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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女生尤其激动,似乎都在讨论台上那位传说中的人物。好在坐在最后一排,只有左右的同学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路远嘴角抽了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旁边的人嘿嘿笑了两声,把手慢慢回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大家好,我叫言朗,今年的古希腊文学选读课就由我来给大家上。”的声音渐渐消失,谦谦君子,温和从容,可是有力量,言朗成功地开口就获了几乎所有人的好感。

一片和谐的心情中,只有一个格格不入的念头在海面上浮动,路远讪讪地想:妈啊,撞枪口上了。一个文学老师跑去听什么药学的课啊?!昨天自己说什么来着,哦对,说他小白脸。

“小白脸”正站在台上带着浅笑望着大家。

好在路远心大,言朗似乎也宽容地没有把先前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言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聪明,温柔,长得好,是几乎所有人对他的评价,人生履历不算传奇,但还是比很多人要走得快。从小一路跳级上来,博士毕业之后,直接留任学校,因为科研任务特别优秀,二十六岁入职,现今二十七岁的言朗职称已经是副教授,而且是整个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

基于种种光环的笼罩,言朗整个人几乎散发着“我是学校门面”的光,当然,这是别人略带嘲笑的调侃。

嗯,这个别人指的是路远,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日子是怎样过去的路远其实不怎么回忆得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跟非人的东西牵扯太多了,路远从小经常做噩梦,常年睡不好,不刻意打起神的时候,白天常常就会显出恹恹的样子来。

他总觉得人生好像不是自己的,时常有一种飘飘忽忽的感觉,好像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一切都会像梦那样有醒来的一刻,整个人是飘荡在空中看自己的生活,看这个世界,看自己的心情,触不到实地。

新学期开始后,时间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过去了一个多月。

撑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路远终于惯常地在上午第二讲课上见了周公。

“路远!”身边的徐瑶摇摇他,他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女孩赶紧提醒道:“老师叫你呢!”路远像被针扎到屁股一样一下子弹起来,可是起来了又不知道言朗的问题是什么,于是也就破罐子破摔地站着不动了。

言朗站在台上微微低着头,目光从手里的教案上方看过来,言朗看着他,他也看着言朗。

沉默半晌,路远略带愧疚感地低了低头,前排有同学转过来看着路远,路远一瞥,余光看见言朗站直了身子,像棵树,纹丝不动。

什么树呢?路远抽空想了一下,桢楠吧,挺拔。

言朗用拿着粉笔的右手手背轻轻碰了一下眉心,像是有些无奈,而后重述了一遍问题。

“你觉得俄狄浦斯悲剧发生的缘由是什么?”他顿了顿又道,“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一向没心没肺的路远突然显得有些颓败,但也只是一瞬,他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叹了口气,后用有些无所谓的语气道:“终究是人扛不过命吧。”

言朗看着他,目光却又似乎穿过他,不知道望见了视线之外的什么东西,表情仍旧是淡且温和的,他点点头:“坐下吧。”

低头看一眼教案,言朗又抬起右手背蹭了蹭眉心,不露痕迹地遮住了自己微微皱起的眉,快速地换了平静的表情。

因为家和学校离得不远的,所以路远从刚入学时就申请了不住校,其实路远也想过要体验一下群居生活,无奈睡眠总是不好,半夜常常惊醒,还尽招惹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于人于己都不方便,所以始终没有实践。

其实心里总还是有些遗憾的,特别是……特别是从半年前开始。可是每次有稍微熟悉一点的同学嚷嚷着路远不用住宿舍真好的时候,他都会得意地笑着说:“你就羡慕去吧!”

一路踢着小石头走回家,路灯昏黄,晚上的风吹过来带着特别的暖意,原来春天已经这样深了。

路远开门,将书包放下来拽在手里,说了一声:“我回来啦。”

静默,路远撇了撇嘴,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灯。

本来打算洗了澡就睡觉,路远却突然觉得有点饿,很久没在家里吃过饭,翻箱倒柜只找到两盒方便面。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他正在厨房倒腾其中一碗,其实路远会做饭,只是现在一个人生活,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开火,自己一个人怎么吃都是吃。敲门声响起,路远一个激灵,手里还没有掰开的叉子掉进了碗里,他觉得自己几乎有一百年没有听讲过这声音了。

“水电和物业都按时交了的啊。”他自言自语着,走过去打开门,然后愣在了原地。

来人见他不说话,戏谑地笑笑:“不让客人进去坐坐?”路远这才慌忙侧身让出路,随手关了门,边引着人往里走边说:“老师,我不就上课睡了个觉您怎么还找到家里来了?”言朗闻言一笑,道:“当然不是因为你上课睡觉了,是因为你说我小白脸。”

“小……”路远再次愣在原地,言朗大笑,摸一摸他的头:“小子,骗你的!”路远上课经常见言朗笑,但总觉得那笑容看似温和却总是隔着什么东西,此刻看着言朗的脸,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看清这个人的眉眼。

作者有话要说:

找了好半天更新的按钮,就在文章旁边,被自己蠢哭了。

第3章灵修

让了坐,倒了水,俩人隔着小茶几坐着,大眼瞪小眼。路远当然不会傻到觉得言朗真的是因为一句话来找他麻烦的,也有可能是因为在自己家觉得放松,可以不用说那么多话,于是他一改自己话痨的本性,只静静坐着等言朗开口。

言朗抬头环视了整个房子一周,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是没什么生活气息,总觉得像是长久没人住的地方。他一瞥头,看见不远处案板上的方便面盒子,随口道:“就吃这个吗?”

“是啊,懒得做了。”路远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师您饿了吗?要不要我也给您泡一碗?”

言朗没回答,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路远不明所以地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老师?”

“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在路远的尴尬中,言朗开口。

“啊?”

“为什么不来找我呢?”言朗重复了一遍。路远装出有些懵的样子,心想:哪里来的老师知道了我的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真是爱管闲事。于是垂下眼,轻笑:“老师您说什么呢?”

“我说,”言朗把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好方便看清楚路远的表情,“你爷爷走了之后,为什么不听他的话来找我呢?”

路远闻言一怔,想起了那个爷爷留给自己,却始终没有打开的信封。

路远从小跟着爷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亲人。从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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