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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样子踱过去。路远转头看看石镜又看向他:“你快点!有几个孩子跟我说这石头照得出前世,可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言朗闻言放下心来,却又顿觉奇怪,虽然他离家得早,当时还没能力看破石镜前的屏障,但是石镜应该是真的,否则唐家人也不会心要将其遮盖起来了。他心下疑惑,待走近了看见那石头上面依稀映出了个人像,再走近一些,发现那确确实实就是路远本人。

等他跟路远并排站在一起,石镜里面映照出的却不是他现在的样子,路远见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那的确的是前世的言朗,样子却陌生到他自己也恍惚了一下。

石镜里映照出的人,穿着一身军装,比现在的言朗要矮一些,看上去更壮实一点,却仍旧带着一股子书生气,像是很有学识的将军。言朗艰难地回忆了一下,发现这应该是前一世跟自己现在差不多大时候的样子。

这镜子显示的前世,难道是每个人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吗?言朗心想,可惜上辈子是个短命鬼,不过比现在的自己大一岁就死在了战场上。

路远端详了石镜里的言朗半天,看看镜子又看看言朗,觉得有趣得紧,转眼却看见石镜里的自己,实在是疑惑。

言朗此时才真正放下心来,他小心翼翼地藏住自己话语里细微的颤抖:“我说过吧,这是我们相遇的第一世,你还没有过前世呢,原来我居然遇见了一个全新的灵魂。”

路远愣了一下,明明不是什么情话,他却觉得耳根发热起来。

两个人下了石镜山,路远还沉浸在对言朗前世的好奇里,言朗则力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回忆,以便回答路远心血来潮的各个问题。这一来他才发现,原来比起自己耿耿于怀的第一世来,前面的几辈子都那么模糊,让他生出一种辜负了生命的愧疚感来。

是因为没有身边这个人吧,于是每一世的沉重过去之后,所有风景对他来说,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刚刚踏下石镜山走上平路,路远突然“哎”了一声,言朗转头去看他,听见他有些懊恼地说:“刚才忘了拿朵花去照照,要不拿棵草也行啊!”

言朗登时呆住了,恍惚间没有听清路远后面的话,直到路远发现他不对劲凑过来看他,他才突然回过神来。面对着那张突然放大到眼前的脸,言朗故作哭笑不得的模样,在路远背上拍了一巴掌:“干嘛?”

路远笑着:“发什么呆呢?想起上辈子的哪个漂亮姑娘了?”

他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言朗却拽着他停下脚步来。

言朗敛了表情看着路远,一板一眼地认真回答道:“我虽然每一世中间都有很长时间在黄泉路上溜达,但是因果相连,我不能一直留在阴间也逃脱不了轮回,所以在世界上的时间也不算短,加起来拢共也有好几百年了。我最长的一世活了两百岁,最短的一世只长到十七,活到第七世,你是第一个。”

在感情里秉承着没有发生的事情不轻易夸下海口的原则,言朗没有说出“唯一”这个词。路远呆愣愣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第一个”后面的那个名词,等了半晌言朗却掷地有声地吐了两个字:“我的。”

是夜,有个影子般的人进了唐乾的房间,那人从唐乾房间退出来不多时,有另一个同样装扮同样气息的人进了唐仪安的院子。

昏黄的台灯下,唐仪安默不作声,听那人如此这般地说完,面上仍旧沉静如水,屏退了那个人后他才在房间里踱起步来。他细细思索着,老头子为什么非得要看看那小子前世是个什么东西?是在怀疑他背后有什么隐情吗?

想着想着他冷笑一声,仿佛明白了什么事情,轻声道:“老头子果然还是惦记着那个小杂种。”

他凭空变出一封信来,那是晚饭之后在自己房间看到的,信被人悄无声息地放在他平常用的书桌上,上面施了符咒,若是信人之外的人打开,信封里的东西会立刻消失,连灰烬都不留。

普通的牛皮纸信封,上面用行楷写着五个字“方一月敬上”。

那字迹乍一看潇洒俊逸,细看却显出一股子险劲来。

同一时间,言水河边冥谷内,高高的大石上面站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他的长发和暗红色衣袍正迎着夜风翻飞,猎猎作响。

方辰溪隔着沙地望着他,突然发现,这传闻中杀伐决断让暗界闻之变色的妖主,背影竟然是单薄的,单薄得都有些孤独了。方辰溪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这样的感想,实在是太人类化了。

犹豫了一会儿,方辰溪还是走过去,在石头前面停下来,他扬起头,那声音是年轻而饱含力量的:“大长老,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咱们夜妖一族,从来没有靠过谁。”

方一月不开口,一时间世界仿佛只剩下河谷里风刮过来的呼啸声,毫不留情又显得有些孤寂。

方辰溪接着道:“况且就算要跟灵能界的人结盟,比唐仪安合适的人选也不是没有。”

“我何时说过要跟他结盟了?”方一月没有转身,声音如旧平稳冷清,“他配吗?”

方辰溪有些激动:“那您为什么要告诉他明天……”

“不过小打小闹而已,让他去搅搅浑水罢了。”方一月打断他,他转过身来,低下头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眼神里却看不出一丝笑意,“我要做什么,还需要跟谁商量不成?”

方辰溪默不作声,他一点也摸不清自己这大长老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清楚他到底在计划什么或者到底有没有计划,却又明白自己着急不得。

方一月看他有些委屈又强忍着不露的样子,突然一笑:“我之前一直告诉你别着急,现在告诉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想找谁麻烦就去找,别让人知道是咱们族人做的就行。得学会藏一藏知不知道?你看那些个人啊神啊的,做了坏事就往咱们头上泼脏水,你也去泼泼他们,让我瞧个热闹。”

反正契约时间早就到了,自己还耐心地多等了这么十几年,等那多管闲事的人魂魄散掉,身上枷锁就可以完全松掉,就是这么个好关头呐,路远灵力还恢复得越来越快,等哪天突破瓶颈想起点什么来,从前的是非怕就揭不过去咯。

真是个好时节,适合随心所欲地乱折腾。

方辰溪还太年轻,只有一腔妄图复兴妖族的雄心壮志却总是沉不住气,他并不知方一月心中所想,但既然有事做便觉得好,于是只低低应到:“是。”

方一月看他一眼,又转过身去面对着奔流不息的水流,夜色中,方辰溪那夜妖异常敏锐的感官也未看清过他眼里的爱憎,同样不曾听清他话里的悲喜:“什么破烂世间,就搅他个天翻地覆又怎样?”

远处入了秋仍旧如屏障般茂密的芦苇之后,隐蔽着的黑影眯缝着双眼,那眼里有乍现的寒光,他默念一句“疯子”,便退后一步,消失在了空气中。

方辰溪和那黑影都没注意到,方一月本来看着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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