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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登了台,亮了相,演一出《三岔口》。

话未说出,谭和梅娣已经出手,一个锁喉,一个掰臂,两个动作齐、快、准,眨眼功夫就把袁贺平制住,谭手腕用力一压,手指紧掐住袁贺平的喉咙,令他喊不出声来:”官爷放过我们,我们姊弟感恩不尽,若苦苦相逼,休怪我们不客气!”

袁贺平人被钳住,动不了也叫不了,但却还在笑,咕咕咯咯声从喉腔发出,眼珠一转,顿时,从黑暗里窜出几十把黑色枪管对准了谭和梅娣的脑袋。

僵持不下,千钧一发。

忽然有人掏枪顶住梅娣的脑袋,是张之千,他对着谭说话了:”信不信,不用你发力,你兄弟的脑袋就得开花?”

“嘭!一只西瓜爆了瓤!”

袁贺平从嗓子眼里力吐气,脸却在阴笑。

谭瞪着二人,见梅娣脸色已苍白,自己的手才逐渐松了劲儿,袁贺平咳咳两声道:“你们啊!咳咳,也算胆子大,明明知道我有人还敢……咳咳!都放了手吧,这人有大才不可没,但我也取之有道,也勿怪他们当我是土匪了,我应上来直说是有差央你们跑一趟罢了,金银钱财亏不了……这样总算明白了吗?”

谭和梅娣没放手,但都动摇了,不知这人是在耍什么计谋,半信半疑。

袁贺平见二人有所松动,便趁机会讲了,低声细语,旁人都没听见。

话不多,几句的事,但谭和梅娣却听得惊涛骇浪,一时立刻松了手,放了袁贺平,往后倒退几步,脸色大变,神色惊惧

“杀……杀人?!”

袁贺平整整衣襟,掸了掸身上的灰粒:“怎么?你们还会陌生?头回生二回不就该熟了?练多了也就成了手。”

二人看这袁贺平白净的手和整洁的衣装,不禁暗自猜度他手上、身上又沾了多少血。

袁贺平看二人木着,摇头笑道:”你们刚才制我的时候还没见你们这般恐慌,现在倒害怕了?”

谭问:”你要我们杀的是坏人还是好人?”

袁贺平不答反问:“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

梅娣抢着说:“与人为善之人便是好,强人意愿之人便是坏。”

袁贺平背过手去,笑道:“与人为善要看与的是什么人,强人意愿又是否顺应天下民意?你们年纪小,总归见识浅,判断事情总是非黑即白,可殊不知这人间是非,皆随境移情,坏人也有纯善之面,好人也偶发坏心肠,做我们这个行当,不分那人好坏,只有该死的和不该死的,而谁该死谁不该,不由我们过问。”

谭和梅娣不禁打寒噤,但更重要的是

“那我们的案子……”

袁贺平便做了个阻止的动作:“二位只要帮我跑了这趟差,不仅一分不差你们,还会帮你们把北平的案子给销了,这叫将功补过!怎么样?还算划算?”

划算?这哪是交易,分明是个阴毒暗算,他们真杀了人销了灾,回头也是会被干掉,美其名曰为民除害,两桩命案,一同问斩!

可如今,二人却也没有逃处,不干也得干,这天底下,人呐,不是此时死就是彼时死!

虽说这行行出巧匠,俩姐弟也不笨,练过杂技变过魔术,唱过京戏耍过皮影,可偏偏这杀人取头的买卖确实更难一层。

上次杀徐老公多半情急兴起,一时误杀,还怕人死不了才放了把火,至今不知那人生死下落,这姐弟俩已是寝食难安了,这要是再杀……也许还真如袁贺平所说,心平气和,不急不躁,刀起人头落。

谭和梅娣二人已经没了后路,自己的把柄又都落在这姓袁的手里,恐连累无辜,没敢回贫民窟大院,只能跟了袁贺平去了复兴社训练营在天津红桥地一处特务训练营。

那训练营,地脚偏僻,荒凉无人烟,进到营地里,是个武校基地,大多是男子,剪了头发着军服,跟子弟兵一样,训练机械格斗、射击打靶,不同的是,他们有文化课,营里教识字和英日文,还教品酒打牌,这些似乎都是基础班,进阶班呢,又增了些特殊训练,比如投毒、电讯、爆炸和反侦察能力的课程等。

谭和梅娣不是复兴社的成员,也不是当兵出来的,所以不必与众人同宿同练,但特殊任务有特殊要求,男化女,女化男,阴阳不分,分到一处住,单单就拣京戏和武术练。

袁贺平见二人逐渐安顿,便拍拍二人肩膀说:“你们底子不错,只是要多摸摸枪,练练射击……过几个月吧,我来给你们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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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熟第落(十二)情浓酸姐欲却还迎,意暖媚弟飞蛾扑火七x(凉鹤)|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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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熟第落(十二)情浓酸姐欲却还迎,意暖媚弟飞蛾扑火

姐弟入了营,先各裁得了戏服各两套,大衣,二衣,三衣和云肩。

谭得的是老生、小生、武生的行头,蟒袍加身官纱帽皂靴,或是盔甲挂靠腰带裤。梅娣得的则是青衣、花旦的行头,女帔花衫凤冠长水袖,金线胖袄银丝绣袍,还有一个盛了琳琅头饰的百宝盒,喜得他天天拎着那盒子跑营地。

“你且别欢喜,他们可不是让咱们成角儿的,这里也不是戏园子。”

晚上时候,训练一天,二人同回一室,靠窗的通铺,二人并肩躺着,各有各的思量,谭看梅娣近日愈发适应了此处,跟兵营的人打成一片,倒真似是得了乐趣一样,忍不住就要提醒他。

梅娣翻过身,从后头抱住谭,头贴在她后背上,蹭蹭低语:“我自是知道这不是真戏,但……我好歹在这假舞台上也做了回真角儿。”

谭握住他的手,心生不忍,但还是狠心道:“上次我同你讲的话你都忘了吗?我们不过是个杀人工具,这戏也罢,唱也罢,都不过是掩人耳目,我们学点那刀枪拳法才是真真儿的,到时候他们过河拆桥,我们也不必束手就擒。”

“可是……姐……”梅娣把脸埋在他姐姐脖窝里,鼻音喏喏:“你也不必把事事都想得那么糟,他们若真是卸磨杀驴杀了我们,至于这么大的功夫培养咱们吗?咱虽比不过营里那些兵,但也学着刀枪制药什么摩斯密码的,那些先生也都是真正吃过洋墨水的人,教咱们多认真啊……那张庆之也不总来瞧咱们,给咱们送钱送好吃的嘛!我倒是觉得,那袁司长不坏,他弄这个兵营,还是为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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