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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不再去探究过往的一切了吧,只要能留这个人在身边。

言朗虽然被路远的突然清醒吓了一跳,却也不闪不躲,反而直直看进他眼里去。他的口气极认真,像极了在念两个人从来没有许下过的山盟海誓:“等辰南没事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往后你想走想留,我都不拦着。”

路远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这是心痛的感觉吗?不拦着的意思,是不要我了?

他突然发觉原来心痛并不只是一个形容词,也不是难过的情绪夸张后的具象化表达。原来这正剧烈跳动的器官是真的会痛的,就像是有人拿了把没有磨过的刀在来回割着,痛得他直想要弓起身子来。

他受不了那种迟缓的钝痛感,便将拳头使劲抵在胸口上,嘴唇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发着颤。

言朗吓了一跳,伸手覆在他的拳头上,紧张道:“心口痛吗?还是……”

下半句话被路远堵回了口中。

言朗还睁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承受着路远霸道而带着撕咬意味的吻。他不敢动也不敢用力,像是害怕惊醒了在睡梦中才会亲近自己的他,末了才在路远准备放开的时候以温柔绵长的方式回应了他。

两个人分开些距离,路远犹自红着眼。

他像是恨极了,双手紧紧拽着言朗的衣襟,看了一会儿突然将他微微下拉了一些,同时支撑着自己微微抬起头。言朗顺着他的力道再次俯身,路远便如愿吻上他的喉结,而后轻柔地吻到他侧颈靠近肩膀的地方,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狠狠咬了一口,还恶意地用牙齿磨了磨。

这点痛对言朗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他无比平静甚至有些欣喜地接受着路远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发泄,一声不吭。

路远尝到鲜血腥咸的味道便松了牙口,只拿舌头温柔地轻舔着那细小的伤口,引来言朗的一阵颤栗。

他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便不太听得清里面的不甘与恨意,他说:“你总是这样不相信我。”

即使你手执斩妖刀强大如同天神,纵然你一切尽在掌握,但我也想成为可以被你依靠的人。而不是一无所知地躲在你身后,痛苦地看着你或别人替我死去。

不被你需要,是全世界最残忍的酷刑。

三人按着时间点集合,在宾馆旁边的小面馆随意地解决了一天中的第二顿饭,而后乘夜色到了村子外。

十米开外是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新月”两个字,村子里的建筑都还朴拙,这地方就像是新规划农村时的各种运动中不经意的遗留。

石头周围尽是些田地,三人脚下往前延伸开去是一条平铺的土路。玄清拿出一张专门追踪灵器的符咒来,念个诀将其变作一只青鸟,就低低地飞在人头顶一尺的地方。

三个人跟着那青鸟,很快到了一户农家院门口。院子四周都是田地,最近的一户邻居在二十米之外。

那院门上了旧式的铁链锁。三个人看着青鸟飞入院中,在某棵树的树梢边徘徊着,便都从院墙一跃而上,跳进了院子中。

很普通的农家院子,路远下去便一眼看见靠近堂屋的那棵枣树。他后退几步,站在院子中央看过去,那树下仿佛就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模糊的身影,跟那黑白旧照片上的影像重合了起来。

酸酸涩涩的情绪涌上心头,青鸟围绕这枣树又绕了几圈,化成了符咒,落入玄清手中。

“看来就是这里了。”言朗看向玄清,“怎么办?”

玄清绕着那树走了一圈,看看言朗又看看路远:“就我对陆青思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设什么陷阱,但要保证密室的安全,入口只能有唯一的办法。”

路远歪了歪头:“机关应该只认我吧。”

玄清点点头,直言道:“但是我看不出来。”

路远想了想,运起灵力伸手去碰那树,却没什么动静。言朗见状也运气试探了一下,同样没反应。路远皱眉看看自己的手,并起另一只手的食指与中指作刃,轻轻一划,便有一条伤口横过了整个手掌心。

言朗见状紧皱了眉,本打算阻止,却猛地想起傍晚时候路远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便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要干预的冲动。路远似乎明白他的担忧,看他一眼,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表达,言朗却觉得心里定了一下。

玄清一路上冷眼旁观着,觉得言朗对陆青思这孙子的关心,似乎是超出了自己对他的理解。这样的想法当时不过一瞬就过去了,此刻不知道怎么的又浮上心头来,他甚至觉得言朗有些怕路远的。

古板如玄清,自然是想不到作为司镜使的言朗会喜欢上个男人,他这时只是更觉得言朗果然情深义重,千年之前的旧义直到现在依然牢记如旧。

路远见血慢慢渗出皮肤,便大张着五指去靠近那树。

这枣树似乎也是灵物,感受到血腥气便开始发抖,发出风吹树叶的簌簌声。随着手掌越来越接近,树冠摇动得越来越猛烈。等到路远的手掌完全覆盖上树干,那树扎根的地方剧烈地颤抖起来,慢慢裂开一条缝隙。

路远被言朗扯至身后,看见那裂缝越来越大。片刻地面停止震动,一个容两人侧身相过的沟堑露出来。

三人朝下看了一眼,看不出端倪来,路远本想直接跳下去,被言朗一把扯住了。路远眨眨眼:“这地下室应该是爷爷专门留给我的,既然只能用我的血打开,那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的机关。”

言朗闻言松开手,一马当先地跳了下去。

路远看也不看,并不等言朗的接应,下一秒便跟着跳了下去。

下面是一条类似于巷子的通道,在前方拐角处开始呈现往下延伸的趋势。两人跳下来的地方其实不深,只是月光黯淡又被两壁所挡,从地面上看起来一片黑暗,所以显得不见底。

言朗刚刚落地站稳便看见路远已经下来,他扯起嘴角,朝上喊:“下来吧。”

路远道:“前辈也下来?就咱俩去吧。”

话音刚落,玄清已经稳稳当当落在旁边,言朗笑了一声:“道长身体说不定比你还好呢。”

玄清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方才在说什么,他看向那消失在不远处的通道,爽朗一笑:“走吧。”

虽然运起灵力也能在暗夜中视物,玄清到底不是个猎人,不如言朗那样如同本能一般轻易,便拿出了颗夜明珠出来。路远高举着珠子走在了前面,言朗断后,三人一路向下,朝着埋藏龙骨的地方走去。

顺着通道走了大约五分钟,路远发现两边壁上现出很多错综盘绕的树根。他留心了一下,发现越往下那树根越多,并且刚开始时都只有手指粗细,最后有一些竟有自己的腰那么粗。

通道终于又变成平缓的样子,路远心道应该是快到尽头了,果然就看见前面出现了屏障。他将夜明珠往前送了送,发现前面是一道石门。

那门就像是没有刻字的高大墓碑,平平整整,没有浮雕也没有花纹,四周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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