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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往校场上一站。

随后,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少男少女就轮流上去了。

开打。

小乙蹭在三郎身边瞧得津津有味。只是她才看一会儿,手还没来得及摸到桌上的点心,就被人拍了拍肩头。

“侄女婿,许久不见,我俩也去练练?”

小乙转头,发现说话的是独孤平的一位姨母,远房的,名字是个韶字。虽说不是直系,但上次昏礼,这位姨母也带着家小来过,显然是关系很近的。

这么一想,独孤家似乎没怎么分直系、旁系,也没什么三房不跟四房玩这种撮堆站队的事情。

“见过韶姨母。”小乙行过子侄礼,偷偷拿眼瞧三郎。

独孤平笑了笑,冲她微微扬了扬下巴意思是叫她只管去,打赢了算他的。

小乙不大明白怎么个情况,但也照着独孤的意思,跟着这位韶姨母走上了校场。

“你这郎君功夫还算俊,就是想得太多,不够爽利。”独孤平身边,一个穿宝蓝色衣裳的男人瞧了一阵,懒洋洋地说着。

“我相中的人,自然哪里都好。她不过是对家人格外好罢了。”独孤平回了一句。

校场里的小乙和独孤韶已经过了几招。小乙顾忌着独孤韶是三郎的姨母,不怎么使狠招。小乙本身武艺不如独孤三郎,做不到在让招情况下还能轻松应对,最开始几乎是被压着打,后头想起三郎的嘱咐,这才全心投入对练中去。

独孤平看着校场上,这才意识到什么,问道:“这是舅舅出的主意?”

“非是我的主意。独孤家的门,从来都是这样进的。”独孤城托着腮,淡淡地回道。

“是了,三娘莫要舍不得小郎君吃苦头,咱们独孤家一向是这个规矩。我当年进门,也是练过几场的。”说话的这人,是独孤平母亲的亲卫,也跟着自家将军姓独孤,名春生。她是个硬气的,在战场上丢了整条右臂,还瞎了只眼睛,等熬过了疼、养好了伤,却不肯吃白饭,便替国公府管管铺子。谁成想,她还当真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后来还赢得了独孤平另一位远房舅舅的芳心。是以,虽然独孤春生唤他三娘子,独孤三郎却要喊她一声舅妈。

“春舅妈也在其中,出了主意?”独孤平勾唇笑起来,微微眯了眯眼,很是在心里记了一笔的样子。

“咳咳,这个,是咱们都觉得吧,三侄女婿顶好,都喜欢她,这才都想和她比划比划。”独孤春生略尴尬的笑了笑,没好意思告诉独孤平独孤家在场的所有人,除开年纪不足二十和上不了场的老将,都计划上场和新女婿比划比划。

谁教这新女婿是皇帝赐的婚,大家不好在昏礼上干架呢!不就只能留着到现在打了么!

“场边那个穿赭衣的,是安王府里的仆从吗?”独孤城突然问道。

“哪个?”独孤三郎顺着他舅舅的目光,往场边看。

校场边,布布正在给小马驹喂糖块。旁边的福子就穿了一身暗黄色的衣服,正给那匹公马喂豆饼。

三郎想起来,这匹公马也曾是上过战场的替马,原是属于小乙那位叫尖刀的同袍的。马的名字似乎是叫乖乖。小乙原本觉得乖乖要等到今年秋日才有小马驹了,还预备着要搭个更暖和的马舍,给小马驹过冬住。未成想,她家狂霸酷炫叼的玄娘早早就被乖乖搞定了大概在一年前的某个春日就搞定了。当小乙发现这件事时,嫌弃了玄娘一整天。她一整天没去刷马、也没去喂马,很是闹了回脾气然后,小乙憋不住,到底偷偷在夜里跑去马房,边给玄娘喂豆饼,边嫌弃地哼哼。

三郎想到乖乖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这才答道:“那个喂马的?叫福子。”

“哦,那个抱狗的呢?”

三郎又瞧过去,见糯糯正蹲在棚子边,逗着柯平怀里的小狗。

“哦,是叫柯平。”三郎说道。

柯平早上没有一道来,而是等糯糯的小狗们吃饱了,拾干净,才放在篮子里,送来陪糯糯玩。小狗抱来时还太小,照顾起来太心。糯糯回国公府时便没带上,恋恋不舍地嘱咐了柯平代为养着。柯平也是和他义父一样,偏心的。糯糯回国公府统共也没几日,他倒是拎着小狗来过许多次了。

这会儿,糯糯正和四只小狗玩的开心。小奶狗眼神湿漉漉的,叫声也软软憨憨的,糯糯摸了这只,又摸摸那只。

几个同样年纪小的娃娃,也挤在旁边看着,但没人伸手碰小狗会咬生人,不肯让他们摸超凶的小奶狗了,超凶!

“那边那个傻站着的呢?叫什么?”

三郎这才想起他这位城舅舅的德行。他瞟了独孤城一眼,凉凉地说:“你不要想了。那可是如今安王府的人。原来是漠北营中的队正,在战场上替小乙挡了一刀,后背险些劈开了。人幸好没事,只是两手都不利索了。我家小乙可是欠了她一条命。你若是招惹她,当心我家小乙打你闷棍。”

“呵,枉我当初教你的。原先你多潇洒呢,如今死板无趣,不似鲜卑女郎了。”

独孤三郎想起小时候,被这位好穿女装的舅舅带着一道逛花楼、四处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日子,委实怀念得很。

他咂咂嘴,说:“是了,许久不逛花楼,是有些无趣。”

独孤城轻轻一笑,起身弹弹袍角,便缓缓踱向了那名亲卫。

独孤家的人,大多都有许多的故事可讲。这位独孤城,更不是一名没有故事的小舅舅。

独孤城年幼时便与人订婚,也曾有过往宜室宜家方向发展的机会。可惜他命运坎坷,他母亲在不久后便战死,他父亲又早已病故。独孤城作为远方旁支的一个小娃娃,在外人看起来实在是无所依仗的了。女方便趁着他年幼失怙,毁了婚约。

独孤城是个狠的,才五六岁大,硬是扒了辆往大营送补给的马车,撑到了几十里外的辽东大营门口,嚷着要参军。

当时巡营的,正好是见过独孤城母亲的一位俾将,见了同袍的孩子,便起了恻隐之心,将他带进了营里。

独孤平的母亲,也就是独孤城的远方姐姐,便做主将这个小娃娃留了下来,像对自己的女儿一般照顾,教她练武、学兵法,也像对不听话的女儿一样一顿暴揍。独孤平的两个姐姐,也很是照顾这个比自己还年幼的小姑姑,帮小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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