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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种的呢,叫什么来着,禁欲系,嗯,是这么个理儿。

言朗被路远这么上下打量了一番,无奈地笑笑:“路远同学,有你这样看老师的吗?”

说着言朗径直走到客厅一侧的茶几旁坐下来,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倒了两杯白水,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咱们随意一点好吧?反正以后这里也是你家。”

对于言朗说出的这句话,路远觉得自己本该是反感的,可心里却蓦地生出一丝抓不住的酸软来,让他有些看不清自己了。用两秒钟放掉心里的异样,他于是放松下来,坐到了言朗对面。

从哪里问起才能得到更多信息才能便于理顺思路呢,路远想了一路,还是决定先问自己最关心的那个:“你说爷爷,爷爷是维持世界平衡的人,那他平常都做什么呢?”

“家里没有茶叶,白水行吧?”言朗笑笑,把一杯水推到他面前,然后拿起另一个杯子喝了一口,“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维持平衡的人有很多,每个人的能力其实都不尽相同,但是根据能力的使用方式,大致也能分得出一些类来。用灵能者的说法,你爷爷是一个净化者。你跟在他身边,招惹暗界东西的几率要小得多,他能净化你身上的气息,也能净化身边的环境。说得漫画一点,有他在的地方,可以生成一个结界,把大部分不干净的东西挡在外面。”

“净化我身上的气息?我身上的气息……”路远皱眉,思考良久艰难地选择了一个字眼,“脏?”

“不,恰恰相反。你身上有一种非常干净的气息,这种干净对暗界甚至对修道者来说都是值得渴望的。不过你别担心,你这种体质也是正常的,会有那么一些天生的灵能者,他们的力量会招来很多觊觎,想要吃掉他们的东西很多。”

“喂,搞了半天我是食物对吧?”

“嗯。”言朗口气平常,“可以这么理解。”

“可不可以不要用这样平淡的语气来讨论我美不美味啊?”路远抓抓头,一脸苦恼的样子,好像对他来说,被当作食物吃掉,并没有被言朗评论来得令人不快。

从妖魔鬼怪的样子到暗界的生存规则,从修道的各种方式到人可不可能成仙或者脱离轮回,路远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问了一遍。言朗果然如他承诺的那样,只要他问了就告诉他,直到路远想不起来该问什么,也没有出现言朗所说不能对他直言的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突然沉默下来,言朗端起水喝了一口。路远这才注意到似乎是黄昏了,客厅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暗。从下午讲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看到,窗外一片火烧云的天空,是这座城市多年也没有出现过的美。路远回去后在朋友圈看到这一天的落日余晖刷了屏,却并未遗憾自己没有亲见,因为能跟言朗讲那么多的话,是他长到这样大,从来没有过的酣畅淋漓。

沉默持续,而后言朗再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还有一个问题没问。”

“嗯?”路远歪了歪头,借着窗外黯淡的天光看见言朗的眼睛很亮。

“你没有问我我是什么人?万一我也是想吃掉你的那一类呢?”

路远闻言哈哈一笑:“如果我相信你的话,这有什么要紧吗?”

言朗惊讶于他的坦然,回望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轻轻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小心眼啊,比不上他。他自顾自地解释到:“我的能力比较杂,非要有什么定义的话,我是一个猎人。”

第5章盛会

紧跟在言朗尾音后面,夜幕彻底落了下来。坐得很近也已经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两个人这才意识到错过了饭点。言朗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路远估摸着自己应该告辞了,于是跟着起身。

言朗走到门口,打开客厅的灯,路远面对着他的方向,被这光刺得眯了一下眼,他突然觉得,模糊视线里的言朗看上去很眼熟,眼睛慢慢习惯了光亮,莫名的熟悉感一下子就不见了。

言朗伸手一指书架:“你随便看看,我去做饭。饿了再吃点水果,很快就好。”

一句“那我先走了”本来都到嘴边了,听见言朗这话,挣扎几下,还是被饿透了的主人无情地咽了下去。路远在书架前面晃荡两圈,溜到厨房门口,好整以暇地靠在厨房门框上,看言朗有条不紊地做事。

言朗的厨房窗口正对着小区的院墙,如果是白天的话,望出去会看见墙外不知是谁家的自留地,种了油菜,正在开花,稀稀疏疏的一小片黄色,旁边有条马路在那里拐了个弯,路旁两排四季杨叶还嫩绿着,刚刚过去的冬天刷在树干上的白漆还很显眼。言朗切菜的声音干净利落,频率稳定,路远就在这笃笃的声音中望着窗外马路边的昏黄路灯发起了呆。

言朗切着一把毛毛的瓜藤,看也没看他,指挥着:“帮我看看锅里的肉。”

路远回过神来,把言朗的话拉回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小声嘟囔着:“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自来熟呢,还指挥我。”而后口嫌体正直地走过去,拿起筷子大剌剌地去揭盖子。路远没料到那是汤锅,里面热气一下冲了出来,他抬头想要躲开却“砰”地撞在锅子上方的碗橱上。

没计算好撤退的路啊真是痛心疾首!路远龇牙咧嘴地揉着头,嘴里条件反射似的念叨着:“一加一等于二,还好还好没撞傻……”

言朗见状哈哈大笑几声,阴沟里翻船的路远一边谨慎地再去揭盖子,一边再次开始了腹诽工作,心里蓦地却有些发暖。爷爷总是不苟言笑的,他不会对着路远哈哈大笑,也不会允许自己做饭的时候小路远在旁边捣乱,后来路远学会做饭之后,他也就撒手不管了。路远从未有过跟别人一起待在厨房的经历,不知道做饭其实也没那么无聊。

食物带来的温暖和幸福感,似乎都是陪伴的附属品,是人与人之间的,与场地无关,甚至与食物本身无关。

一顿饭边吃边聊,天南海北,一个随意说一个认真听,末了两个大男生不知道怎么的,讲起了学校的女生为什么都那么喜欢言朗。言朗作为当事人不好说什么,路远半真半假地分析一番,总结到:“其实你一点也不小白脸。上课虽然笑眯眯的但是总给人压迫感,班上的人感觉挺怕你的。”

言朗听见他这话,想起了药学课堂上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于是停下手里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路远嘿嘿一笑,而后像是想起什么,嘴里嚼着一块土豆,抱着挑事的语气对言朗道:“我今天路过学校一处居民楼的时候,看见一个男孩在打扮吊嗓子,那模样,铁定比你好看!”

“哪里?”言朗再一次停下筷子,皱了皱眉。

“唔,就中山路旁边啊,横向小路那里。”路远觉得自己八百年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饭了,还在努力往嘴巴塞最喜欢的红烧土豆,没有注意到言朗若有所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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