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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关渭城本来犹豫的神色顿时被阴霾拢获,他现在只想一把掀开他的被子问他,楚弟,你什么时候身子变得如此这般模样了,究竟前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你……你有没有被人……

关渭城想到这,心放佛在滴血,他看着被子盖住的身影在微微颤粟,脸色更加危险暗沉。

关渭城面无表情,沉寂了一会儿,喉间挤出一抹压抑的声音:“好,我出去。”

……

路上相安无事的赶路了好几天,逐渐从偏僻安静的郊城变成了繁华的都市,这才让人发现,原来已经快到京城了。

又是一个夜晚,客栈窗外风吹得树木沙沙作响,甚是煞人,关渭城再次寂静无声的来临,背影有些深沉的站在床榻边缘看着江楚水。

过了几日,关渭城压抑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并且……渴望。

手慢慢往脸上碰,床榻的人就开始起了反应,像是沙漠里干涸的流浪者,带着渴望与颤粟像深渊里的恶魔求救。

甚至是主动撑起身子把脸往身上的人的手蹭。

这还是他第一次的主动!

情不知所起。

更何况是床榻人无声无息的主动。

即使是无意识,即使是迷糊中,关渭城也深深沉醉下去。

一眼万年,估计是那天的一眼,他已经沉沦了。

就在此刻,他突然忘记了自己给自己定下的不能被发现不能伤害他的底线。

一件件衣服散落在地上,轻纱掩盖了翻叠不清的人影,缠绕出暧昧的颜色与熏醉的气息。

剑已在鞘,不得不发,即便是关渭城看到了江楚水突然睁眼清醒了。

看着他冷淡而妖红的眼,关渭城抖着手轻轻碰上了此人的眼尾,只不过是轻轻一碰都使他眼角湿红。

关渭城顿时流下了滚烫的泪珠,拔出了剑,剑锐利而迅速,使对手防不胜防,只有关渭城口中喃喃多次说着对不起,眼中却是着迷而痛苦。

红颜滚烫泪烛火,春宵一夜被凉薄。

最后的最后,都融进了一句话。

“楚弟,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

“真的是好人也是你,坏人也是你,呵……”在一处熏着香炉清雅干净的堂屋内,楚山孤躺在床上,带着讽刺的语气,看着不远处背对着他负着手的背影。

楚山孤偏过头,淡淡的看着紫鼎香炉徐徐喷起的热烟,似乎想要透过那烟雾看到那个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人。

第23章帐中香(二十三)

京城是天子脚下,自然车水马龙,火树银花,从进了城门已经是田野遍布秋丰季节的盛景,而到了内城首先进入的是人烟鼎盛的集市,马车框框驾来,就有操着京话上前问话要不要带路的导游。

几匹黑马与一辆遮掩得严实的马车迅速经过闹市,平民百姓一般都会主动让路给这些骑马驾车的人,因为一般能这般做的都是达官贵人,更何况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可能跟贵人有亲戚关系。

车队来到王府内门停下,马车刚停,江楚水已经飞速掀帘而下,步伐快捷几个大步就跨进了门。

关渭城急忙追上去抽手慌乱拉住他,声音有些萎靡低沉的说:“楚弟,我……你……”

自从那一晚后,江楚水再也没有跟关渭城说过话,且只要两人距离三尺短,江楚水就会主动避身,神情不瞅不睬,直让关渭城坐立不安,心急如焚,也同样使他万念俱灰。

江楚水抽不出手,只好回过头一双眼似剑锋冰刃望他。

关渭城头巾随意束起显得凌乱不已,眼圈下已是一片青黑似乎几晚没有入睡,整个人透着消沉颓丧的意志,连平时干干净净的脸上也多了许多杂乱短小的胡须。

江楚水抿起嘴,没有出声,眼帘下垂眨了好几下,用另一只手去掰开两人交缠着的双手。

关渭城当然不肯的,但对面江楚水忽然抬头眼神古井无波冷淡的看向他,那瞬间宛如看陌生人的神情时关渭城松开了手,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红着一双眼说:“楚弟,我……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是我趁人之危,是我禽兽不如,是我对不住你。”关渭城哽咽了一下,深深的望着江楚水神深情的说:“楚弟,既然事情都发生了,我现在只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好吗,我以前没喜欢过别人,也很洁身自好,府中也没有什么妾氏婢女伺候,也不喜欢去青楼妓院,虽然喜好龙阳之癖的人不多,也会引起世俗异样眼光,但是,一切我都可以抗,我可以为了你去做任何事,我现在就可以回去府中与母亲坦白一切,我……”

“城兄。”江楚水打断了他。

关渭城瞬间眼前一亮:“你还叫我城兄,你是原谅我了吗,你……”

江楚水无奈的抬手打断他的话,冷清的回答他:“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说好吗,我累了。”

这一句话成功的噎得关渭城再也说不出下一句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楚水转身就走的背影,关渭城站在原地,死死的戳紧了双手,内心一片荒凉。

……

“世子。”

正在站着提笔写字的江楚水抬头看着来人。

请安进来的是到消息回来的思归,进来时还带着书信,他低头说道:“世子,阳陵侯府与承恩伯府又送来了信。”

阳陵侯是关渭城的祖父,承恩伯是楚山孤父亲的称号,很明显这两封信是他们俩遣人送来的。

江楚水顿了顿笔,冷淡的吩咐:“放到案几上,我会看的。”

思归应下,拿着书信放在了江楚水所说的地方,那里已经摆着许多还未拆过的信,很明显江楚水是没有拆过的。

思归放好后,就请安退下,他抬头,只看到江楚水望也不望这般的随意点头示意他知道了而已,看到这思归有些脸色难看,他发现,自从江楚水回来了后,变得奇怪了许多,更加寡言不说,也不爱出门了,只有皇宫里的仁帝说是要召见他,也才不咸不淡的进宫伺候圣驾,接连整整三个月都待在府中,除了每日准时陪周氏闲坐一整个下午,其他时辰都待在房中,对待其他人与物都极其冷淡,也不接触任何人。

照例是江楚水去了王妃周氏的寝房正屋,陪了她用了午饭,待从人伺候两人吃完后,周氏突然奇怪的遣掉了所有从人只单独与江楚水待在堂屋里。

江楚水沉默了看着她做的一切,亲自扶着她坐上了软垫案坐间。

周氏拉过他的手,深深注视着江楚水,良久,周氏红了眼,强笑道:“乳儿,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我生你的前一晚,做了一个梦吗?”

江楚水用力的反握住她,点了点头。

周氏继续说道:“那天,我梦见了,我在一处仙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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