸此时头痛欲裂的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刚刚走马灯似从身前经过的声音,或成熟、或年少、或沉稳、或挣扎,各有不同,却都跟先前那些名字一样,令她莫名熟悉。

云芸知道自己不过是在经历已经发生过的种种,无法发问,可即使她当时魂魄归体,得以清醒,想来也不会问这样的问题,暴露自己失忆事实:父母曾经再三告诫,失忆是极糟糕病症,一旦泄露无异于将满身弱点曝于人前!

第二章回魂重历(7)-官妓(又有背景段哦,请务必赏脸阅读,哪怕走马观花)云泥劫(限,含快穿)(姬夕)|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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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回魂重历(7)-官妓(又有背景段哦,请务必赏脸阅读,哪怕走马观花)

连懵懂的云芸都知晓的常识,泥薹只会更加了若指掌。云芸只为听从父母叮咛,泥薹却深知宇渡多方势力交杂之险恶,当真被人钻了空子,父兄都可能护他不及。

泥薹敛下心底的波澜,再抬眼已是沉静如水,望向盛少,仍是方才那个不言而喻的意味,质询去留之意明显。

“泥少说笑,老刑本就是经我介绍,他的手段我又怎会不喜?”盛少笑道:“再者说,你这还在我船上呢,送佛送到西,我既已在此处,没有丢下客人的道理,何妨干脆一同去老刑的地方,快活快活。”

“就是,我也想跟去看看,‘云端’里的丫头,剥光了由着男人碾压,跟旁的女子又有什么不同。”

如此口无遮拦,不是何礼翔又是哪个。只是这番话貌似粗豪,却泄露了少年的小心思:旁人越是貌似比自己优秀,他就越想证明对方无甚特别。

虽然对方是个女孩子,可只要是高高在上的“云端”里出来的,便叫他有这个兴趣,要看看那雨后空山里若是刮上几场血雨腥风,是不是还飘渺得起来。

有这样想法的不止何礼翔一个,“云端”可是比士族和学者群体更加神秘而难于接近的存在,也正是他们这些“根底浅薄”的富贾们最想打破的藩篱。

在宇渡,他们这些所谓巨富,身份自然远高于凡人,甚至远高于绝大多数普通渡者,他们掌握着技术与金钱,甚至在执政方面都挣得一席之地。

然而事实上,那些真正血脉卓绝的渡者族群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他们。在场诸人皆如是,哪怕今日商贾团结,同气连枝下近乎垄断宇渡各个行业,可就算掌控近半数军工,又将手伸进政府各个角落的盛家,也未见得多少重视。上位者们甚至从未把他们的垄断行为看在眼中,因为他们从未对此表示过任何重视,“云端”那种存在就从未与他们主动接触过。只因为在宇渡,真正重要的只有魂力?

他们甚至看不清,在他们头上统治他们的上层阶级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结构,究竟是人还是真的有神的存在。这种无形的鄙视与难以把控令人莫名窝火。

宇渡看似文明民主,实则等级森严。就这一个小小的首府尘寰市,不止普通居民间按身份区划为不同城区,更存在繁多古时能者所设结界。整个宇渡更不必说,有着无数难入的神境密地,甚至许多不下于“云端”的存在。

分明是同一个宇渡,却存在着许多凡人甚至普通渡者终生无法接触到的地方,就似没有魂力的凡人无法穿越各个小世界间的时空屏障。比如“云端”,如果不是跟着泥薹,“云端”于他们永远只会是一个传说而无法具象化。

这一切让他们觉得自己头上上流社会的光环不过是对他们的嘲讽,进而怀恨。却不想一想,他们自己不也乐得将凡人乃至普通渡者划出自身生活圈?

现代化的文明让他们自觉不必再愚昧的敬畏神明,他们有能力成为真正的统治阶级。因此他们决心拉拢看得见的比他们地位更高的人,一同埋葬于他们而言遥不可及的存在。

如今宇渡的军政结构,有士族阶级、国学院与元老会三大支柱,三方本就互为掣肘,却偏有“云端”不愿放弃人间事,派驻什么神使指手画脚,引发三方共同不满,也给了他们机会。国学院清高,元老会刻板,只有士族烟火气最重,也最容易渗透。

简而言之,他们心中,“云端”这样的地方彻底消失,这个社会才能真正“民主”,他们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他们乐于把一切与“云端”有关的东西踩在脚下,包括眼前这名少女。

纯净与圣洁不是人人都乐于守护,更多时候,人们有着将之污染同化的劣根性。

就好像那闺阁里的小姐,一朝落难,未必有酸腐的读书人愿为之挺身捍卫,却一定有许多的糙汉会想要趁她之危,一逞兽欲,凌辱她、玩弄她。未必就是这些糙汉有多禽兽,多半还是为了泄一泄素日里被上等人轻视的邪火,尝一尝等闲绝无法肖想的美味。

何礼翔不是糙汉,却不觉得此等行为有何不妥,食色性也,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这“云端”里出来的小丫头,越是看着飘渺若仙的不似凡人,他就越想看她像普通女子那样屈服在男人身下,甚至卑微的哭叫求饶才好,就像他跟着哥哥在老刑的俱乐部里见识过的那样。

想象那情景,就像是想像过不几日,“云端”或许就不复存在一样,令他们莫名兴奋。

在场留下的诸人,几乎无一不作如是想。

泥薹看懂了他们目中神色,自然明白他们心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再多言,转而对老刑道:

“咱们这就跳转去地下城区?”

“别介,我那地方好歹也算半个衙门,人就这么带进去,未太过招摇,咱们不如就这样慢慢开过去,也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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