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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声呼喊"徐老公传话,让大小瓜子今晚到屋里点灯!"

这话掷地,弹起一片沉默,大家面面相觑,竹条也摔到地上去,再看那些点过灯的师兄们,也都纷纷别过脸,似是竭力藏一个尴尬破碎的表情。

大小瓜子从长椅上滚下来,跪在地上,傻了眼,两个人?一起……点灯?

怎么点?这娘娘是男女通吃?

……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转眼间就吃过了窝头和汤糊子。

姐弟在后院梳洗打扮,心中犹有万斤重,时辰越往后捱,心头也越激跳。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字黑字儿化了押的,他们早被卖到这里任人摆布。

隔了半晌,姊弟就绪一个青袍吊眉戴老生黑帽,一个罗裙粉衫贴头染红樱唇,都由严师傅领着,一浅一深的脚步行至徐老公的房门口。

严师傅停住,回头,提高灯笼照在二人脸上,浓妆粉白底下团着黑影,两张脸,四只漆黑叶瓣眼闪灼黯白两光。

“进去可听话,不要大呼小叫,想成角儿,就得懂这些个道理。”

二人只有应喏,那边严师傅便敲门:“人来了,徐老公。”

“进来吧,小钏子。”

还是那个公猫的声儿,憋着一声咳嗽,大门推开了,姐弟被严师傅一推,便踉跄来到屋子中央。

大门咣当上了锁,严师傅退了。

大小瓜子惊魂未定,犹如即将被宠的嫔妃,立在摇曳的暗光里,即嗅到一股幽幽香气,那不就正是昨晚熟悉的味道!

“进来啊,你们两个。”娘娘在红艳娇花的屏风后笑。

二人对望,缓缓才下了决心一起往里走,绕过屏风,定住请安。

“两个姊弟……长了这般大……抬起头,让我好生瞧着。“

大瓜子小瓜子双双抬脸,都是上妆的模样,一个生一个旦。

而榻中央的娘娘,晋升为太后,水红蟒袍,枯肤瘦白,垂发成银丝,荡在尖起的嘴巴上,是一杆叼住的烟管。

“谁是姐姐谁是弟弟啊……?”

同个问题,几年又问,恍若隔世,二人微微一怔,依次报来:“我是姐姐。”

“我是弟弟。”

太后抬起眼皮,烟圈笼罩,桌几燃着青花瓷油灯,斑驳光影里见床榻底角桌上放一铜碗香炉,袅袅生烟,香从里头溢出来。

“你们今儿扮得可是红佛和李靖?”

大瓜子答曰:”正是《红佛传》”

太后抿嘴一笑点头:“歌姬红拂女,女扮男装,追奔李靖配英雄,后遇虬髯客,送别舞双剑……戏中莫不过三人亮相跑辫子,一个手持红佛,一个箭衣配剑,一个虬髯红披……倒正如咱们当下,可惜了我也当不成那虬髯客!”

二人怕是勾了她的伤心事,只好起了折,一板一眼地空唱起来,念得顺,记得牢,颇见了些平日功夫,但悠声曲调里,二人却渐觉吃力,平日里能拔上去的调子此时都拔不动了,烟呛了嗓,香熏了鼻,大瓜子首先撑不住,一声咳断,手扶额头:“徐老公……这香……”

小瓜子也察觉出了有诈,心口一裂,顿觉眼前发黑,浑身无力,内烧外躁,端的不知一股邪火从哪儿冒,窜上头顶。

还好,他定力强些,比那姐姐强些,忍耐煎熬,上前一步先去兜揽大瓜子,抬头却见太后盈盈摆手:“来,来,你们二人给我点灯……”

小瓜子迟疑往后,却见太后猛地从床上跳下,往前一扑,把那大瓜子拉扯进怀,另一只手擎着烟杆子,一口烟就喂进她口中,咯咯笑:“一杆进玉口,一杆进玉门,女扮男,男扮女也,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反串!”

说完,扔了烟管,又起手从底去撩大瓜子的青衫,枯指一伸,伸到亵裤裸腿间,已觉其湿若尿溺,便知这人是软了,太后不禁大喜。

大瓜子仍想挣扎却四肢绵软,在太后的怀里摇摆,滚散头发,披到腰际,回头去看小瓜子,他已浑身软绵,瘫倒在榻尾,大汗淋漓,面色苍白,裙罗里已隐见雄峰耸起,双目凝在小瓜子衫子里露出的新月肩上。

太后放倒大瓜子,阴恻恻地走向小瓜子,伸出一只爪,扣在小瓜子的臂上,一拖再一推,那人就乖乖地被她拥至榻边。

太后执住小瓜子的腕,像强迫无辜被冤的犯人一样,往大瓜子的身上按手印:”来呀来,这是真真儿的女子,让我赏一出分不出雌雄的男女交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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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完毕

瓜熟弟落(五)阴阳欢春宫窥真知,姊弟亲裸身初相见七x(凉鹤)|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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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熟弟落(五)阴阳欢春宫窥真知,姊弟亲裸身初相见

男女交欢,阴阳相彰,有诗云,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

那徐老公,年轻气盛之时便见惯了宫内风流,什么枕钗乌云,红白肉色,什么粉面罗裙,酥胸荡漾……交欢之愉,无能体会,此乃人生大憾。

即使到了这般田地,同伶官厮混,宠幸娈童,也仍觉心底之洞越填补越填不完,尤其这时候突然来了个男子打扮的雌儿,女子打扮的小子,竟觉与自己颠倒阴阳的处境十分相似,不了真假不分,代入一遭。

趁着那盏催情迷魂香燃得旺,他心痒却无力,急火攻心,便颤抖一只枯手,把那小瓜子往大瓜子身上按“……让我赏一出分不出雌雄的男女交欢来呀……”

小瓜子急得汗湿漉漉,身子却听不得使唤了,自己贴着家姐,两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紧贴,如小时候练功,交缠并蒂从土里长出一朵双生雌雄花……

推拥着,大瓜子被压在底下,结实地感到小瓜子腹下的火热活物,自己抬手欲推,软绵地却又要攀住他的肩膀,气息乱喘,忍不住娇哼“唔……我热……”

小瓜子被她这样香息一呵,也觉全身骨骸酥软,似是化于一片绵沙,想起身也不得,反而竟生一种幻境他同姐姐滚压、拥吻、让姐姐抚握自己的另一肢是他们俩同根生出的一截肉,属于他,也属于她。

“啧啧,男女之事都不懂吗……咳咳,来来,我来给你们看罢……” 徐老公披散长发,兜着两手,颤巍巍地来到屏风跟前,一伸手,扯动屏风两框,那屏风就活了!

原来,这屏风框子里套了个内框,红梅图裱在外层,只是充个外景,内藏的暗格升上来,则换了一面动人丰富的春宫图!

画景清晰而逼真,俱是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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