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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吗?”

顾烨有点印象,大一的时候,他们班上有一个性格很孤僻的同学,特别不爱说话,主动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每天不去上课,待在寝室自学,所以考试的时候成绩总不太理想,然后半夜砸东西,大家说他是压力太大了,造成神方面有问题。

顾烨说:“他当时是怎么了?”

小丁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给辅导员送材料的时候听到了几句。说他高中学校很严: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那种。他成绩不错,但高考的时候发挥失常,没考上清华北大,来了我们学校。估计是受打击了,到我们学校以后一直想不开,晚上不睡觉,闹着要退学。但他家里条一般,不想让他早点出来工作,不让他复读,这么折腾了大半个学期,最后还是退了,因为差点是出事,自杀未遂。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都两年前的事儿了。”

小丁说完叹了口气,说:“只是没考上清华就要死要活的,至于么?那我呢?我一吊车尾,难道早该去跳楼了?可我不也好好的?”

顾烨摇头,说:“这不一样,压死骆驼的可不是一根稻草。”

小丁说:“那也是,抑郁症这事儿吧,医生都还没研究清楚呢,谁知道?”小丁一顿,突然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顾烨说:“也不是,脑子有点乱。”

生物书上那行字再次闯入他的眼帘:杏仁体掌握着人体情绪功能,当人忧伤或被临床诊断为抑郁症时,杏仁核的活跃程度会更高。大脑的病变可以造成人情绪的忧伤和抑郁,而长时间的情绪低落,反过来也会对大脑造成损害,所以抑郁症的成因到现在还存在争议。

没有抑郁症的人,总是不理解抑郁症患者的痛苦,他们天生开朗乐观,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于是对于抑郁症患者,往往以指责的态度对待:你为什么不高兴,你高兴起来啊,生活这么美好。然而不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阳光而美好的,这种举动就好像训斥一个断了腿的人,你为什么不跑快一点?你太不努力了。

顾烨敲了敲洗手间门,问:“钱飞,你洗完了吗?”

钱飞含着泡沫应了一声,说:“洗完了,我在刷牙,顾烨哥要进来吗?”

顾烨说:“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啊,”钱飞打开洗手间门,钱飞穿了件白t恤,花格子短裤,正在水池边刷牙。

顾烨拿了牙刷,看了镜子里的人一眼,镜子里的钱飞让他有点后怕。他定了定神,语气镇定道:“怕你一个人在洗手间害怕。”

钱飞微笑了一下,道:“现在已经不怕了。”

顾烨刷牙,他吐了一口泡沫,问钱飞道:“你会唱歌吗?”

钱飞手一顿,勉强挤出一丝笑,道:“唱得不好,不怎么唱,顾烨哥问这个干什么?想听歌吗?”

顾烨说:“有点,晚上太无聊了。”

门外的小丁听见了两人的谈话,喊道:“想听歌啊,我会啊,我唱给你听。”小丁高歌道:“爱一个人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小丁那破嗓子将顾烨雷得差点被唾沫呛到,顾烨猛咳几声顺好气,吼道:“是谁给你唱歌的勇气?梁静茹吗?”小丁在狂笑。

有了小丁打岔,洗手间的气氛欢快了不少,顾烨瞥了钱飞一眼,装作不经意道,“诶,你会唱《勇气的心》这首歌吗?”

钱飞脸色陡然变:“不太会。”他默默将手里的牙刷放回原处,说:“顾烨哥,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顾烨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听了。”

第36章

夜里九点寝室熄灯。

谭林洗了头,正用毛巾擦干,背对着顾烨说:“准备睡了吗?”

顾烨正斜在床上想心事,被谭林突然问道,一时没回过神。谭林今晚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从背后看身材高大,肩上的肌肉线条流畅,顾烨心下一动,以为谭林要过来,忙说:“今晚我们还是自己睡自己的吧。”

谭林回头看他,眼神坦荡,问他:“为什么?”

顾烨干笑一声,结巴道:“这不是,这不是大家都开我们玩笑么?”

谭林微微蹙眉,问:“你介意?”

他额前垂了一簇带水珠的刘海,正落在他眼眸前,顾烨看过去,油然而生一种忍不住想动手拨弄的冲动,他一时没听明白谭林的问题,反问道:“介意什么?”

谭林道:“介意大家开玩笑?”

顾烨立马摇头。他当然不介意,虽然他自诩宇宙第一钢铁直,但被大家认为和谭林这样的高帅小伙是一对,无疑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褒奖。顾烨道:“我当然不介意了。但,但你不介意吗?我们以后可能会见到挺多漂亮女生的,像孙悦、苏菲她们,保不定你就见到怦然心动的了呢?到时候这点玩笑话,不就成麻烦了?”

顾烨话挺诚恳,也很理智,但他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堵得慌。他自己也知道,像谭林这样的,虽然情商低了点,但赖不住其他各项全是满分,只要活着出去,少不了女孩子喜欢,有女朋友也是迟早的事儿。他作为谭林出生入死的好“战友”,应该打心里为他高兴,现在心底这酸溜溜的劲儿,真是小心眼得很。顾烨念叨完,干笑两声,道:“你怎么不说话?”

谭林什么也没说,只是抿了抿唇。这是谭林不高兴时的习惯性动作,他自己可能都不曾意识到。以前他露出这种神情,都是因为顾烨受伤,而这次却是因为他说错话,顾烨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他没说错,凭什么不高兴?

“嗯,好。”谭林擦干净头发,将半湿的毛巾挂在窗台上晾干,然后回到自己床位休息。

顾烨一个人在床上躺平,之前怎么没觉得这床这么大了。他心里又有点后悔,这是逞哪门子强?明显的,今晚他很危险,钱飞已经知道他知道太多了,很可能今晚动手,而唯一手里有解药的又是叶天,叶天刚跟他掰,难说会救他。

顾烨就这么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快到十点,大家都睡着了,房间里逐渐传出此起彼伏的鼾声,鼾声的主力是上铺的小丁。小丁用鼻子奏交响曲,吵得顾烨脑神经突突直跳。顾烨忍了半晌,最后忍无可忍,一脚踹了上铺的隔板,低吼道:“小丁,你给我小声点。”

小丁的呼噜声打转了个弯儿,声音刚低下去一个八度,又立刻飚了回来,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烨干脆下床,踩在升降梯上,捏住小丁的鼻子。小丁半张着嘴,有气出没气进,呜呜叫了两声,然后没了动静。顾烨怕自己捏久了会真出事儿,便松了手,小丁沉寂了两秒,又鼾声大作。顾烨立刻发现事情有点不对,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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