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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和全世界出柜我都会支持你,我帮你把所有麻烦都解决,你明明有那么多选择。”

“那么多选择,却唯独不能是你?”

杨予香笑。

他对杨经年说:“你错了,我从出生就已经偏离了‘常规’,我从小活到现在,也从来没有选择。”

杨予香惨笑了一声:“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从来都没有选择。”

然后他突然一把掐住杨经年的脖子,猛的逼近几步,又一次让杨经年踩在了桥边。

“球球!”杨经年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他看见杨予香的眼眶殷红,神色决绝。他的眼睛里带着浓黑的阴霾,仿佛绝望。

“我没选择,你为什么就不懂啊!”

他让完这句话以后,突然狠狠的用力,然后一把将杨经年推了下去。

杨经年脚边悬空的刹那,如同人类的本能般,死亡的巨大恐惧一瞬间将他笼罩。

“球球!!!”

他的心脏在刹那间停止跳动,短暂的一秒钟,却好像天地都静止了一样。

然后他看见杨予香摇着头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他转身离开了桥边。

扑通一声,冰凉的河水撞击在杨经年身上,铺天盖地的水漫过身体,手和脚瞬间被剧痛淹没。

杨经年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可身体却抽筋似的完全不听使唤,让他被迫抢了好几口水。他浑身都有种被恶灵附体一般魇住的感觉,冰冷的河水铺天盖地的涌来,四周黑沉沉一片,又黑又冷。

他的身体不断的向下沉去,他憋着气,不敢呼吸。四面八方的水压迫的他近乎要窒息。

然后一阵猛烈的求生意识,让他挣扎着,终于从僵硬中会缓过来。

他钻出水面,将头发和脸上的水捋掉,环顾四周,一切都暗的如同死去。

杨经年慢慢的游到岸边,浑身湿淋淋的,淌着水爬到石头上,他哑着嗓子叫了好几声“球球”,周遭静的只剩下他的回音。

从兜里摸出手机,机器早已经因为进水而无法开机。钱包更是不知道沉在了哪里。

“杨予香!!!”

他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声。

几分钟后,他浑身已经被冻得没了力气,只能有气无力的躺在石头上。皮肤每一寸都如针扎般刺的生疼。

那种冷仿佛是从骨头缝里泛出来的寒意,冰的人魂魄里都觉得森森然。

杨予香真的疯了,想要杀了他吗?

他宁愿做到这个地步……

他又凭什么把自己逼成这样……

他仰头看着天,然后闭上眼睛喘息。夜幕里繁星点点,月光苍白如水。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时间几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四周黑的无边无际,静的无沿无垠。

一切都孤寂的仿佛死去。

一种茫然的恐惧感悄无声息的滋生而出。

杨经年恍惚着,然后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失去了意识。

第四十七章:选择

刺鼻的消毒水味,经久不息的刺激着人的鼻粘膜。

杨经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

周围素白的墙壁与晃眼的白炽灯光,几乎没有实感。

他仍旧陷在那个疲惫的梦里。

他记得自己从石头上爬起来,也不知要去哪里,只能一步步的走。

他想拦一辆车,可是周围太偏僻了。

他越过了桥,想着来路一步步的走。

一条细细窄窄的路仿佛连着天际,风声和虫鸣声,让周遭更显得寂静。

他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身体和腿和脚,都已经快要没有知觉。

道路上除了远处影影绰绰的灯影外,仍旧空无一人。

“好点了吗?醒来了的话,要不要吃点东西?点滴差不多还有20分钟就停了,我要不要叫你家人过来?”

小护士脆生生的声音,把杨经年拉回了现实。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小护士露出带着酒窝的甜笑,“要不要喝水?你好些了没有呀?”

杨经年眨了眨眼睛,轻轻点头。

根据医院的说法,他是被一个路过的好心人送来的。

他后来知道,自己落水的地方,是雁栖河极偏僻的一处支流。周围一大片山林,少有住户,几乎可以用“荒凉”来形容。

那天晚上,他不记得自己走了多远,他似乎一直在走,走到意识浑浑噩噩的又一次陷入黑暗。

他昏了过去。

清晨日出的时候,终于有一辆车经过,那人替他叫了救护车,杨经年终于被抬到了医院。

因为手机和钱包都不能用,医院是在一天以后,拔了杨经年的手机卡,才终于接到了杨连轩打来的电话,与他的家人联系上。

而杨经年清醒时,已经是第三天。

订婚典礼因为男人的缺席,而不得不临时取消。

杨连轩为了给他场,整个人忙的焦头烂额,嘴角都起了火疖子。

他让杨经年安心在医院养病,给他安排了护士照看,自己就没怎么来。

杨经年躺在病床上,头一次觉得自己清闲。

大概人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吧。

杨经年总是会想,杨予香到底为什么要把他推下去。

一开始,他是真的有些生气。

他以为他在威胁自己,如果结婚,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他愤怒的计划,如果杨予香过来道歉,这次自己绝不会那么好脾气的原谅他。

可是杨予香始终没出现。

杨经年在医院一直等,等到后来,后来他又习惯性的给男孩找着借口。

他不是故意的,他可能那时候太生气了,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他可能不好意思来看我了。他心里会觉得愧疚嘛?

于是杨经年试探着给杨予香发了几条信息。

对不起,小叔没有生气,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你不来看看我吗?我的床头摆了一束康乃馨,你过来把它换成白玫瑰怎么样?

我想你了,球球,我最近总是在做噩梦。

最后一句话,杨经年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时常陷入噩梦里。他反复的梦到自己落水的那一夜,死亡的恐惧仿佛一把巨大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

寂静与黑暗笼罩着他。

他在梦里拼命的挣扎,却仍旧眼睁睁的感受到自己无能为力的向下坠落。

他一次次从噩梦里惊醒,几乎怀疑自己有了ptsd。

那个噩梦里,有时候也会出现杨予香的声音。

“为什么就不行啊!”他愤怒的质问。

杨经年从噩梦里惊醒的时候,冒着冷汗,坐在床上,偶尔也会在黑暗中自问自己,为什么就不行呢。

直到出院的那天,杨予香也没来看他,反而是杨连轩跑来和他商量了结婚的事情。

订婚典礼的请帖已经发出去了不少,杨经年当天没出现,两家闹的有些不愉快。

但是合作已经在进行,利益大于一切,虽然典礼没有办成,但杨家自觉度过了难关,也就没有那么迫切的联姻需求。

对方虽然不满,但因为得了好处,又不便明说。

于是这事情就颇有点不了了之的感觉。

杨连轩有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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