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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感蒙上心头。许小舟喘了两声粗气,一个翻身躺平在床上,瞄着男人的耳塞,吭吭吭做起了仰卧起坐。

……

第二天男人依旧没有出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做着见导演前的最后挣扎。许小舟在酒店里看《百妖出行》的剧本,快到晚饭的时间,手机一震,又到一条短信。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内容,「我是常江。」

许小舟对着那条短信犹豫了半天,正要无视,手机滋地一震,又一条进来了。

「我昨天的短信你到了吗?」

这次是一个问句,他只得无奈回复道:「到。」

对方回得很快,「好的。」

许小舟对着这条回复愣了一下,常江这个人很奇怪,言行举止都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他想到这里突然心下一动,发短信问道:「前辈哪里找到我的手机号?」

对方依旧飞快地回,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练习室随便抓了个练习生问的,谁都认识你。」

真假就不知道了。

许小舟没再回复,眼看着就要日落了,陈景锋和白导约定的时间是七点半,算算时间,等日落后他回到丧丧身体,也就该出发了。

最近他跟丧丧的互穿几乎已经变成了一项技能,只要日落,躺在床上一闭眼就能穿过去。但是许小舟试过日落前无法达成,他也试过日落后拖着不过去,可没过多久这具身体产生的困意就会侵袭上来,庞大到根本无法抵抗。

只是他不知道,丧丧到底跟他一样是这魔咒的被迫接受者,还是能够主动操控灵魂互换。

埃及灵猫,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片刻后,小猫在男人的怀里睁开眼。陈景锋天天守候着他醒来,可每次看他慢慢睁开眼,依旧有无穷无尽的欣喜感。他把许小舟举在眼前,凑过去亲昵地蹭了蹭鼻子,“你醒啦,那我们出发咯?”

许小舟咪了一声,前辈,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紧张?

男人已经换好了衣服。虽然依旧是休闲裤白衬衫的简单打扮,但无论是衣服的剪裁还是恰到好处的袖扣,无不透露出对这场见面的重视。许小舟看着陈景锋对着手机反光摘掉衬衫肩膀暗纹处一根极其细微的头发后,下意识地给自己理了理毛,还舔了舔爪子。

以最神的面貌去见白导,虽然被考察的不是他,也要给前辈争气。

陈景锋在路上很沉默,平时唠唠叨叨的汤经纪人今天也很沉默。车上只有小吴开了两次口,都是分享今天看到的搞笑段子,第一个中规中矩,第二个挺好笑,男人微微扬起的唇角暴露出他确实有被这两个段子取悦到。

“到了。”

经纪人从副驾驶扭过身来,“我们在附近停车等你,你别紧张。”

陈景锋嗯了一声,气度沉稳。他低下头摸了摸许小舟的头,声音温和,“只有你能陪我进去啦。”

许小猫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以为陈景锋会如临大敌,然而男人进了餐厅后却步履从容轻松,眼角眉梢的笑意是愉悦的。许小舟在他怀里抻着脖子仰视前辈的风姿,他深信这不是在营业,因为营业性神情都是有破绽的,尤其是从耳下到下巴区域的肌肉,会有僵硬,只不过平时摄像头捕捉不到罢了。

陈景锋不是,他表情放松,托着许小舟屁股的大手一如往日温暖干燥。

然而男人抱着他跟着服务员拐过一处小型室内石林景观,笑容僵在了脸上。

照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几个小时前还跟许小舟发短信刷存在感的常江。

常江穿着有致刺绣的黑衬衫,头发放下来遮住一半脸,笑容阴柔,“锋哥来这么早啊,早到了二十多分钟呢。”

莫说陈景锋,就连许小舟听了都觉得脑内血管爆炸。

昨天白导单方面通知了陈景锋时间,但是餐厅是陈景锋找的。如果他把常江安排在陈景锋后面也便罢了,现在看来明明是要常江敲定时间,又把找餐厅这种很可能力不讨好的活丢给了陈景锋。常江有心眼,估计挑了五六点左右的时间,白导白天如果有别的事,年龄大又不能晚睡,也就只能把他和陈景锋无缝衔接起来。

许小舟没涉足过圈内纷争,但这点事他还是想得明白的。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呆萌温顺的小猫眼神中迸发出莫大的敌意。

陈景锋抬手在他头顶轻轻按了按。而后,男人周身那股冷冽散去一些,宽和道:“白导在里面吗?”

常江笑得滴水不漏,“在的,但可能需要休息一会吧,锋哥要不要等约定好的七点半到了再进去?”

陈景锋表情没有变化,“这就不劳心了。”

常江点点头,从陈景锋身边擦身而过。许小舟看着两个男人错身,一瞬间感觉自己看到了两团黑乎乎的煞气。

大佬们的世界,没有正面撕逼,没有阴阳怪气,虽然不见刀影,但果然更加杀人不见血。

陈景锋等常江走了,才叹口气,低头摸摸许小舟的头,声音中有一丝不难捕捉的低落。

“我感觉我们好像已经输了。”

许小舟喵了一声,下意识抬起头,却见男人的黑眸闪过一瞬的失神。

又是这个表情。很久前他第一次为公司的冷落而难过时,就是这副表情。哪怕只有一瞬,也很扎猫心。

陈景锋深吸一口气,“该死,虽然很不愿意听他的话,但他说的没错。如果白导刚和他聊完,我直接提前进去,不会留下好印象的。”

小猫低低地喵了一声。

陈景锋沉默着抱着他走到包房门口,示意服务员先离开,然后就静默地站在那里等着。

不远处就有古色古香的小长凳,可男人一动不动,他站在两面墙之间的夹角里,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许小舟感到心疼。其实他没心疼过谁,他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不说,周围的朋友没有比他更会自虐的,也没有比他更非酋的,他连自己都心疼不过来,哪有心思心疼别人呢。

可现在不一样,他真情实感地感觉难受。

小猫在男人怀里安安静静地依偎着,小耳朵贴在男人胸口,似是想要隔着衬衫传递某种支撑。

然而这时,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却熟悉的扑通声。

像什么东西蹦到了地上。

许小舟耳朵一立,下意识抬起头机敏地竖起耳朵听着房门里面的动静。

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在里面响起,“yoghurt,你干什么?”

yoghurt?酸奶?

许小舟半秒钟反应过来,不会是白导那只安哥拉猫吧。

下一秒,仿佛回应他的猜想似的,包厢房门里侧传来一阵疯狂的抓挠声。声音的来源是门底下,贴近地板的另一侧。这家致的日式居酒屋里包厢门都是黄梨木门框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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