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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纠葛甚至明争暗斗,却真正是从最纯真的年岁一同走过来的世交乃至至交,何必彼此展示黑暗面?何况,他喜欢他们还未冰冷、尚余良善的心,哪怕这与他即将进行的计划形成鲜明对比,足可揭示他冰冷残忍、睚眦必报的内心阴暗角落。

他们当中年纪最轻,心地也最为绵软的沈启辰,已经讪讪上前,试图扶起地上的少女,甫一触即,又迅速松开,面上微红,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

泥薹知道他为何如此:细腻缥缈的绵软、柔若无骨的娇弱,连碰触都仿佛是一种冒犯……一切还残留在他指掌之间,未曾稍褪。泥薹狠攥了攥一直未曾松开、紧握成拳的双手,在手心里掐出印子来,心中诘问一句:那又如何?

她身娇肉贵,他的妹妹却也是家人捧在掌心养大的女儿。无论怎样,他绝不宽恕她!哪怕她真是神界高洁出尘的仙株,他也要把她扯落云端,再狠狠践踏,最终碾碎在泥里,沦落为脏污低贱的草芥。

心意已定,泥薹上前,示意沈启辰回座,他亲自抱起少女,送往客厅一边的空坐席,使之仰卧,顺手扯过座上薄毯,盖住少女双足,隔绝周遭视线。衣裙细腻缥缈依旧,躯体温软娇弱依旧,那双手此次却坚定非常,似乎手中柔若无骨的娇软身躯再激不起他心中半分波澜,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件易碎品亲手摧毁。

然而,随着少女的移动,一股似有若无的暗香在有限的空间内浮动开来。不是花香,不是叶香,也不是脂粉香。说淡,却在轻风吹拂下久久不散,说浓,飘入鼻端,却是那般的飘渺,不像是人间能够出现的香味,无法捉摸,极为诱人。

泥薹双手再次成拳,指甲深深扎进肉里,轻轻别过头,缓缓深吸一口气,才将目光扫向众人。泥薹目光定定注视下,众人终于移开粘在女孩身上的目光,缓下心头莫名悸动,全数转向泥薹,只是那抹暗香,只怕终身不可或忘。

云芸知道自己被劫持了在“原初”飞行座驾跳转至喧嚣空中高速那刻她从不被允许离开“云端”。准确的说,是她穿越期间,她的本体被劫持了。听着记忆中耳畔呼啸而过其他飞行座驾的破风声,杂乱的鸣笛声,云芸觉得那样新奇,险些忘记当时处境。还魂重历,一切感觉竟是那样真实,分明已经发生过,此时感觉却像正在经历一般。

心里忐忑依旧,却也定了不少,恐惧心慌全无用处,一切已经发生。就像她知道脚踝上磨出了红痕,蛰痛非常却没有办法起身,只听得自己嘤咛出声一样。

云芸不喜欢自己的身体,至少有记忆以来的几个月里是这样。

最开始,她似乎生了重病或者受了颇重的伤,一直卧床不起昏昏沉沉,却知道自己全身伤痕,双脚伤的尤为严重,清醒后全身皮肤犹如新生,脆弱异常,身边每一件物事,尤其贴身衣物,无不经过挑细选。她不喜欢这个样子

她注意到有些衣裙并非新裁,莫非以前便是如此?云芸心底更加不喜了。

那么她喜欢什么样的自己呢?这又是一个恼人的无解的问题。而且无用。

至少在此时,很没用。抛开没用的胡思乱想,云芸希望有人说点什么,她知道记忆进行到此,她所在的这间座驾内部的小厅里装了一屋子的人,刚刚他们嘁嘁喳喳如麻雀,她又趴在地上,听不分明,这会儿却又寂静无声,是要闹哪般?

云芸如愿以偿,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很近,就在她身前,却令她神魂剧震,立时想念起先前的一室寂静。

作者有话说:本章节我引用了一个大咖(我心目中)的句子,只因具体情境问题改动了一个字,因为句子本来就很出色,不是我能造得出的。于是我矛盾了,要不要标注出来?我这样的水准这样的题材,标注出来似乎更有可能令人生气?算了,我还是袅儿悄儿的默了吧。

第二章回魂重历(4)-黑裙云泥劫(限,含快穿)(姬夕)|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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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回魂重历(4)-黑裙

云芸不会错认,此刻响起的声音,正是先前任务中害死她父母的凶徒,那个纨绔做派的雅痞男子的声音。云芸听见他说:

“今日此事,我泥薹记大家的恩情,在这里先行谢过!”

至此,云芸方才知晓,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做泥薹。

泥薹说着话,向周围深鞠一礼,无论声音做派,全没有云芸曾见过的讽刺轻佻,而是一派郑重。

想来众人也是首次见识如此郑重其事的一个泥薹,一时之间,竟比方才更为静默。心底里刚刚被少女掀起的波动,却也因此冲抵、平息了下来。

面对此刻的泥薹,他们有些微微颔首,有些起身回礼,无人多言,却又似一个个被勾起了各自心事,一时尽皆陷入沉思,似沉湎,似怀念。

“我林琅可不是为你,是为泥。”

静默中,一个阴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只是在感受记忆,无法控制身体,云芸几乎以为自己身子真的颤了一颤,这声音本就令她莫名恐惧,更何况她曾听这声音亲口说:

“便是虐玩致死也无所谓……慢慢磋磨固然有趣,早些下重手亦无甚不可……”

这些字句,几乎在这阴冷声音响起的同时,一并在云芸脑海中浮现出来,激得她神魂激灵灵的一个冷战,云芸听得出,这人从头到尾是认真的。毕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何况阅历仅有几月,怎么可能不吓怕?

可与此同时,另一个念头却在云芸脑海盘亘不去,泥、泥薹、林琅,这些词是名字吗?是名字吧!为什么她觉得莫名熟悉?仔细寻去,却又空白一片。云芸想要捉住脑海中似有若无那一线念想,却只换来一阵刺痛,痛楚间,她听到场间有人另起了话头。

“我们这许多年交情,今日所为不过应尽之义,何况此事若错过今日,只怕再无机会。”

不同于林琅非刻意下仍带着的阴冷,这把声音沉稳平和,闻之便觉正直可亲。他的人一如他的声音一般,方正面孔,双目炯炯,睹之便觉真实可信。一见便知是宇渡上层、世家出身的优秀子弟。

当然,不会因此便教人人喜欢,不和谐声调紧随其后。

“沈启晟,眼看就明儿的事了,说话何必还藏头露尾?”

尾音轻扬,天然一股惫懒无赖劲儿,却又难掩骨子里的奢靡富贵。同他一比,泥薹的纨绔痞气确然只能算是伪的无疑,简直已经算是行止端庄好青年。

“盛少,我们兄弟同您几位并不熟,明日纵然真发生什么,今日又怎好私下妄议?”

兄弟是指在场小团体,说话的却是沈启晟的亲弟沈启辰。众人中最年轻的这个少年,心地良善,性格却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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