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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火厌恶地转开脸,江远在他脸上抹了一把,突然顿住,心里窜起一丝痒意。

个娘希匹,都是男人,这小白脸的脸蛋怎么滑得跟鸡蛋似的?

他仔细地打量湛火,粗糙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他一直知道对方是个男人,要体格有体格要腹肌有腹肌,也不娘们兮兮,可现在被绑住靠在墙边,那眉毛、那鼻子、那下巴,全都变得诱人起来,真论起来,他这辈子还没见过比他好看的女人。

他微眯起眼,用力掰过湛火的下巴,“我说,那个姓文的都把你□□了吧。”

让人倍感屈辱的话语在房间内回荡着,江远的粗糙的手掌在他光洁的皮肤上揉搓着。

真嫩,他想,吸手,舍不得放开。

湛火身体僵住,危机意识使他用力地挣扎,但他四肢被绑住,看不见,摸不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躲得过这只处于明处的手,满是厚茧的手用力碾过湛火的脸,脖子,穿过毛衣领口一路向下,灼热污秽的气息与他的皮肤相贴,引起令人泛呕的湛火浑身都颤.栗起来,深藏在记忆深处里的残忍画面如同钻出坟墓的尸体不断挣扎着破土而出,在空气中癫狂地颤.抖。充满淤.青的残破四肢、痛苦的神情,令人作呕的.斑,失真的闷热夏季,如同老旧影像般阴沉,带着让人绝望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湛火竭力躲避,那只手死死地贴着他,终于咚地一声他栽倒在地,额角撞得乌青,痛楚顺着眉骨蔓延到眼球,他力粗喘着,一片黑暗中,他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闷热潮湿地夏日,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看不见任何东西,无法呼救,无法倾诉,无法逃脱。

他重重地闷哼了一声,难以克制地干呕,喉间在竭力嘶吼,空气消失,零星泪珠挤出来,带着难言的绝望。

江远一时呆住,他从没见过湛火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这个人就算枪伤撕裂也没有哼过一声。

他像是一头凉水浇醒,蛊.惑任性的淫.欲瞬间消散,条件反射地撤回手,他心理压力极大地站起来,注视着倒在地上的人,觉得湛火每一下都要呕出自己的内脏。沙哑闷粗的声音毫无美感,只有痛苦而已。

至于吗,他只是摸了他两下而已。

都是男人,干嘛搞得像贞洁烈女似的?

江远抖了一下,其实他喜欢女人的,对这种糙老爷们儿根本就不感兴趣,刚才纯粹是被迷了心窍,当不得真。要不是这小子娘里娘气,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他也不至于这么糊涂。

他犹豫地道:“你没事吧,我跟你开玩笑呢。”

湛火绷紧着身体,下巴扬起,拉出漂亮的弧线,像一张僵硬的弓。

“,你……”江远越说越心虚,他怒道,“你给我好好待着,少给我耍花招!被我发现了看我怎么拾你。”说完,便迅速逃离了这个现场。

关门声响起,将湛火拉回现实。他匀了好几口气,才支起身体。身体的颤意让他有些微不受控制,他狠狠咬着下唇强迫自己镇定、镇定、镇定,终于,他平静下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显得有些呆滞,那是一种恍然大悟的疲倦。

闵宁当初,就是这么害怕吗?

就算他曾经无数次站在擂台上与人打得通破血流,无数次在生死间徘徊,无数次模拟濒死的恐惧渴望体会到哪怕一丝一毫他死前的心境,却从来没有想这一刻这样,真切地感受到闵宁的绝望。

他喘了一口气,心脏的闷痛让他难以自持地弯下了腰。

☆、第九十八章

房间里寂静得可以听见心跳。

靠在墙边的人缓慢地倒在地上,他蜷起双.腿,紧紧贴着胸膛,竭力向后伸展双臂,双肩拉伸,修长的手臂忍着剧痛一点点越过臀.部向下。湛火紧闭双眼,虚张着唇,忍痛舒气,下身越过双臂间的空隙。直到反绑的双手回到身前,他力竭般的放松身体。

手指撕掉嘴上的胶带和眼前的带子,湛火起身,一边撕咬手上的尼龙绳,一边观察四周。

这是间装修老派的房子,看摆设是个卧室,很有可能就是主宅附近的几栋别墅之一。

湛火狠狠地咬断手上的绳子,粗粝的绳子划破了嘴角,血腥味霎时在口中蔓延。他擦了擦,将脚上的绳子解开。走到临窗的红木桌前挑了支顺手的花瓶,走到深棕的双开门后面站着。

站了好一会儿,等不到人,他拎了个椅子砸到地上,然后站回原地。

不到十秒,门外响起开门声。

江远心急火燎地推开门,那一刹那,一只手伸向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薅住头发将他向前一扯,矮胖的花瓶狠狠地掼在他的后脑上。铺天盖地的痛意传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腹部却被膝头撞击,他呕了一下,肩膀被人掰住,整个人凌空举起掼在地上,他滚得老远,挣扎着想起身,却被湛火一再踹翻在地。

每一脚都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和力度,让人应接不暇地承受这机械的不带一丝人性的殴打。

江远觉得自己快死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整天坐在轮椅上的人打得没有招架之力。他从闷不吭声到哀嚎再到最后只能低声哀求湛火放过自己。

殴打终于停下来,湛火踩着他的背,“谁让你来的。”

江远绝望地盯着地板,没有说句话。

湛火再一次踹向他柔软的腹部,他后悔自己不爱穿皮鞋,不然这家伙现在可能已经是个死人。

“我说!我说!”

江远哀叫了一声,有气进没气出,已经快受不了了。后脑的伤口在流血,他睁着青肿起的眼睛注视着湛火,哀哀地道:“是赵总……”

“名字。”

“我不知道……”

湛火再次踹他一脚,江远翻身滚到墙角,畏惧得浑身发抖,“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他缩在角落里,仿佛看到了可怕怪物。

湛火的手臂和右腿上的枪伤裂开,手掌被碎瓷片割伤,身上都是血,却仿佛无知无觉,动作流畅坚定,那种无所畏惧的甚至可以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让人胆寒。

他刚才怎么会把他当成一个女人?实在太过愚蠢轻敌。

湛火弯下腰,看着缩在墙角的人,“你的同伙呢?”

“我没有同伙。”

“说实话。”严厉冷漠的目光向冰凿一样猛地刺向他。

江远一震,喃喃道:“我只是个钱办事的小人物……他让我把你帮到这里,说晚上安排人来接应我出去。”

话音刚落,江远就被湛火一拳打晕。

湛火搜遍江远全身,没有找到任何有杀伤力的武器。他把床单撕成条状,将人绑好扔到衣柜里,将墙上的用蓝宝石装饰的短剑取下来防身。

湛火甚至没有走前门,他将窗户打开,动作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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