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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的,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路远更是觉得没脸开口。玄清明白他们的想法,便又道:“他这一下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剃了妖骨,就算灵能不如从前,可往后却再也不会受夜妖血统的影响了。”

“你老糊涂了。”言朗这才笑道,“龙是上古神兽,龙骨那可是存魄的东西,还能比不过半份夜妖族的血统?”

一笑。

玄清上了年纪,修道修得再好,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也有些吃不住。等了半天确认了叶辰南不会再出问题,路远和言朗将玄清送走,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两个人沉默着,各怀心事坐在出租车上。

一个说:“我们的行李还在海边呢。”

另一个答:“再说吧。”

走上楼梯,言朗才又开口:“辰南抽了妖骨,以后不会再受天劫了。”

路远不知道他说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是什么用意,于是顿了一会儿,才说:“那就好。”

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窥探的真相就在眼前,路远却觉得很累,累到那层窗户纸马上就要被戳破他都已经懒得去看了。

天要塌下来就让它塌吧,反正我不亏欠别人了。

他现在只想睡一觉,就算被压死也无所谓了。

言朗开了门,路远便直奔卧室而去,走到床边才发现自己习惯性地进了言朗的房间。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他基本上也是睡这里,这一下根本没想起来应该回自己房间,可是他没有力气再多跨一步了。

他在一秒之内将一切抛诸脑后,直挺挺地扑上了床,转眼已经见了周公。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突然惊醒,本能似地寻找谁的身影。他使劲撑着千斤重的眼皮,转头看见言朗像是刚刚洗完澡,穿着棉质的长袖t恤正坐在不远处的窗台上,房间的温度刚刚好。于是翻一个身,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去了,路远挣扎着爬起来,看见自己身上早被脱去了外衣,被子也盖得好好的。他坐在床上恍惚了一会儿,走出房间听见厨房里炒菜的声音。

两个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都默契地不说话。

平静地吃完了饭,言朗拾了桌子去洗碗,路远便盘起脚坐在沙发上发呆。等言朗拾好厨房一出来,他已经麻溜地站起来,钻进了浴室。

往常这种时候言朗都会佯装生气,用老师的口吻教训他“刚刚吃完饭不能洗澡”,此时他张张口,却终究没能如常说出该说的话。

路远洗完澡出来没看见言朗,便进了主卧,果然看见言朗又坐在窗边。他一只脚垂在地上,另一只踩上窗台,手肘放在膝盖上,侧头正很认真地在看窗外的什么东西。

路远看了他好一会儿,他才转过来,说了他们回家之后两个人之间的第一句话:“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辰南能替我受天灾是因为他是妖。”路远盘腿坐到床上,“那我呢?”

言朗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用平常不过的口气说:“你曾经也是。”

路远知道叶辰南是妖的时候脑海里就闪现过这种可能,可是他没想到原来真的如此,也没有想到言朗会这样直截了当地告诉自己,再联想到之前他说自己想走随时可以走,整个人心都被揪了起来。

言朗观察着他的反应,不动声色道:“一千年前,你是莫致之,我是陆濯缨。我下山妖,偶然参加了你们莫家举办的灵能界比武大会,后来留在莫家,算是成了半个门客。你虽不称我师父,但你的基本功几乎都来源于我。”

原来梦见的那些,真的是自己从前的过往,而自己的模样在现世又再亲眼见到,却不是对着镜子。路远听到最后一句,问道:“就像你现在教我这样?”

言朗点点头,在心里对自己的卑鄙无耻进行了无比□□的剖析与谴责,可他别无选择。

“莫家是灵能家族,为什么莫予会是妖?”他固执地不称“我”,而是“莫予”,仿佛那是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人。

言朗侧头望了一眼窗外,又转过来看他:“你父亲是莫氏一族的族长,可你母亲是夜妖族的圣女。”

路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笑道:“原来我真的是妖?”

“不。只是曾经是。”言朗摇摇头,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你这一世是人。但是因为魂魄里还带着夜妖的力量,前二十年灵能又一直被压着,你爷爷去了之后你灵能恢复得实在太快,这才引来天劫。其实这种情况跟暖风是一样的,只是她的惩罚来得缓慢长久,你的来得猛烈些。”

“可是石镜照出了你的前世,照不出我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言朗说得诚恳,“我发现你去照石镜的时候吓坏了,以为你会看见从前的自己想起什么来。”

“为什么那么怕我想起前世?”

“都过去了为什么不重新开始?”

言朗见路远歪着头看自己,知道自己这个七世都没有喝孟婆汤的人实在是无权说出这样的话,也知道这根本说服不了他,只好咬咬牙实话实说:“我记得自己以前说过,你为我而死。”

路远的眼睛里有刺人的光芒,言朗不等他再问,接下去道:“我是猎人,而你是半妖。当时暗界跟灵能界叛徒勾结起来妄图颠覆旧的秩序,灵能界被杀得七零八落,好不容易才以你父亲和大哥为首又联合起来。可是有人说半妖的存在有违天道,而你父亲私自隐瞒你的身份还将你养大,这才触动天怒招来了灾祸。你当时太强了,几乎没人敌得过,他们就来逼我杀你。我带着你一起出逃,后来我受伤被困在上南山,你怕我为难……”

路远清楚地看见言朗眼角带了红,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闪现出个场景。山顶,晦暗的天光,风雨交加中有一个身影举起双手击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画面一闪而过,他猛地一皱眉,再去追寻却什么都看不见了,回过神来刚好听见言朗顿过之后的下半句话:“自己散了魂。”

他方才想问那你这千年里有去找过莫予吗,想问为什么会在这一世找到我,想问为什么还要来找到我,此时听到这声“散魂”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我不是故意这么迟才找到你的。”言朗轻声道,“我当时虽然没有意识到……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感情就是感情,不管什么感情都是真的。下山之后听说你散魂了,我死活不信,跟师父闹了一场。后来有个高人见我癫狂于心不忍,告诉我你魂魄的痕迹还在,我只好到处去找,在几十年间几乎把地府翻了个底朝天。”

路远直愣愣地看着他,心想难怪他一开始就对自己这么好,难怪地府那样防着他,难怪他说自己和莫予是不一样的,难怪他不愿让自己想起前世。

他觉得特别不适,一切都让人觉得不真切。就算他已经完全相信那些梦里的记忆都是自己的,相信言朗从一千年前起便牵牵绊绊的人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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